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个死胖子弥勒佛搞出来的生化危机是被镇元子一波土木工程给硬核填平了。
但看着满大街虽然没中毒、却一个个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的女儿国国民。
陈凡的强迫症犯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皇宫宴席上端上来的“国宴”竟然是清汤寡水的煮青菜和硬得能砸死狗的馒头时。
他手里的筷子实在是落不下去了。
“就这？”
陈凡指着那盘青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旁边诚惶诚恐的女官。
“你们管这叫饭？”
“这在我们花果山，那都是拿来喂坐骑的！”
坐在下首的女王脸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太子殿下，这已经是我们举国之力能拿出最好的食材了。”
“自从信了佛，慈航普度菩萨说我们要修苦行，要戒奢靡，所以……”
“停！”
陈凡痛苦地捂住额头，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那个老尼姑自己坐在莲台上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们啃馒头修福报？”
“这哪里是修佛，这分明是pua啊！”
陈凡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当然，动作很帅，力度控制得刚好，没把那盘青菜扣在女王脸上。
“传我命令！”
“万妖圣地扶贫攻坚战，第二阶段，正式启动！”
“我要让那个老尼姑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极乐世界！”
首先发难的，是忍了很久的时尚博主……啊不，是大公主红儿。
作为天庭前任首席设计师，她对女儿国目前的穿衣风格已经绝望了三天了。
满大街都是灰扑扑的粗麻布衣，剪裁像是拿麻袋直接套在身上，别说美感了，连曲线都看不见。
“这也叫女人？”
红儿站在城中最繁华的十字路口，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气场全开。
“姐妹们！给我把那个‘天衣坊’的招牌挂起来！”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座流光溢彩的三层小楼拔地而起。
这可是鲁班门下的机关傀儡连夜搭建的，充满了后现代修仙主义风格。
门口并没有像传统店铺那样站着迎宾。
而是站着两排身材火辣、穿着改良版“霓裳羽衣”的花妖模特。
那衣服，用的全是天庭特供的“流光锦”，在阳光下能变幻出七种颜色，而且轻薄透气，自带冬暖夏凉的空调属性。
关键是，设计大胆。
该露的地方露，该收的地方收，把女性的柔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七仙女紫儿拿着个扩音法宝，站在二楼阳台上开始吆喝，那架势比双十一带货主播还专业。
“花果山秋季新款！‘纯欲风’流光裙！”
“穿上它，你就是这条街最靓的崽！”
“原价九百九十八块灵石，今天开业大酬宾，只要……只要你骂一句‘慈航普度是老六’，直接白送！”
底下的女儿国百姓一开始还不敢动。
毕竟这衣服太羞耻了，露胳膊露腿的，不符合“妇德”。
但架不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终于，一个胆大的年轻姑娘走了出来。
“我……我想试试。”
红儿眼睛一亮，直接把人拉进了试衣间。
三分钟后。
当那个姑娘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全场静音了。
原本灰头土脸的村姑，此刻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留仙裙，头发被挽成了精致的流云髻，脸上还被补了个淡妆。
转个圈，裙摆飞扬，仿佛仙女下凡。
“哇——！”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是隔壁二丫？怎么变这么好看了？”
“我的天，这衣服也太显身材了吧！”
二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原来自己并不是丑小鸭，只是被那个该死的麻袋给封印了！
“我要一件！”
“我也要！我也要！”
“谁敢拦我，慈航普度确实是老六！给我来两件！”
真香定律，永不过时。
短短半天时间，女儿国的画风就变了。
原本灰暗单调的街道，瞬间变成了大型时装周现场。
到处都是穿着漂亮裙子、自信满满的小姐姐。
她们第一次发现，原来快乐可以这么简单，不需要念经，只需要换件衣服。
而紧接着跟上的，是来自味蕾的暴击。
“让开让开！小心烫着！”
猪八戒挺着个大肚子，指挥着一群成了精的锅碗瓢盆，在皇宫广场上摆开了流水席。
这就是传说中的“百味楼”露天快闪店。
这货虽然懒，但在吃这方面，那是绝对的天赋型选手。
他把花果山的极品灵果，加上天庭御膳房顺来的秘方，再结合陈凡以前随口提过的现代美食理念。
搞出了一堆让土着们怀疑人生的东西。
“来来来，瞧一瞧啊！”
猪八戒举着一杯紫色的一体成型竹筒杯，里面装着淡紫色的液体，还飘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圆珠子。
