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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澳门海军全灭(1 / 1)

第138章澳门海军全灭

腊月初一清晨。

天气酷寒,澳门海面薄雾弥漫。

雾气中,十二个巨大的阴影,渐在海面上浮现。

荷兰人的船队缓缓驶入伶仃洋,至澳门以东一千步的海面上,被澳门民兵发现。

了望台警钟响起,随即城中警钟响成一片。

“咚!咚!咚!”

不过片刻,圣安多尼教堂的大钟急促敲响,钟声传遍全城的每一个角落。

城市从睡梦中惊醒,顿时被各种声音笼罩,哭喊声、命令声、脚步声、警报声响做一团。

民兵分为数个小股部队,涌上炮台、城楼、海滩。

其馀男子,都拿上武器守卫家门,女人孩子则去往教堂或地下躲藏。

战争的阴霾,笼罩在每一个市民的头上。

议事厅中,澳门议员们齐聚,安德烈职责所系,不得以委身其中。

在澳门以北将军山。

广东巡海副使、巡检海道佥事等一众大小官吏,都聚集于山头,眺望海面局势。

香山县已点燃烽火,并派快马去广州报信。

上午九点,荷兰舰队驶抵预定位置,隔六百米距离,朝澳门东南海岸的嘉思栏炮台开始试探性炮击。

荷军共十二艘船,侧舷火炮加起来足有上百门,一起发射的威势,当真是惊天动地。

即便距离遥远,命中率低,嘉思栏炮台周围一时也如地龙翻身,震颤不止,炮弹落地,溅起的泥土,就如下雨一般不绝洒下,炮兵们置身其间,连眼睛都睁不开,强撑着开炮还击。

这个距离,即便是岸防炮也很难命中,数轮炮击之后,双方毫发无伤。

荷兰船队随即停止炮击、升帆,继续向北方行驶约一千米,再次炮击试探,葡军烧灰炉炮台还击。

如此反复多次,正午时分,荷兰船队已一路从澳门东面行进至东北,依旧隔着六百馀米火力试探。

此时,两广总督徐兆魁及香山知县等大小官员,已骑乘快马,赶到将军山头。

因近来红毛夷作乱,两广总督徐兆魁临时将行台设在香山,这才能到这么快。

“徐部堂。”山头一众官吏,见到两广总督纷纷拱手见礼。

徐兆魁下马,将缰绳丢给亲兵,紧盯伶仃洋局势,沉声问道:“战况如何了?”

广东巡海副使把荷军远距离炮击一上午的事说了。

徐兆魁面色一沉,道:“不好,这是在试探澳夷防御,红毛夷要找机会登岸!”

此言一出,周围官吏都觉紧张,葡军海战有失,与众官员关系不大,但要是任荷军登陆,占据澳门,那就是守土有失,若放任红毛夷入侵香山、进逼广州,那罪过就更大了。

徐兆魁问道:“闽粤水师行进至何处了?”

广东都指挥使道:“禀部堂,前几日公文才发下去,现在各水寨恐怕都还在整顿水兵船只。”

徐兆魁心中暗骂,面上不露喜怒,又问道:“马承烈呢?他的柘林湾与澳门最近,麾下水师训练有素,现在到何处了?”

自林浅登岛后,南澳岛水师屡立战功。

年初时马承烈还上疏,凭柘林寨和南澳岛两处兵力,抵挡住李旦百馀条战船进攻,阵斩二百馀级,令徐兆魁刮目相看,这才有了其“麾下水师训练有素”的评价。

广东都指挥使擦擦额头冷汗,心道:“公文发出去都还没几天,送没送到姓马的手里,我都不知,上哪知道他水师的情况啊。”

嘴上敷衍道:“马总镇治军有方,想来南澳水师,应当已在来的路上了。”

徐兆魁眉头紧锁,暗忖:“现在是冬天,南澳到澳门顺风顺水,至多只需两三天航程,这期间弗郎机人可要撑住啊。”

“部堂各位大人,请来用午饭吧。”

