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两足够买几亩地了,这吴家三少爷当真找死!
狗腿子一听差点跳起来,他知道吴虎虎,但没想到他这么没脑子。
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立马拉著吴虎道:“虎哥,要个三五两就差不多了,这几亩地都不值三十两。”
要是把对方惹火了,死可能是死不了,但肯定有一顿皮肉之苦。
“啊?那就二十两吧。”吴虎摸著后脑勺,二十两是底线,二十两都没有,晚上怎么去逛窑子?
白河深吸一口气,极力冷静下来,手伸进怀里。
“小河,小淼只是分给你半个饼,没必要如此。”刘叔见白河真取出了银子,急忙摇头。
他们之间真没多大恩情,十两银子实在太多了。
还不起。
“对刘叔对你来说没什么,但对我来说,半个饼就是活命之恩!”
將手中银子一拋,落在吴虎面前。
围观人群纷纷睁大眼睛。
二十两银子啊!那是说掏就掏的?
“半个饼就能换来二十两银子,这么好事,我怎么碰不到?”
“这才是真好汉啊!”
“怎么跟评书故事似的。”
眾目睽睽之下,白河头皮发麻,如果能低调解决自然最好。
可现在刘叔正被折磨,实在低调不了。
“兄弟慷慨!”吴虎接过银子,兴奋的说道,今晚有著落了。
“把这个逆子给我捉回去!”突然一道苍老呼喝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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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人影闪过,飞速来到吴虎身边,將他挟持起来,嘴巴堵上,手脚绑起,身体只能蛄蛹。
狗腿子见势不妙,趁眾人注意力被引走,立刻离开。
“小兄弟,我这不孝子给你添麻烦了。”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从人群中出来。
想必这位就是吴员外。
变化来的太快,白河还未做出动作,吴员外便將他的二十两银子还回来。
隨后他將刘叔扶起,抱歉道:“老刘对不住了,都怪我教子无方,不过你放心,医药费我全包,今年地租也不收你的,权当给你赔罪了。
大夫正在来的路上,你坐这边休息一会。”
这对吗?
白河脑子有点懵,这能是封建地主?
吴员外擦著脑门上的汗,心中暗嘆,吴家三代积攒的声誉,差点毁在这逆子手里。
好在最后一刻赶上,挽回了一波。
若是再犯浑,莫怪做爹的,虎毒食子了。
三个儿子,死掉个最不成器的,无伤大雅。
吴员外盯著吴虎,眼里有父亲的慈爱,也有家主的无情。
郎中赶来之后,给刘叔检查一番,还好只是皮外伤,骨头没断。
“小河,多谢了。”刘叔语气沉重,神色黯然,任何一位父亲,在孩子面前被打成这样,都会如此。
“爹”小淼紧紧抓住刘叔衣服。
“快、快跟你小河哥道谢。”刘叔悻悻道,完全没了骨气,失去男人的尊严。
“小河哥,谢谢。”看见父亲畏缩著,小淼不自觉的也畏缩起来。
“我说过的,有任何困难,都可来寻我。”白河摸著他的头,心中一嘆,人不怕日子苦,最怕没尊严。
尊严没了,日子苦不苦其实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小淼娘早逝,刘叔一个人將其拉扯大,尊严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可能就不存在。
刘叔或许找不到,但小淼应该还有机会。
等小淼筋骨长成,送他习武吧。
留下三两银子,让刘叔在家安心养伤。 白河告別他们,返回武馆,接著练习。
时光飞逝,晃眼过去一月余。
期间白河一直期待著,再遇上宝鱼宝植,可惜没碰到,只能老老实实的打熬身体。
除了一开始的打熬力气,后面陈川逐步要求他,增加柔韧性的锻炼。
这一步对他来说,简直要了老命,比打熬力气难多了。
身体僵硬的不行,每天最痛苦的便是拉筋。
酸爽只有试过的人知道。
一字马,下腰。
每天只能多下一点,太多则有拉断筋的风险。
足足一个多月,白河终於能勉强做到一字马。
大清早,练武场。
此时没几个人来。
大腿內侧传来酥麻刺痛感,牙根子隱隱作痛。
白河早来拉筋,嘶著口水忍耐。
“白师弟,师傅找你。”霍弘方找过来,见白河齜牙咧嘴的劈腿,笑道。
“师傅?”白河疑惑的看向霍弘方。
门主找自己有事?
来此一个多月,就见了一次门主,根本没有交集。
与其说游鳞门主是他师傅,还不如说陈川是。
跟隨霍弘方入內院,走进阁楼。
正厅坐的正是游鳞门主,老帅哥李衡。
“门主。”白河躬身行礼道。
“你便是白河?”李衡上下打量,似乎想將白河看透。
“正是弟子。”
李衡观察了一番:“听说你因半饼之恩,不惜费重金,也要相救恩人。”
“门主谬讚,没有说的那么夸张,当时用了十两。”白河无奈笑道,心中汗顏。
经过一个月发酵,终究还是传到门主耳中了。
最早武馆內,其实没人知道。
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流传,清流县游鳞门出了个好汉,嘰里呱啦说他如何重恩情,不畏强权,只为报恩,视钱財如无误
再结合当日小淼找上门。
门內很多师兄弟都有看到,便知道是他。
“游鳞拳练的怎么样了?打一遍我瞧瞧。”李衡转而说道,没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
“门主请看。”
白河嫻熟使出游鳞十二招,颇有种圆润如一的意境,拳脚之间深具蛇意。
“你悟性不错,已经悟出游鳞拳真意,身体再打熬月余,便可破劲。”李衡满意的看著,给出评价。
“多谢门主提点。”
白河每天变成小虺,真意根本就不用领悟,只要身体到位,马上便能破劲,不过人家肯点评,也是一番心意,该感谢还是得感谢。
“你可愿意成为我的记名弟子?”
???
白河抬头与李衡视线对上,见他满脸笑意,不明白为何。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管他为什么。
立即拜下,动作麻利。
“哈!哈!”李衡开怀大笑,拍著白河肩膀道:“你可给我游鳞门涨了不少脸,现在谁不知我游鳞门教徒有方!教出个有恩必报的侠义之人。”
白河这才明白,感情提前收自己为徒,原因出在这里。
“反正你离破劲不远,也不算坏了规矩。”李衡查过白河背景,一个贫穷渔民,卖蚌珠给天劫,获得习武的机会,明明钱財不多,却肯为了报恩,去至少身家一半。
这种人,值得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