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罗伊张开手臂。
所有人都抬头望着这个新上任的船长。
“正如我所说的一样,第一我不会为难任何人,大家都一视同仁,人人平等,大家可以在船上自由活动,不过一定要保证卫生,干净是首位,我想谁也不愿意引起疾病在船上肆虐。”
“第二,不能滥交,不论男女,更不能强迫对方发生关系。”
“第三,把所有的物资都统一整理起来,放在干燥的地方,将完全腐烂的食物全部扔掉。
“第四,船员的每日饮食可以比其他人多一倍,而其她人的食物均分,
乍得负责管理食物,她是新任的军需官。”
寂静一会儿,欢呼声再次响起,仿佛如国庆节一样。
女人们手舞足蹈,不仅仅是对罗伊,还簇拥着乍得,这位一直在帮助船舱中女囚疗伤的医生。
毕竟让女人在船上担任军需官,这有跨时代的意义,如果有人将这个故事记录下来,想必历史课本上将有浓重的一页好好夸赞自己一番
“太棒了伙计,你当上船长是众望所归!”约翰跑上前狠狠的抱着罗伊打算亲上一口。
“嘿!别乱来。”
还没说完,罗伊对着底下的三名黑人招招手。
三名黑人相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拖把还有水桶,他们是这个船上干得最多脏活、累活的人,而且休息最少,这导致他们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尽管乔治是一个不在乎肤色差异的人,不过其他船员在意,罗伊知道有时候在夜里轮班的时候,有人会将用布裹住他们的脑袋然后狠狠痛击。
“嘿伙计们,在我的船上我不允许肤色歧视,这是新的规矩,如果有人打你们或者挑衅,你们随时可以跟我说。”
三个黑人惊异的看着罗伊,然后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说真的吗?博尔船长。”
“叫我罗伊就行。”
“谢谢谢。”站在右后方的一名黑人颤颤巍巍的说。
记得他的名字叫做提姆,是个好水手。
“提姆,你会开船对吧。”罗伊问。
提姆一听立马眼中闪铄着什么,“是,是的罗伊。我小时候父亲教过我划船,后来在‘布尔号’上做过水手,我跟陀手是朋友。”
“嘿你个白痴,划过船可不代表能掌舵!”约翰突然插嘴,言语粗鲁。
罗伊眉头一皱,立马严厉呵斥:“嘿,约翰!我想你还欠他们一句道歉。”
罗伊指的是此前约翰骂他们是黑鬼。
“什么?!你要我给黑鬼道歉,你疯了吗罗伊?”
“我说过了,在船上所有人平等,这是规矩!”
“”
罗伊狠厉的瞪着约翰,一副不道歉这件事就不算完的气势。
“约翰,就算我们胜似兄弟出生入死,可在船上立下的规矩就必须要遵守!”
约翰看着与往日不同的罗伊,心里打起了鼓,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兄弟一上任就拿自己开刀。
“嘿,抱歉兄弟。”约翰不情愿的看着罗伊的衣襟,轻声呢喃道。
“不,是给他们,为你之前说黑鬼这个词语道歉。”
罗伊再次纠正约翰的态度,让他遵守自己的命令。
约翰看着罗伊,从眼神之中看出了严肃和不讲情面,于是只能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嘿,抱歉。”
虽然没有完全看着黑人,眼神闪铄,似乎有委屈,但态度软了下来。
“没关系约翰。”那名站在前面的黑人立马回应,生怕让约翰感到不适,毕竟万一被报复,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黑人们还是对罗伊的表态还是展示出感激和肯定。
“以后你们三人就不要负责甲板上的清洁工作了,我会给你们和船员相同的工钱,所以也应该做船员的活,清洁工作就交给女人们来做,她们已经将甲板下打整得井井有条,相信比你们更有经验,
至于人员工作上的安排,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安排了,约翰。”
罗伊转过头再次看向约翰,一副信任的眼神盯着这个埋头象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的男子。
约翰抬起头,一脸错愕,交给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尼克尔,我现在任你为朱莉安娜夫人号上的大副,你对这个决议有意见吗?”罗伊似笑非笑的看着约翰说道。
罗伊很明白,刚才对约翰的严厉定然会寒了他的心,作为一个永远在背后支持自己的伙伴,罗伊定然不会姑负。
“罗伊”约翰的心尤如坐上了过山车,刚刚进入了低谷,可立马又直飞冲天。
“好了,感人的话就别说了,但你作为副官要肩负起应有的责任,保护好你的船员。”罗伊轻微拍打了一下约翰的肩膀。
约翰立马抱住罗伊,刚才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谢谢你罗伊,哦不,我是说船长!”