日上中天,有亲兵摆好桌椅,从食盒中拿出各色酒水佳肴。

众官吏观战一上午,此时已饿得不行,欣然前往。

徐兆魁负手而立,淡淡道:“我不饿。”

众官吏脚步一顿,生生止住身形,看着一桌美酒佳肴,咽了咽口水,又站回徐部堂身边。

海面上,荷军又换多处炮击试探,一直行驶到澳门东北?狗环海滩,终于找到葡军炮台的攻击死角。

荷兰总督科恩大喜,命士兵吃午饭。

下午一点,荷兰人正式乘小艇登陆。

两点十五分,葡军仅剩的两艘战船忽然在伶仃洋出现,其后还跟着三条武装商船,直朝荷兰船队冲来。

为防荷兰人封锁港口,这五条船,此前一直藏在澳门以东的牛山岛的港湾中。

澳门的葡军一直等到荷兰人抢滩,才发信号让这五条船冲出,准备来个半渡击之。

巴达维亚号上,科恩放下望远镜,冷笑:“老鼠出洞了。命令泽兰狮鹫号、守夜人号继续运载士兵登陆,其馀船只随旗舰迎战来敌!”

传令兵去船艉打旗语。

二十分钟后,巴达维亚号升帆转向,向东南方行驶,九艘荷兰战船排成线列,紧随其后。

此时海面上刮东北风,荷兰战船处于下风,但抢占了t头,加之船多,侧舷火炮凶猛。

葡军战舰不敢硬往上冲,也掉头向东南方行驶,侧舷对敌。

两军线列基本并行,以缓慢速度彼此接近,两个小时后,间隔已不足五百米。

此时葡军以武装商船充数的弊端就显露出来,其水手缺乏维持战列线经验,长时间拉锯中,一条武装商船掉队,剩下的两条则互相遮挡侧舷。

科恩瞅准机会,命令左转舵,逼近敌舰。

随即,荷军旗舰巴达维亚号左转舵,大角度切向葡军,两条战列线间拉近。

逼近至三百米内,葡军率先开火。

葡萄牙人号和安达卢西亚号都是盖伦船,单舷火炮二十门。

一通齐射威力惊人,巴达维亚号连中三炮,跟随其后北极星号中两炮。

实心铁弹瞬间将巴达维亚号的船体贯穿,在船壳上留下三个大洞。

只是对这个吨位的战舰来说,中三炮根本不痛不痒。

科恩没有下令还击,荷军急速贴近。

进入两百米后,巴达维亚号船头回正,同时开炮,其左舷十六门铸铁火炮发出怒吼,炮弹落在葡萄牙人号船舷两侧,砸起滔天水柱。

随即荷兰人的北极星号发射,其后的荷军战船依次发射。

霎时间,葡军战船四周炮弹如雨点一般密集砸下。

仅一轮炮击,葡萄牙人号就中十馀炮,碎木板就象血液一样,从这艘盖伦巨兽的身体中四散飞溅。

荷军战列线更长,排在后面的船打不打葡萄牙人号,就把炮弹倾泻向三艘武装商船。

尤其是叠在一起的两条船中弹最多,武装商船船体又小,仅一轮齐射,就有一条船水线中炮,航速减缓,退出战斗。

另一条武装商船则中十五炮,整个右舷船壳被轰烂小半,火炮甲板几乎全毁,失去作战能力。

随着两军战列线不断贴近,间距渐渐缩到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二十米

这个距离上,火炮命中率已是极其高,几乎是指哪打哪。

荷军一轮齐射,剩馀的两艘葡萄牙战船少说中各中二三十炮,火炮甲板都被轰的都小半漏在外面。

海面上,十条荷兰战船首尾相连,如一条海面蛟龙,无情的向两艘葡萄牙战船倾泻炮弹。

双方火力差距实在太大,没撑过五轮炮击,葡萄牙战舰的火炮甲板就几乎全毁,只剩被动挨打。

下午五点左右,伴随着凄红晚霞,葡萄牙人号被击中火药室,发生殉爆,整个船体从中间炸开,海面上升腾起一阵蘑菇云。

剧烈爆炸的气浪,将碎木板轰的满天都是,不少甚至落在巴达维亚号的甲板上。

几分钟后,葡萄牙人号火炮甲板上,一个火药桶也发生殉爆,爆炸声震海面,震起一阵波涛,如巨兽临死前的悲鸣。

大火在支离破碎的船体上燃起,火苗很快燎上船帆,随东北风越烧越旺,主桅、后桅的船帆很快全部点燃,象两根矗立海面的火炬。

葡萄牙人号的水手们纷纷跳海求生。

