董香心中警铃大作,这意味着,刚才那个动物,并没有乘坐电梯离开!
她死死盯着电梯门,生怕下一秒电梯门打开。
直到电梯轻微的激活后,董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电梯顺利到达一楼,她迅速穿过无人的大堂,径直朝小区门口跑去。
不管那个动物有没有离开十七楼,只要她没暴露就行!这样想着的董香,全然没注意到,周玲家那间私密房间的窗户上,一双空洞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回到家的林仁,望着空旷的客厅,陷入沉思。
奇怪,董香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不会是打算做什么蠢事吧?
凭心而论,如果这只欲望可怖的兔子彻底离开他的生活,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
只是,林仁觉得董香还不算无可救药,如果能够解决她的问题,那更是天大的功德吧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出去查找董香的时候,门铃响了。
林仁开门,疑惑的看着董香:“你干嘛去了?”
董香定了定神,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怎么,你很在意吗?”
“如果这有助于你克制欲望的话,那就算我在意。”
董香的笑容变得不那么僵硬。
她挤过林仁身边,跳到沙发上,弯着腿坐着:“猜猜我在周玲家发现了什么?”
“你去周玲家了?”林仁一愣,“我还打算张玉那边完事再去的。”
“恩哼!”
“发现了黑咕?”
董香的兔掌微不可察的按紧了放在腿上的挎包:“没有,但发现了一本日志。”
她把在周玲家看见的东西和日志内容讲了一遍,只是隐瞒了那瓶黑咕的存在。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她没打算服用,起码现在没有这个打算。
只是……万一呢?万一有用得上的时候呢?
“看样子,周玲的同伙消息挺灵通的,周玲刚死,他就知道了。”林仁也坐到沙发上,“周玲来青藤学院并不是因为重点学院难出头,而是因为老城区这边治安较差,不容易暴露。但你说,她为什么不搬家?”
董香摇了摇头,虽然她之前感叹那片小区的环境,但她也知道这不算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在我看来,大概率是为了方便获取黑咕。周玲肯定是不具备制药条件的,所以黑咕只能是从其他地方得到,比如她的同伙,或许就是中间人或药贩子。”
“既然周玲家中没药,那说明黑咕一次售卖的数量是有限制的。而周玲对黑咕的须求量那么大,如果搬到老城区,频繁的往返于老城区和市里之间,更加可疑。”
听到林仁的分析,董香有些心虚的看向一边。
其实,就算林仁知道周玲家中有一瓶药,也不会误导他的判断。
毕竟只是一瓶,不是五六瓶七八瓶。
只是到这,线索就断了。
不过,药贩子住在市里,而且第一时间察觉到周玲欲望的异常,也就是说,对方原本就处在周玲的社交圈中。
比如,朋友或是原先学院里的同事。
但周玲看起来不象有朋友的动物,所以大概率是同事。
“周玲之前在哪所重点学院工作?”
“市一中。”董香回答道。
“看样子得找个时间去市一中看看了。”
“这个有点难。”董香说,“不少重点学院都是封闭管理,外来的动物和人类很难进去。”
“这样啊。”林仁摸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唯一的联系人。
“喂,又怎么了?”李斯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我这才把电话号给你不到一天,你就打了两个电话了!你不会暗恋我吧?不说人和狼的,我可是比铁都直哈!”
听着李斯那不着调的话,林仁了然,对方这态度表明,他身边有其他动物,别说关于调查局和周玲的。
林仁想了想说:“不是什么大事,和你的工作无关。找你帮个忙。”
“那你说呗!除了要我和你约会什么都行!”
“我想去市一中调……参观一下。你知道的,我有事。”
电话没出声,象是在思考。
直到林仁催促,李斯才开口:“这个我没法直接帮忙。不过过几天,就是青藤学院为迎接全国高等人性考试举办的誓师大会,到时候会举办一次抽签。”
“抽什么签?”林仁不解。
李斯:“每年在距离‘高人考’三个月的时候,都要进行一次心理测试,作为参加考试的第一道门坎。像青藤学院这种位置偏,资源差的学院,学生们都得提前一天抽签,第二天分批去市里的学院参加心理测试。我可以在抽签的时候搞点,小动作,让董香闻闻抽到去市一中的签。”
“那我怎么办?我又不参加‘高人考’,不需要心理测试,更没机会抽签。”林仁提醒道,“董香去不去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得去。”
“放心,我既然说了,肯定是有办法。”李斯解释道,“这个心理测试具备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必须要学生自身和‘监护人’都同意才行。我记得董香的爸妈都不在了,你可以作为董香的‘监护人’……”
“什么话?什么叫不在了!”林仁看了眼皱眉的董香,强调道,“人家父母只是在牢里养老,活的好好的早晚会出来!而我,我一个人类,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也能当她的‘监护人’吗?”
李斯尤豫了一下:“呃……但其实,算了。总之,毕竟偏僻一点的学院,学生父母都不在的情况大有动物在,‘监护人’只要是成年动物或人类,加之双方同意就行,你成年了吧?”
“当然!”
“那就没问题,手续我直接就能给你们办好,都不用你们出面走流程,董香不介意吧?”
林仁看向董香。
董香摇摇头:“不介意。”
“那行,那我先挂了!”
电话挂断,林仁不禁觉得好笑,之前他说董香成了他的跨物种雌爹,现在反过来了。
他忍不住对着董香说道:“那我是不是成你爹了?”
董香歪了歪脑袋,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是呢,那我是不是该叫你……”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