罗伊朝着黑人们点点头,他们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忙活起来,此时看那生龙活虎的样子,比之前好上不少。
因为这是第一次,让他们感受到了做人的尊严。
罗伊转过头看着约翰,一脸严肃的说:“约翰记住,危机还没有解除,不能丢失人心,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杀死托马斯的稻草,也可能会成为扳倒我们的杀手锏。”
“记住了罗伊,我很抱歉,我是说真的。”约翰现在对罗伊无比信任。
“没关系,接下来我会很忙,不仅要开船,还要指挥所有人,所以日常的船员工作就交给你安排了,记住对待任何人都要一视同仁,如果你做不到,我随时会让其他人当副官,明白吗?”
“明白了!”
罗伊笑了笑,转过身将手放在舵上,此刻竟感觉到一腔热血传递到了手掌,他凝住舵把,打了个炫酷的旋盘。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船身转向给弄得手足无措,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了甲板上层。
“好了!小的们,都打起精神,全速前往新南威尔士!”
此时一呼百应,一副敞开了干的架势令所有人振奋起来。
“喔!”
一阵阵喧哗声响起,众人响应,就连女囚们也兴奋异常。
船尾,三人被刚才罗伊的一个转向打得跟跄一步。
“那个混蛋是疯了吗?”
“闭嘴芬奇,他现在是船长。”托马斯严厉的吼道。
“可是托马斯,如果真的去新南威尔士,那情况就糟糕了,别忘了我们杀了托尼还有”
芬奇正想说出口却被托马斯用能杀死人的眼睛瞪了回去。
转过头,托马斯紧皱眉头,他不想在船上和罗伊起冲突,因为罗伊不仅是船长还是陀手,没有他的话估计大家活不过一个月。
“我会试着和他谈谈,在此之前你们先照常工作,不要引起麻烦明白吗?”
芬奇和身边的另一人点点头,随后赶紧离去。
夜晚,海风徐徐,此刻大部分人都回到了船舱之中休息。
罗伊和提姆站在船舵处,不断的交谈。
罗伊发现提姆对掌舵的认知远远高出他的预期,这个高而瘦的黑人不仅能看懂六分仪,还明白怎么顺应信风带。
在这个黑人地位卑微到极致的时代,黑人必须要完成主仆契约才可以成为自由身,再之后才有可能遇到极少数愿意教开船的白人。
既有一定的知识函养,又偏偏上这艘押解犯人的船只。
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嘿提姆,谁教给你这些的,这可不是靠看别人开船就能学会的技术,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理论知识。”
提姆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拧巴起来,眼眸悄悄转动。
“此前那个陀手,他出身皇家海军。”
“谁?我可能认识呢。”
“”
正当提姆陷入沉默的时候,罗伊身边响起了声音。
“罗伊有时间吗?”
是乍得。
提姆连忙双手掌舵并对罗伊点点头,意思要罗伊放心过去,自己能掌控得住。
两人来到船尾,乍得故意站在外沿的地方,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罗伊的身后,这个位置能轻易的捕捉到是否有其他人靠近。
“罗伊,我信任你,不仅仅因为你是船长,还因为你处事公道,而且我觉得你很善良。”
“”
“所以我打算来你这里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