荷兰人主攻方向转向安达卢西亚号,十艘船射击一艘。

又过三轮炮击,沉没的命运,便同样降临到安达卢西亚号上,它被多炮命中水线,船身肉眼可见的快速下沉。

安达卢西亚号上的火炮,直至沉没前的最后一刻,还在不停开火,只是已没任何意义,更象是葡萄牙海军的哀嚎。

解决两艘葡萄牙战舰,科恩命令船队掉头返回?狗环海滩,返航路上,还顺手解决了掉队的葡军武装商船。

澳门海滩上,上万澳门市民亲眼见证,那条武装商船被十艘荷兰战船轮番射击,中了五十多炮,全船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木板。

就连主桅都被一炮打断,整船当场解体,化为大海上的一片浮木,凄惨至极。

幸存的葡军船员跳海求生,抱着木板在海上飘荡,不过半小时后,全部冻死,成了浮尸。

放眼望去,海面上全是木板和僵硬的尸体,更远处,葡萄牙人号的艉楼还在海面上熊熊燃烧,将天空烧的火红。

上万澳门市民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没发出一点动静,场面沉闷至极。

须臾,压抑的呜咽声从人群中传出,哭声很快连成一,在海滩上空飘荡。

葡萄牙海军全军复没的消息随哭声,传入议事厅中,议员们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荷兰人船坚炮利,葡萄牙海军唐吉坷德式的冲锋,必败无疑。

可当全军复没的消息传来,所有人的心还是沉入谷底。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上帝啊,救救我们。”

“投降吧,我们已经输了,荷兰人会看在贵族的份上,饶过我们的。”

议长瘫坐在椅子上,已无力再喊肃静。

安德烈跌坐在地,浑身止不住颤斗,心中幻想要是能时间回溯该多好,回到郑芝龙找他谈判的那天。

别说是十二门火炮,就是二十四门火炮,安德烈都会毫不尤豫的送出去。

在议事厅的吵闹声中,安德烈回想起林浅那个海盗头子来,这个人凭借六十人就劫持了西班牙的马尼拉大帆船。

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在大明东南站稳脚跟。

还准确预言了荷兰人的进攻。

这样一个狠角色,会不会早就料到他会拒绝郑芝龙,会不会趁荷兰人不备,前来偷袭?

尽管安德烈自己知道,这不可能,但绝望之中,只能以此幻想自我安慰了。

圣安多尼教堂圣堂中,几百个妇女、儿童席地而坐,脸上满是惊恐,还有人低声抽泣。

修女们点亮圣堂中的蜡烛,在人群中穿梭发放毛毯被褥,希望借此带给人们一点安慰。

神父站在人群中,低声吟诵经文,祛除民众心中恐惧。

忽听教堂外传来惊恐的呼喊声:“海军全灭,荷兰人攻陷烧灰炉炮台!”

尖叫声顿时响彻圣堂,妇女们受惊起身,往教堂外跑。

神父、修女们花了好大力气劝慰,才让人群恢复平静。

神父不再念诵经文,脸上浮现尤豫之色,终于下定决心,对最年长的修女道:“我要出去一趟,教堂就交给你了!”

修女急忙拦住他,低声道:“神父,你去做什么?教堂需要你。”

神父坚定说道:“祈祷赶不走荷兰人,炮台更需要我!”说罢,神父推开修女,推门离去。

尽管走的小门,神父离开,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一时间恐慌气氛再度在圣堂中蔓延。

有人提出离开教堂逃命,这种蠢主意,立刻得到在场大多数人赞成,人群纷纷起身,向教堂大门逼近。

修女们苦苦劝说,也不起效果。

这时有人道:“逃到街上去,平白送死吗?”

