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距离后的江小岁,旋即又从怀中掏出先前那被她谎称有银子的荷包。
“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你们就是!”
江小岁狠狠一抛,将那实际上装的是碎石与粗饼屑的荷包扔了出去!
一众蓬头垢面,衣着破烂,连鞋子也没有穿的流民,瞬间便被那荷包给吸引了视线!
荷包落入流民之中,一个最为靠近的流民,心下猛地一喜,贪婪,不断翻涌,伸手就捡取。
“嘿!我先拿了!”
可结果他刚弯下腰,就有人狠狠推了一把他,将他推倒在了地。
“谁让你拿的!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说话间他也去捡。
而那被推了一下的流民,立马就怒上心头。
“入你娘的,你敢推爷!”
瞬间,两人便扭打撕扯在一起。
那抓耳朵的抓耳朵,咬手的咬手。
而二人这么一扭打,那荷包,自被两人弄在了一旁。
一众流民见此,哪里还能忍住?
他们本就是一群彻底摒弃了人性,多数化作了恶兽的鬼怪。
若东西还没出现,倒还算能忍住,可东西就那么摆在眼前,如何忍得?
瞬间不少人纷纷上前争抢,先前那所谓的分钱,谁先抓住了江小岁之言,全部都被抛在了脑后,忘乎所以。
见流民全部都乱作了一团,江小岁抓紧机会,瞅准空隙,作势就要逃!
然,先前那被她划伤了手的流民,却注意力,根本不在那荷包上。
见江小岁转身就跑,怒火之下,他怎会允许她就这么轻易的逃去?
“划伤了爷,还想跑?!哪里走!”
他抽棍就打向江小岁的背部。
这次,江小岁没有那么好运,外加对方终归有了经验,棍子抡圆了砸向她整个人,根本没机会躲!
嘭!
硬梆梆的木棍,砸中后背的脊梁,痛的江小岁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嘶——!好疼!”
背部那麻如骨髓,痛入脑中的感觉,令江小岁浑身都使不出力气,爬都爬不起来。
但她还是努力伸着手,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嘿嘿!你也还知道疼?!本来想给你个痛快的,你居然还敢划伤爷!”
身后狞笑频频传来。
踩在背上的那只脚,沉得象块生铁。
江小岁被迫伏在尘土里,侧过的脸颊沾着灰,掩得那张汗水映着微霞的脸,泛着小得可怜之感。
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身形虽未张开,可骨架却纤美娇小的有形。
若不是灾年里熬的薄,怕是不仅仅这般。
尤其是那细腿小腰,纤白的脚腕,瞧着就让人觉着一捏,似会碎了一般。
再加之,此时的江小岁,又还在努力的从补丁摞着补丁,袖口短了一截的衣袖里,伸着两段细藕的手腕,努力撑地。
手腕腕骨微微凸起,清凌凌的,有种尚未长开的稚嫩,而她这不断撑地的动作,又更露了不少白臂出来。
就连被汗水打湿的肩胛骨,也透着微红,一闪一闪的,在略薄的灰褐色布料下,显得似是翅膀。
那黄牙流民看着,心下一跳,火热感不断升腾,取代了手心的疼痛,与愤怒。
“嘿嘿,细皮嫩肉的,要是就这么直接打死了,还是有些可惜啊!”
低低的说着,那黄牙流民的目光,如沾了泥污的钩子,一寸寸刮过江小岁。
最终停在一段细嫩的颈子上。
那颈子因背部的疼痛,挣扎绷紧了不少,肤色也因挣扎,白里透着红光,如润红的羊脂玉。
尤其是还有几缕乌黑的发丝,被汗黏在颈侧,更衬得人想要摸上一把!
那流民想着,看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动了。
他压下腰,探出沾着不知多少泥黑的手,抓向江小岁的脖子。
而他手还没碰到江小岁,江小岁的脖颈便提前发出了预警!
她紧咬了下唇,指尖深深掐进了泥土里,抓了一把混着石子土,而后猛地朝后一会撒!
“啊!我眼睛!我眼睛,你娘的!小杂种!”
眼睛进了土的黄牙流民,捂着脸,眼泪横流,身子爆退。
如此之下,江小岁总算是从地上挣脱开来。
顾不上旁的,翻起身的那一刻,她捏紧短刀,直刺那流民而去!
噗!
短刀刀尖毫无阻碍的没入其腹部。
那流民都还没从眼睛被迷了的痛苦中回过神来,就只觉腹部骤痛!
“呃——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响彻在周遭。
也正是这一下,让那原本慌乱的流民们,全部都猛地顿住了混乱的动作,齐齐看向了这边。
其中一个人,看着江小岁此时正拔出短刀,转身就要跑,立马反应了过来!
“不好!她要逃!都先别抢钱了!先给她抓住!她杀了胡老六!”
那人高喊了一声,提着木棍,就直冲江小岁。
江小岁本就因先前被那黄牙流民给重击了背部,此时身子都还因为疼痛而发痛,哪里能跑得快?
因而对方不过是两三步间,就追上了她,并当头就是一棍,砸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咔嚓!
江小岁恍惚听见了肩膀碎裂脱节的声音。
“阿!”
痛苦之下,她忍不住的喊叫了出来。
再紧接着,便是人跌倒在地。
“娘的!敢杀虎子!那可是额同村的兄弟!你娘的杂种!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那人怒吼间,又是一棍!狠狠砸在江小岁的小腿上,打的她翻滚不断,鞋子也掉了。
不过,也似是因这接连的痛打,让江小岁的身子知晓,若再不反抗,就会死在这里一般,她气力,藤的一下回转。
而后,她再度想要学先前一般,抓土,挥洒。
但那流民显然已有所防备,根本不给她机会,抬脚就踩!
“还想作这些下三滥的把戏!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那流民骂骂咧咧间,一棍挥下!
嘭!咯嘣!
闷响伴随着骨裂,皮肉也瞬间被打的翻开!
不过她还是咬着牙,抬起手中的短刀,刺向对方的小腿!
如此近距离之下,那流民也没反应过来,直接被短刀割开了皮肤,刺入了骨缝!
“该死的崽子!”
嘶吼的叫声落下之后,那后面的流民,便涌来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