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清淅地显示,苏楹在苏家长期受到忽视和打压,资源向继女苏唤云严重倾斜。
在她出事前后,苏家不仅没有尽力维护,反而急于撇清关系,甚至在流放后不闻不问。
直到她与霍承屿的婚姻公告发出,苏家才突然热情起来。
其目的,昭然若揭。
而资料的最后,附上了昨天的最新信息。
是苏楹在霍家旗下的“星寰”商城购物的记录。
一款最基础的便携式生态舱,以及一辆最便宜的迷你悬浮摩托。
看着这两样东西的型号和价格,再想想自己这些天亲自张罗、为这位未曾谋面的儿媳妇准备的那些璀灿珠宝、高定礼服、豪华飞车……
赞娅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孩子……在垃圾星上,就住那种简易舱?
代步就靠那种小摩托?
想来当真是一点都没管她啊!
她沉默地思索了几分钟,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然后,她抬起头,对老管家吩咐道:“把我们这些天为少夫人准备的那些东西,暂时都先收起来吧。”
老管家微微一愣,但还是躬敬应道:“是。”
赞娅夫人继续说道:“然后,以我和司令的个人名义,给少夫人的私人账户上,转一千万星币过去。”
她看着管家,语气轻叹道:“告诉她,这是我们给她的新婚红包,她可以随意支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必委屈自己。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
清晨的迷雾尚未完全散去,苏楹就骑上她那辆小摩托,开始在农场外围的垃圾堆积区巡视。
她准备查找下一块适合优先清理的地块,目光不时地扫过那些锈蚀的金属山、扭曲的塑料残骸和成分不明的腐烂物。
找到合适的地块,就停下来,埋能量石,布设阵法。
找了两块上百亩的地块后,她的光脑响了。
是她提前设置的闹钟。
显示草莓成熟了,可以采摘了。
草莓啊!
酸酸甜甜的草莓啊!
自从到了这鬼地方,她就没吃过一口甜食。
此刻竟然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调转车头,她当即就要骑车回去品尝她的宝贝草莓去。
但是在路过黑鼠一帮人劳作的地块时,她看见邹科杰和黑鼠那帮人对峙的身影。
邹科杰面色黑沉,正厉声说着什么。
而他对面的黑鼠以及紧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原黑鼠帮的骨干。
他们虽然低着头,但那微微弓起的背脊和不屑神情,都透着一股不服管的倔强。
剩下的小喽罗,则是一个个缩着脖子站在他们身后,大气不敢出。
小摩托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苏楹停落车,摘下防风镜。
那双清冷的眼睛扫过来时,场面瞬间发生了变化。
黑鼠几人脸上那点强装的不忿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迅速换上了难以掩饰的惊惧,脑袋也垂得更低了。
“怎么回事?”苏楹走到邹科杰身边,语气平淡。
邹科杰立刻转身,躬敬地汇报:“苏老板,黑鼠、铁拳、大牙他们几个,仗着以前在黑鼠帮的地位,威逼下面的人帮他们完成分内的清理任务,自己却躲在后面偷懒耍滑。我刚刚发现,正在训诫他们。”
话音刚落,黑鼠就猛地抬起头,脸上堆满了冤屈,大声叫道:“苏老大!冤枉啊!我们兄弟几个一直是勤勤恳恳,严格按照您的要求劳作,不敢有丝毫懈迨!是邹科杰!他以前就跟我们有仇,现在故意找茬,看我们不顺眼,冤枉我们!不信……不信您可以问问大家!”
他说着,视线扫向周围那些瑟缩的身影。
铁拳和大牙也连忙附和:“对对,邹科杰公报私仇!”
苏楹的目光转向那些“大家”。
一个个目光闪铄,触及她的视线便慌忙低下头,脸上写满了胆怯,嘴唇嗫嚅着,哪里敢说出半个不字。
她的视线在人群中逡巡,最后落在了黄毛脸上,停留在他颧骨那处明显的青紫上。
“你脸上的伤,”苏楹开口,声音不高,却让黄毛浑身一颤,“哪里来的?”
黄毛身体抖得象筛糠,支支吾吾:“是……是是……是小的自己不小心摔、摔的。”
“自己摔的?”苏楹重复了一遍,眼神没有任何温度,“那你现在,再给我摔一个看看。我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摔,能摔出你眼圈这一圈青紫。”
黄毛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想求饶,可一对上苏楹那双冰冷的眸子,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压力下,他哆哆嗦嗦地,真的就朝着到处是垃圾的地面歪倒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他摔在地上。
脸上蹭破了一大块油皮,渗出血丝,但却没有出现那种被打后的淤青。
苏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继续。”
连摔了几次,黄毛崩溃了。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跪在地上砰砰磕头:“苏老大饶命!苏老大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苏楹没理会他的求饶,视线又扫向人群里另外几个脸上或手臂带伤的人。
“你们,都站出来。”那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出列。
“想清楚再回答,”苏楹的目光如同实质,压得他们抬不起头,“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如果也是摔的,那就跟他一起,摔给我看。今天要是摔不出你们脸上身上的伤……”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寒,“就都不用活了。”
“噗通”“噗通”,一群人吓得腿软,全都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尿骚味。
黑鼠见状,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辩解:“苏老大,这……这每次摔的角度、力度不一样,肯定……肯定摔不出完全一样的伤啊!求您明鉴,不要为难他们……”
他话还没说完,苏楹心念微动。
“啊——!”黑鼠猛地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象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跟跄几步,痛苦地蜷缩起来。
没等他缓过气,第二下又至,他疼得在地上翻滚,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