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骑虎难下，在周围人怀疑的目光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和瘦高个一起，被几个热心顾客，半推半就地送往了附近的帝国中心医院。
毕竟他们也想知道，这土豆到底有没有问题。
……
一场闹剧暂时转移了阵地。
大部分顾客都选择了观望，暂时没有继续购买，但要求退款的声音也小了很多，大家都等着医院的检查结果。
检查过程很快，在苏楹预付了检查费后，医院开启了快速信道。
各种精密仪器扫描、血液分析、毒素检测……一套流程下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负责诊断的医生拿着报告单，走到焦急等待的众人面前，语气肯定地宣布：“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患者李山，生命体征平稳，胃肠道未见明显异常，血液及体内未检测出任何已知毒素或致病微生物。综合来看，不存在因食物中毒或污染导致的急性病症。”
真相大白！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果然是装的！”
“这两个骗子！差点就被他们骗了！”
“我就说嘛，老板的土豆我们都吃了，一点事都没有！”
“恶心！想钱想疯了吧！”
那两个混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瘦高个还想狡辩，却被闻讯赶来的警务人员直接控制住。
恶意讹诈、扰乱公共秩序，证据确凿，等待他们的将是拘留和罚款。
而那些之前嚷嚷着要退货的顾客，此刻脸上都火辣辣的，充满了尴尬和后悔。
他们看着苏楹摊位上所剩不多的、品质极佳的土豆，又想上前购买。
“老板……刚才是我们不对，太冲动了……这土豆……还能卖给我们吗？”
“是啊老板，我们再买几个，按原价买也行！”
然而，苏楹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摊位，将剩下的土豆收回空间里。
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抱歉，今天的营业结束了。另外，刚才所有明确要求退款、质疑土豆品质的顾客账号，我已经记录并拉入黑名单。本店商品，以后将不再对各位出售。”
说完，她不再理会那些懊悔不迭的顾客，径直离开了。
时间差不多了，她得去等侯回程的飞船了。
经过这场风波，虽然损失了一些摇摆的客户，但也彻底打响了土豆的品质和她的信誉，剩下的土豆不愁卖，她心情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警务人员正准备将面如死灰的两个混混带走，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气质严谨的中年女医生快步从检查室走了出来，她是医院精神力科的许主任。
“请等一下！”许主任叫住了警察，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矮个子混混身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严肃，“这个病人，刚才做的全身检查中，精神力检测数据有些异常，我们需要他再配合我们进行一次复核。”
“精神力异常？”矮个子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辩解，“不……不可能！医院测过，精神力损伤70，很稳定！怎么会有问题？是不是……是不是你们的机器出错了？”
精神力损伤对于星际公民而言，不啻于一道催命符，一旦超过80，面临的就是流放命运，他不能不害怕。
矮个子混混象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大声叫道：“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是不是因为吃了那个女人的土豆？！我就说垃圾星的东西不干净！警察同志，你快去把那个卖土豆的女人抓回来啊！她害得我精神力出问题了！”
许主任皱了皱眉，没理会矮个子的胡搅蛮缠，对警察和紧张不已的瘦高个解释道：“你们先别紧张，也别误会。我们怀疑的不是他的精神力恶化，而是检测结果可能出现了误差。根据主脑记录，他上月检测的精神力损伤确实是70。，他的损伤度是69。”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降低了百分之一。”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准备离开的苏楹也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降低了？”
“这怎么可能？”
“精神力损伤不是不可逆的吗？”
“从来没听说过还能自己好转的！”
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议论声。
在星际常识中，精神力损伤一旦形成，就是永久性的，只会随着时间推移或者再次受到刺激而不断恶化，从未有过自然恢复的先例！
这百分之一的降低，虽然微小，却颠复了所有人的认知！
许主任的表情非常严肃：“是的，降低了百分之一。这种异常情况，在帝国医疗记录上是前所未有的。我们必须进行复核，以排除仪器故障或操作失误的可能。这关系到对精神力损伤疾病的重新认识，非常重要！”
警察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同意暂缓带离两人。
复核检测在更加精密的仪器上进行，许主任和几位闻讯赶来的专家亲自监督。
结果很快再次出来。
许主任看着手中的新鲜报告，眉头紧蹙，脸上的震惊之色比刚才更浓：“复核结果确认……损伤度确实是69。确实降低了百分之一。”
这一下，连医院的专家们都坐不住了，围在一起低声激烈讨论起来。
许主任深吸一口气，看向一脸茫然又带着一丝隐秘期待的瘦高个，严肃地问道：“李先生，请你仔细回忆一下，最近这一个月，尤其是最近几天，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吃过什么平时不常吃的食物？或者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矮个子自己也懵了。
精神力损伤降低，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他绞尽脑汁，把这一个月来的生活翻来复去想了好几遍。
他一个混混，每天就是偷鸡摸狗、混吃等死，能有什么特别的？
吃的也都是最便宜的营养液。
“没……没有啊……”他茫然地摇头，“就跟平时一样……哦，对了，今天中午……吃了一个从那女人那儿买的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