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怜鬆开眉头。
虽然不清楚他原本活泼爽朗的师父,突然便得跟林妹妹一样多愁善感。
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的无奈表情。
毕竟,男人上了年纪,身体上总会出现磕磕碰碰的小毛病。
无论是前泪腺造反,或是痔疮便秘,又或者湿气湿疹,再说腰酸背痛,还是婚后多年力不从心,单拎出来给自家徒弟说,肯定会很尷尬。
看在炼狱槙寿郎真正作为鬼杀队前辈的身份,去关心他的呼吸法和剑术,松木怜也不会主动去戳穿这层窗户纸。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更何况是自家的师父呢?
还好这些疑难杂症,他都因为好奇心都涉猎过一些,虽说是略懂,但从缓解病情到根除病根,松木怜还是有很大的把握。
而现在,松木怜在等著自家师父什么时候涨红著脸,向他阐述自己的病情。
要是阳【嗶——】的问题都还好,他知道的土方子能治这问题。
只不过,要是痔疮的话背包里有一次性手套,他倒也能做指检,以便確诊是外痔、內痔或混合痔。
松木怜默默微笑著,他在等待自家师父向他述说病情。
“算了,该说的,我一定要说给你听——对於炼狱一族的援助和一些事务上的交代,我相信,主公大人的心里已经有了安排。但现在,我觉得,还差最后一步。”
没有理会松木怜诧异的表情。
炼狱槙寿郎低迷地说著,他回视松木怜,以往坚定的脸庞居然会流露出一丝迷茫和痛苦。
隨后,缓缓地朝他点头。
“最后一步,我?”松木怜双手抱胸,抬起右手,有些不解地指著自己。
这里又不是重症手术室门外,哪还需要医生等著他这个家属反覆確认后再签病危通知书?
等等主公大人?
產屋敷耀哉?
亲娘嘞!炼狱一族的援助?
松木怜突然恍然大悟道:“师父,您的意思是,主公大人是打算——不,是您,是您要將炎柱的继任者,定为我吗?”
见松木怜明白自己的意思,炼狱槙寿郎点了点头,隨后一脸严肃地將双手放在前者的肩膀上:“怜,我知道,虽然你很不理解我为何这样安排,但是大概的意思,我已经向你传达了。更何况,杏寿郎太小了。”
“当然,我尊重主公大人,也同样尊重您。但拋开这些不谈,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要告诉你,你需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就算主公大人认可,我也不会再认可你!当我正式辞退炎柱的位置,也不会让炎柱这无用的位置继续存在!”
松木怜眨了眨眼,不理解自己只是探访师父师母一次,却遇到这番麻烦。
他知道小耀哉不是让炼狱槙寿郎考验探他的品行,而是让他开解这个心里一直闹彆扭的鬼杀队炎柱。
真是会给他找事情做啊,產屋敷耀哉哦,对,手帕,师母居然也出手了。
但对於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来说,说服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与其想这些,他不如去码头,整一些薯条吃呢。
更何况,炎之呼吸的威力,他也只能发挥百分之八十——虽然松木怜很不想承认,但炼狱杏寿郎在这方面的天赋,是天才的级別。
“是这样吗,师父?但相比起您尊贵的身份,我一个小小的癸级鬼杀队剑士,不得到您的认同就能让您辞去炎柱一职,並让其不復存在——我觉得,我还是不够资格呢。”
【ps:鬼杀队的队员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阶级。】
“没错,可我就想这么做,就算是主公大人在场,我也会这么做——这並非出自我对主公大人的不敬,仅仅是我个人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而已!”
“您这是耍无赖啊,师父。您也知道的,主公大人不会同意你这个荒唐的决定。”
多好的一个人啊,不要脸起来的程度却跟他不相上下。
看来他不闯师父这个关,今天很难给其他人一个交代啊。
松木怜决定事后再去找那个该死的主公大人算帐。
“不,不一样怜,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你很快就能成为鬼杀队的甲级剑士,拥有继承炎柱的潜力和资格。”
炼狱槙寿郎唇齿轻动,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这番话。
而松木怜则是无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气。
他作为一个小登,就算再不要脸,也比不过一个不要脸的老登。
“松木怜!回答我!你的回答要是令我不满意,你就来当这个炎柱!”
关於炼狱槙寿郎这个心病,松木怜想了很久。
不知何时,他开始认为人的能力是生来就註定的,在他看来天才只有极少数,剩下的人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渣滓。
没有天赋的人,面对近乎无敌的吃人鬼,无异於送死。
他同样也痛恨著某个人。
可就算炼狱槙寿郎没说,松木怜也能推算出,是从战国时期往后的某位鬼杀队炎柱。
线索就是炼狱槙寿郎酗酒时隨身携带的《二十四代目炎柱书》。
这条线索,还是炼狱杏寿郎给他写信时,亲自告诉他的。
可惜松木怜那时候忙著锻链呼吸法和搓剑,没有机会偷出那本书。
现在看来,他有机会让自家老登——啊不,自家师父,爆出这本书。
翻阅古籍,了解歷史,也是松木怜的一大爱好。
“那么师父,您要提出的问题是什么?我洗耳恭听,知无不言。”
“呼怜,我认可的继子,困扰我已久的问题,希望你能为解答,哪怕是一点希望,那也足够了。”
松木怜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吾师请讲。”
“人的能力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確定,有天赋的只有那一批人,除此之外皆是乌合之眾你认为,一个没有天赋的人,去完成一个永远无法完成的事情,那还有意义吗?”
“师父,您说得太过笼统了,徒弟实在愚钝,能请您不妨把话讲明白一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