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船长!”
当罗伊和妮丽来到楼前,提姆、布尔、达姆还有几名水手看到他后立马靠上前。
或许是之前在沙滩上杀死了贝恩等人,虽然他们的脸上带着兴奋之意,但此刻他们对罗伊的态度之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丝惧意。
罗伊似乎与以往他们认识的船长有些不同
这种感觉不断的在人群之间蔓延。即便当时他将汤姆挂在桅杆上,然后活生生的勒死。但这一次连续的枪击船员和女囚,还是震慑到了所有人。
“大家都还好吧?”
“都还好,这里的岛主给大家安排了住处,几乎朱莉安娜夫人号上的人都被安置在这栋楼里。”
提姆抬起大拇指指向身后的四层楼建筑。
“那些叛乱的人呢?”
“也在,但是他们都被绑住了,在地下牢房里。”
原来如此,这个楼的下面还有一个地牢。虽然说有些奇怪,一般而言地牢不应该都被独立安置在其它地方吗?至少不应该和岛主保持距离吗?
不过也无所谓了。
“船长,你要去看看吗?”
“先不急,我找苏拉有事要谈。”
说完,罗伊对妮丽点点头,示意她先回去。那些妮丽的手下应该也在等她。
妮丽点点头,踱步走入建筑里去找她们。
“托马斯的情况怎么样?”罗伊问。
“还好,不过他”
“怎么了?”
提姆看向布尔还有达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快说。”
“托马斯自从那天被陌生人降服了之后,就有些萎靡不振,他脱臼的骼膊早就接上了,但就是一直躺在床上,似乎有些不愿意出现。”
罗伊一愣,这似乎是因为挫败感?
思来想去,托马斯如果是因为被杰克打败了而郁郁寡欢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此前在朱莉安娜夫人号上,论单人作战能力的话,他当仁不让的应该是第一人。
当然,这是在自己还尚未提高力量属性的时候。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罗伊突然意识到托马斯已经是自己身边重要的成员,而且他的手段对于控制其他人而言极为重要。所以他的这个心结还是要尽早解决才是。
“另外,还有约翰他似乎也不太对劲。”
“约翰?他怎么了?”
“他之前就几天没怎么好好休息了,在您回来之前,船上也闹腾过好几次,贝恩的野心早就开始蠢蠢欲动,他一直在尝试调和这些关系。现在好不容易一切都结束了,他还是睡不着。
只是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我们上前想要劝他休息他就开始发怒,让我们走开。”
罗伊点点头,只是错开众人的身位,在临近门的时候对身后的几人说:“你们先休息,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其它的事情交给我。”
说完他便进门,留下提姆他们站在原地。
还有一场恶战?提姆心中有疑虑,虽然没有抱怨的意思,不过想着现在船上的这群人不仅才经历了叛乱,之后立马又要卷入新的战争,不免心里有些发怵。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罗伊之后,他们却又突然不那么害怕了。
至少有一种感觉,任何的困难只有当罗伊不在的时候才会存在。
罗伊步入大楼,这里只有几支蜡烛在黑暗之中徐徐摇曳。
毕竟人很多,窗户都敞开着,不然空气实在是太糟糕。
罗伊看了看,大多数人都已经安然入睡,少数的几名女囚坐在地上,似乎是在盯梢?
当她们看到罗伊后,都急忙摇了摇身边躺着闭眼睡觉的其她女囚,示意船长来了。
啊原来是在等着自己。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抬头还有刚睡醒的呻吟声过后,大家都安静的看着罗伊。眼里有希望还有苦楚,她们似乎都想在罗伊的面前诉苦,说一说这几天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们遭的罪。
罗伊抬起手,然后往下压了压,示意她们回归原位,继续安静的休息。
随后扫视一圈,在一个角落那里,看到一盏烛光独自在闪铄。
那里有个男子正抬头看着罗伊,一脸期待的希望罗伊过去。
而罗伊也不负他的邀请,小心的走到约翰身边,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嘿罗伊,你看。”
约翰兴奋的递过牛皮本,罗伊记得这是在出航之前,约翰说上船前要买一个牛皮本,用来做航海日志。
虽然约翰没有读过书,不过他一直有个作家的梦想,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伟大的人和事迹,但由于记录员太少了,再加之聘请一名记录员来撰写一本关于囚犯流放的日志听起来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所以皇室当然不会去做。
可约翰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他说一本小说都是基于现实为题材,然后加以修饰而成。
所以这趟旅程,他会充当一个义务的记录员,一方面给自己写书积累素材,另一方面学习一下怎么写东西。
罗伊接过牛皮本,看着上面潦草的文本,似乎在讲述自从自己当上船长之后发生的故事,包括从一开始怎么战胜托马斯,到后面越过大旋涡,还有
而最醒目的无疑是最开始那一页,上方的标题写着‘罗伊博尔船长航行日记’。
罗伊笑了笑,他察觉到多多少少在这个曾经的挚友眼里,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
“嘿约翰,你想回家了吗?”
“回家?”
约翰原以为当罗伊看到这个标题会表现很兴奋或者欣慰,至少这种阿腴奉承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做,尤其是对一个和自己有过命交情的人做。
这多少有些羞愧,但罗伊的成长实在太快了,同为皇家海军一个科班出身的老乡,约翰现在甚至连罗伊的背影都望尘莫及。
所以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得罗伊的欢心。
至少能让他留在船上,哪怕不做这个大副也无所谓。
可当罗伊问自己是否想要回家的时候,约翰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一瞬间,所有对友情的期待都化作云烟,这迫使他不得不问自己一个残酷的问题:对啊,再好的感情又能如何,自己是个累赘,身为大副却连船员也管不了。甚至连做一个普通的船员似乎也不够格。
用脚指头都能看得出,他们现在经历的挑战越来越艰巨,在这个残酷的大海上,谁又能顾得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