这话说的刻薄,语气却沉稳平和,众人都朝说话之人望去。

只见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大明女子,打扮的朴素,可皮肤白淅,神态镇定,一看就出身官宦人家。

澳门百姓中汉人占多数,教堂中汉人和葡萄牙人各占一半,是以出现个大明女子没什么稀奇。

众人只听那女子朗声道:“我家是福建福清的,小时候家乡闹过倭寇,知道该怎么应对,大家若想活命,就都听我的!”

难得的是,那女子竟用中葡双语,将这话讲了一遍。

在场众女子也知道出了教堂无处可去,只是神父一走,没了主心骨,一时慌神。

现在有人出来主事,而且主事之人看着沉稳镇定,都信了几分,渐渐安静下来。

那女子给众人分配任务。

“大家听我说,现在将这厅里的长椅都拆了,短木棒拿在手里做武器,长的木条用来堵住门窗。”

“蜡烛都拔下来,烛台也能当做武器。”

“每根蜡烛都要专人看管,一旦听到外面乱军的声音,就把蜡烛熄了!”

一番安排井井有条,众女依她所言行动起来。

将军山上,徐兆魁看着海面上的火光,问道:“莲花茎附近派兵了吗?”

广东都指挥使拱手道:“属下已调了五百人看守。”

“嗯。”徐兆魁心下稍安,看目前形势,红毛夷登陆已无法阻挡,只求能把祸水关在澳门之内。

澳夷本就是番邦小民,死伤多些也没什么。

至于在澳门的大明百姓只能委屈他们了。

海面上,十条荷兰战船耀武扬威的驶回?狗环海滩,海滩上已有了三百馀人的登陆部队。

随即荷兰人又往海滩上运了更多士兵,很快士兵总数到了八百馀人。

荷兰士兵身着服侍各异,其中一群腰挎武士刀,身穿和服,脚踩木屐,头顶留着古怪发髻的浪人,分外惹眼。

将军山头距?狗环海滩不过四里,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

香山知县立马认出浪人身份,惊呼道:“倭寇!”

广东巡海副使怒道:“红夷、倭寇,果然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巡检海道佥事拱手道:“部堂,属下愿亲带莲花茎兵马剿倭!”

整个大明东南,从官场到百姓,都对倭寇恨得咬牙切齿,巡检海道佥事又是专防倭寇而设的官职,此时请战,自是当仁不让。

徐兆魁摇头,缓缓道:“莲花茎重要,不容有失,况且贼寇势重,不要莽撞。”

海滩上,荷兰人水陆并进,很快便将烧灰炉炮台拿下。

炮台上守军有葡萄牙人,也有不少大明百姓组成的民兵。

只见倭寇冲上,一顿砍杀,将守军尽数砍死,并将守军人头割下,提在手中大肆眩耀。

巡检海道佥事见这一幕,红了眼睛,再次拱手道:“部堂,澳门也有我大明百姓,属下职责所系,不能坐视不理,让属下领兵去吧。”

徐兆魁怒道:“住口!”

荷军有八百人,又有舰炮、火器,仅凭莲花茎的五百兵绝不是对手,站在两广总督的立场上,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同意贸然出兵的。

海滩上,荷军一鼓作气,继续向南推进,很快攻到嘉思栏炮台下。

这已是澳门城外最后一个炮台,一旦陷落,澳门就要直面荷军了。

是以,炮台守军抵抗意志十分坚强,多次打退进攻,双方在此展开拉锯,不过一个时辰,炮台周围就倒下了几十具尸体。

此时天色已暗,荷兰陆军指挥官下令退兵修正,待天亮时再进攻。

血战许久的炮台守军,终于松了口气。

圣安多尼教堂的神父,面庞被火药熏的灰黑,筋疲力尽的倒在火炮旁。

炮台指挥官让手下统计损失,十几分钟后,手下汇报:“上尉,炮台守军还剩二十三人,火炮只剩三门。”

