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吴斜要是知道吴墨的想法,哪怕是蹲在院里半宿,也绝对不会打断折腾黑眼镜的动作。
喊爹。
四舍五入。
自己不也成了死瞎子的长辈了?
可惜啊可惜。
吴斜,林枫和(小)张麒麟三人推门而入。
刚进屋就被熏了个跟头。
“我靠,你俩这是干啥了?”林枫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又臭又骚还熏人,你这是治病还是做腊肉呢?好人都得被你腌入味了。”
“废话那么多呢。”吴墨抱着猪崽子腾不开手,冲着林枫努了努嘴,“帮忙把绳子解开一下。”
林枫捏着鼻子凑过去,手刚碰到绳子就皱紧了眉:“怎么一股子猪尿的骚气味呢?”
“你懂个屁。”吴墨低头拍了拍怀里乳猪的屁股,那猪崽子蔫蔫的,哼唧了两声,“老子出马一个顶俩,治病不拘手段,只要能成就行。”
“呵呵。”林枫懒得多说什么。
手指翻飞解绳子,动作倒是麻利,没两下就把捆着黑眼镜的绳结松开了。
吴斜的目光打从进屋就盯在了乳猪身上。
死活想不明白这玩意哪来的呢?
总不能塞裤裆里了吧?
难不成
吴斜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地上的背包,心里画了一个大地图。
五鬼搬运术???
想到此处,吴斜的心越发火热起来。
要真是如此可太好了。
不说别的,最起码是不是能把三叔库房里的东西搬出来放自己店里呢?
啧啧。
想想都能美出鼻涕泡。
黑眼镜获得自由身立马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凑到吴墨身边,“二爷,咱俩是不是得好好聊聊?”
出乎黑眼镜意料之外,吴墨连连点头,“是得好好聊聊,最起码医药费你得掏一下吧。”
果然如此。
黑眼镜挑了挑眉,墨镜后的眼尾弯了弯,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纵容:“医药费?行啊,你说多少,爷都给。”
视线顺着猪头一路往上走,最终定格在吴墨受伤的胳膊上。
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他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不是不敢,只是不想。
熟知吴墨的性格。
倘若娘唧唧的上去抓住胳膊,哭唧唧地说着感谢话语。
估摸着几个字说出口,人就得被踹到墙壁上。
还得从自家小祖宗嘴里听到矫情二字。
何必呢?
谁都没问吴墨手里的猪和身上的衣服从何而来。
全都视而不见。
将不合理的一切当成正常来对待。
小猪崽儿有气无力地哼唧了几声,引来了吴斜的关注,“小墨,这猪是做什么用的?”
打从听到第一声猪叫,好奇心几乎就要从脑顶蹦出来了。
驱邪捉鬼电视剧没少看,亲自下墓也有不少次了。
通常猪只做殉葬物品,从未听说过谁治病居然还用猪?
吴斜抱着学习态度虚心求教。
“说话尊重点儿。”吴墨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别猪猪的,这是镜哥家亲戚,大名叫做齐猪上树。”
“齐猪上树?”吴斜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哟,师父的亲戚,算是长辈还是晚辈?”
吴斜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埋汰黑眼镜的机会。
没办法。
师徒两个人结下梁子了。
有危险的时候能够团结一致,没危险的时候,两个人就是最大的敌人。
黑眼镜半眯着眼睛,从兜里又摸出了一副墨镜戴好。
眼睛不难受了,可问题是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
况且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谁家好老爷们没事让人趴窗户看?
他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既然是我的亲人,自然算是你的长辈,跪地给猪磕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