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城堡内十分的忙碌。
国王到此,排面自然是要给的足足的,不光是皇室成员,随行来的那些骑士以及仆从,还有自由骑士们……这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一车又一车的物资运送到城堡中,酒、肉、水果,还有一群丰腴的妓女们!
连艾德都要因为肉食不足而带着人前往森林中打猎!
来访的队伍如同一条由金、银与钢铁汇聚成的河流,浩浩荡荡的涌入城堡的大门。
他们共计三百多人,由封臣、骑士、誓言骑士与自由骑手组成。
寒风扬起队伍中的旗帜,上面绣了像征着拜拉席恩家族的王冠宝鹿!
林恩站在人群中,看向缓缓走进来的队伍。
走在队伍最前面那个身材圆润到连盔甲都塞不进去的家伙,应该就是国王劳勃·拜拉席恩!
劳勃在两名骑士的陪同下来到艾德面前,翻身下马。
“奈德!见到你真好!尤其是看到你那张冻得发紫的脸!”
一直到劳勃给了艾德一个熊抱,他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位老友。
劳勃打量着艾德,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真的一点都没变!”
艾德也想这么说……十五年前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劳勃还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帅小伙!他喜欢用的那柄战锤,即便是自己也只能勉强举起……
在那些岁月里,皮革与鲜血的气味就象贵妇身上的香水,时刻伴随着他。
现在香水倒是真的如影随形了……当年的那位年轻的雄主,如今的腰围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赶上他的身高了!
两人上一次相见,还是八年前一起征讨巴隆·葛雷乔伊,如今的劳勃都不知道比那时候胖了多少,虽然一脸胡子挡住了他的双下巴,但是挡不住他凸起的肚子和黑眼圈。
艾德上下打量了一下劳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说些什么。
“奈德,带我去你家的地窖,我要聊表敬意!”
劳勃说完,正要与艾德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略显不满的声音。
“我们都快赶了一个月的路了,亲爱的!死人又不会自己跑掉!”
在劳勃和艾德走后,其馀人也各自散去。
凯特琳为王室众人安排住所,史塔克家的其馀孩子也跑到空地上,与自己的小狼玩耍。
临冬城从未如此喧嚣,大厅里传来祝酒歌和哄笑声,空气中弥漫着烤肉、香料麦酒和一种放纵的气息。
骑士、侍从、士兵们大多沉浸在难得的盛宴中,酒精与查找温存伴侣成了他们唯一在乎的事。
林恩来到铁匠铺,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密肯正赤裸着上身,节奏地拉着风箱,炉中的火焰随之翻腾,发出呼呼的声响。
“哦?”
密肯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是林恩,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是你啊,小子。外面吵得跟打仗一样,这样的宴会可是很少出现在北境的,你不去喝几杯好酒,来我这里做什么?”,密肯的声音带着铁匠特有的直爽。
林恩走到炉火旁,说出了到此的目的。
“酒什么时候都能喝,但我听说您是整个北境最好的铁匠之一。我想跟您学习,如何打制一把真正的好剑。”
“学打铁?”
密肯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恩,“恩,特别的小子,想学这个?有趣。”
他擦了把汗,“为什么?你装备史塔克大人已经提前吩咐过了,城堡会提供。”
“提供的武器很好,但我想拥有一把自己参与打造的。”
“了解它从一块矿石到成为利刃的每一个过程。这能让我更了解如何握住它,如何使用它。”
锻造,本身就是一种对力量与形态的极致掌控。林恩认为这应该能让自己更好地把握自身的力量!
密肯盯着他看了几秒,虽然不理解,但是尊重这个怪小子的选择。
“好吧,既然你想学……看着!”
密肯来了兴致,从材料堆里挑出一块已经初步锻打成型的钢条。
“手半剑,既可以单手挽出剑花,也可以双手劈砍,应该正适合你这样的小子!”
他将钢条用长钳夹起,送入炉膛。
“第一步,是温度和眼力!火候不到,打不动!火候过了,一打就碎!要等到它象落日边缘的颜色,但又不能发白!”
待钢条达到理想的颜色,密肯迅速将其钳出,放在铁砧上。
“看好了小子!落锤要准,发力要匀!”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顿时充满了工坊,节奏分明。
“这是在给它把杂质打出来,让钢铁的纹理顺着剑身延展!不能乱打,要顺着一个方向,感受铁的回应!”
林恩超凡的动态视力和感知,让他能清淅地看到密肯每一次落锤的角度、力度,以及钢条在击打下细微的形态变化。
他甚至能感觉到,在密肯的锤打下,那块钢铁内部的结构正在变得更加致密、均匀。
淬火、回火、打磨和装柄,密肯毫不藏私,将每一个步骤的关键和诀窍都演示了一遍。
最终,一柄线条流畅的手半剑在他手中诞生。
“试试?”,密肯将还有些温热的剑递给林恩。
林恩接过,挥动了几下,手感极佳,重心完美。
“了不起,密肯师傅。”
“嘿!别光说不练!自己上手试试!”,密肯让开身位,为林恩又选了一根钢条。
林恩接过钢条,学着密肯的操作,有样学样的捶打起来。
最终,一柄长剑在他手中成型,因为第一次制作,剑身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许多遐疵,但是使用起来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密肯看着那把剑,有些惊讶,这小子第一次就能做出中等品质的剑,也实属不易。
“别灰心,这是个水磨工夫!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来我这里帮我打些武器,城堡会出钱收购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恩除了练剑,剩馀时间几乎都泡在了工坊里。
他不知疲倦地练习,密肯也乐于指导这个天赋异禀又勤奋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