“知道了。”指挥官语气沉重。

守军们低着头,没人说话,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凭这点人手,是撑不过下一轮进攻的。

天一亮,所有人的死期就到了。

夜晚,指挥官凑到神父身边,悄声道:“神父,答应我一件事。”

“请讲。”

“如果澳门陷落了,把这个带着,逃出去。”指挥官说着掏出一张纸,递给神父,上面记载的是炮台守军的姓名,“这些小伙子们是为国家而死的,不该被人忘记。”

神父郑重的将之收入怀中,坚定说道:“放心,澳门会守住的,上帝与我们同在!”

荷军停止进攻,在海滩扎营,一时伶仃洋面陷入沉寂,唯听东北风的呼啸与海浪声。

科恩看了眼风旗,三角长条旗被东北风扯得笔直。

今夜东北风强劲,这种天气舶船容易被风吹得横移,澳门对荷兰人来说是片陌生水域,一旦被吹得靠岸,很容易触礁、搁浅。

于是科恩道:“命令舰队落锚,泽兰狮鹫号、守夜人号在舶地周围游弋警戒。”

“是!”大副应下,通知传令兵。

“东南方发现敌船,五千步!”巴达维亚号的了望手突然发出警报。

科恩面色不变,举起望远镜查看。

借着夕阳下山前的最后一点天光,他看清远处海面上,确实有两艘单桅帆船,其船身瘦长,纵帆宽大,看起来与大明海船和欧洲海船都不同。

只是这两条船都很小,就算装备了火炮,也肯定是小口径的,对亚哈特船构不成威胁。

科恩判断这两艘应该是商船或渔船,便下令道:“让泽兰狮鹫号、守夜人号将这两条船驱逐。”

两条荷兰战船接到命令,朝商船行进,还没走一半路程,两条商船便识相的转向逃入黑暗了。

科恩看了眼天色,此时夕阳馀辉已消失不见,天空完全暗下来。

一轮纤细的蛾眉月挂在天边,月光极暗淡,海面上能见度极低,这种天气下无法分辨敌我,不可能海战夜袭。

科恩放下心,向大副嘱咐几句,就回到船舱,换上睡衣,进入梦乡。

大副交代几句后也返回船舱睡觉,很快甲板上只剩下值星官和哨兵。

后半夜,海面上下起雪来,东北风一吹,成了一阵阵白沙,直往人脸上扑,能见度更低。

巴达维亚号的了望手被冻的手脚麻痹,浑身乱抖,实在扛不住,索性从桅杆上爬下来。

没办法,船员们毕竟是从热带来的,尽管穿了厚实大衣,还是扛不住北方冬天的酷寒。

而且这种晚上,又有风雪,又没月光的,了望手就是站在桅杆上,也什么都看不见。

值星官正在船艉避风,了望手索性到船头与哨兵聊天。

哨兵拿出私藏的一小瓶椰子酒,二人望着漆黑海面,一人一口喝酒取暖。

哨兵道:“明天破城后,我要是也能进城就好了,葡萄牙人肯定有不少金子。”

了望手感慨:“别想了,总督不会让哨兵下船的,哎,真羡慕那群秃头猴子,拿雇佣兵的薪水的同时,还有劫掠收入。”

哨兵喝了一口椰子酒,嘲笑道:“这帮日本雇佣兵对杀人的喜爱,好象比对金子的喜欢还多些,一群野蛮人。”

一阵寒风裹挟雪花,钻进了望手的脖颈中,冷的他打个寒颤:“这天气真是见鬼了快到圣诞节了,总督说今年在”

哨兵见他不讲话了,接道:“在澳门过?”

可了望手没接他话茬,反而瞪大眼睛,手指远处海面。

哨兵朝他手指处望去,只见漆黑海面上,突兀的出现一处火光。

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有数处火团亮起。

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海面上火团越来越多,彼此间隔一定距离,足有数十处之多,顺着东北风,向荷兰人的船队袭来。

远远望去,整片海面似是被点燃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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