“特制‘紫纹蟠桃波波奶茶’！”
“喝一口，法力无边；喝两口，青春永驻！”
“哪怕你是八十岁的老太婆，喝完也能在那边广场舞跳一宿！”
旁边的大锅里，正煮着香气扑鼻的“龙肝凤髓麻辣烫”。
虽然龙肝是东海龙王赞助的边角料，凤髓是野鸡精贡献的……咳，不管是什么，反正是真的香。
那股霸道的香味，顺着风飘遍了全城，比任何佛法都要有穿透力。
一个刚刚下班的女兵，试探着尝了一口麻辣烫。
“轰！”
她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被掀开了。
那种麻、辣、鲜、香在舌尖炸开的感觉，让她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什么清规戒律？什么粗茶淡饭？
去他大爷的！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好吃！太好吃了！”
女兵也不管形象了，直接端起碗就开始干饭。
周围的人一看，这还得了？
再不抢就没了！
一时间，整个广场变成了大型干饭现场。
猪八戒看着那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幸福感爆棚的凡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嘿嘿，猴哥说得对，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
“俺老猪这一波，稳了！”
物质文明搞上去了，精神文明也不能落下。
陈凡很清楚，佛门之所以能洗脑，就是因为他们那套梵音确实有点催眠效果。
但他有更好的。
他把那个从天庭挖墙脚挖来的乐神——长琴太子给叫了出来。
长琴太子本来是不想干这种“掉价”的事儿的，但在陈凡展示了一把吉他solo之后，这货当场跪下叫师父。
于是，一支名为“东方红……啊不，花果山女子天团”的乐团成立了。
就在皇宫最高的露台上。
没有庄严肃穆的木鱼声，没有沉闷压抑的诵经声。
随着长琴太子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一拨。
一阵空灵悠扬、宛如天籁的乐声流淌而出。
但紧接着，画风突变。
架子鼓（牛魔王用牛皮鼓改的）切入，贝斯（龙筋做的）轰鸣。
一首经过改编的、充满了生命力与激情的《敢问路在何方·摇滚版》，炸裂开场。
那种直击灵魂的律动，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抖腿的节奏。
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血液。
底下的百姓们哪见过这阵仗？
她们以前听的都是“南无阿弥陀佛”，哪怕是过节也就是吹个唢呐。
这种充满力量、让人热血沸腾的音乐，就像是一把火，烧掉了她们心头常年积压的沉闷与压抑。
有些年轻的姑娘，甚至忍不住跟着节奏扭动起来。
起初还很拘谨，但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扭，也就放开了。
甚至连那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都扔掉了拐杖，跟着节奏晃起了脑袋。
快乐。
纯粹的、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快乐。
这一刻，没有人再去想什么来世的福报。
她们只想沉浸在当下的欢愉中。
坐在首位上的陈凡，手里摇晃着一杯猪八戒特调的“快乐肥宅水”，看着下方这群魔乱舞……咳，这欢乐祥和的场面。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
“活着如果不快乐，那修个屁的仙，成个屁的佛？”
旁边的女王，此刻也换上了一身红儿送的“女王限定版”红金流仙裙，手里捧着一杯奶茶，看着下面欢笑的子民，眼眶又红了。
不过这次是感动的。
“原来……我的子民笑起来这么好看。”
女王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一脸坏笑的男人。
眼神里的崇拜都要溢出来了。
“你……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吗？”
陈凡挑了挑眉，凑近女王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不，我是专门来搞破坏的。”
“破坏那群光头给你们编织的噩梦。”
女王脸一红，心跳漏了半拍。
这种坏坏的语气，怎么这么让人上头呢？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非常不懂事地在陈凡脑海里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女儿国国民信仰发生大规模偏移！
【叮！佛门“苦修”教义被判定为“封建糟粕”，遭到群体性嫌弃！
【恭喜宿主！
【慈航普度菩萨在逃亡路上感应到香火断绝，气得吐血三升，道心出现裂痕！
陈凡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听到了吗，胖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西方。
“这只是开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