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黑的眸中藏著最灼热疯狂的爱意,像是从阴影之地生长出的藤蔓,將沈屹寒一寸寸缠绕。
秦绍撑著力气,可怜兮兮地仰著头看他,声音喑哑:“好疼啊,屹寒哥行行好,饶了我吧,虽然下次我还敢,但我现在可是伤患,你就怜香惜玉点儿嘛。”
沈屹寒对上他那双湿漉漉的桃眼,眸光微闪,喉结上下一滚,別开视线,“还有十分钟到达目的地,你最好能说点有价值的东西,否则,我就把你扔下车。”
钢刀刮骨般的疼痛缓缓消退。
秦绍只觉得终於活过来,靠著座椅,撩起被冷汗打湿的髮丝,重重喘息著,闭上眼笑:“半条命都让你搞没了,宝贝,你未免太狠了。”
秦绍右小臂上的纱布晕染出大片的血红,沈屹寒余光扫过,一言不发地按下某处,车窗降下,新鲜空气涌入,冲淡了浓郁的新雪压迫信息素的凌寒。
夏夜的风闷热,沈屹寒最受不得热,最討厌流汗。
秦绍伤疤没好就忘了疼,心臟在余痛中剧烈跳动,侧目看去,沈屹寒正偏头看著窗外,髮丝在风中微微晃动,城市的灯光为他的脸庞镀上一层浅浅的柔光。
什么都能原谅了,就算沈屹寒再捅了他一刀,秦绍也提不起半点怒意,他向来好哄,回顾一生,他索求的不过就是沈屹寒对他的那么一点儿心软。
正是下班回家的时间,路上车很多,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
【这是又和好了吗?老天奶,磕他俩的cp真耗命啊,我还以为要闹崩了呢。】
【吵架跟和好的速度都像坐火箭,嗐,这俩人还没谈就过上婚后生活了,下次去床上和好吗?】
【果然啊,什么锅配什么盖,汉堡明显心疼了啊,他绝对是有点儿喜欢秦二的!不然早杀了。】
【啊?秦二那个疯子死也是要带著汉堡一起死的,汉堡不杀他应该是清楚这一点儿吧。】
【把楼上叉出去!汉堡明显就是对秦二动心了,他就是捨不得杀,只是自己还没感觉到而已。
弹幕吵了起来。
沈屹寒被热风吹得额头沁出薄汗,他喜欢秦绍?荒谬,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秦绍这个我行我素时不时发癲的混帐东西。
【生理性喜欢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跟秦二睡,汉堡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明显是快乐的。】
【汉堡呀,智商是用情丝换的吗?快开开窍吧!想想如果秦二喜欢了別人,也是ok的吗?】
沈屹寒指尖在腕錶錶盘无意识地点了点,他觉得这些弹幕有些莫名其妙了,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能带给他事业上的成就感和愉悦感吗?
如果秦绍喜欢上別人?沈屹寒眼睫半垂,心情忽然伴隨著夏夜热风焦躁起来。
他皱了皱眉,想著,那那个人真挺倒霉的,被疯狗缠上简直是倒霉透顶。
耳廓被吹了一口气,秦绍轻佻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老婆,你想什么呢?心疼我啦?没事儿,我记吃不记打,你亲我一口就行。” 沈屹寒耳朵慜感,几乎是立刻泛起緋色,他躲了下。
意识到自己的思路被弹幕带著走后,沈屹寒有些懊恼,面色不虞的升起车窗:“谁会心疼你?还有五分钟,没正事就滚下去。”
因著刚刚沈屹寒为他打开车窗透气,秦绍心里甜丝丝的,完全忽视了那让他感到痛苦需要透气的源头就是沈屹寒本人。
秦绍哼笑道:“沈会长可真够无情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咱都曰多少次了?”
沈屹寒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忍无可忍道,“你现在就给我滚下去。”
他伸手要去摁隔板升降按钮,被秦绍在半空中一把拦住。
秦绍握著沈屹寒的手,挠挠他的掌心,哄著:“別生气別生气,我真有正事儿,秦翊被接回秦家了,前两天上了族谱改了姓,听说我爸妈大吵一架,特別热闹,可惜我没在燕京,错过了一场大戏。”
沈屹寒斜晲他一眼,没好气地抽回自己的手。
秦绍搓搓指腹,似乎还留存著温润细腻触感,像是隨口说:“哦,对,你应该知道的比我还要清楚。”
他聊家常似的说:“我家里新招的那个做饭阿姨,还有后院修剪绿植的园丁,是你的人吧?”
沈屹寒面色如常,只是眼底划过一丝警惕,问:“你想怎么样?”
秦绍哼笑道:“我不想怎么样,你说你要是把在秦翊身上的心思,分一半给我该多好?我都要吃醋了。”
【孩子,什么醋都吃只会害了你。】
【秦二恨不得汉堡把监控器按他浴室里吧?】
沈屹寒不置一词,他无法理解秦绍的脑迴路,怎么会有人想要被监视的?
转念一想,小狗总是想要主人时刻陪伴的。
站在狗的角度去看待秦绍的行为,好像一切都通顺了。
沈屹寒动了下唇,再看向秦绍时,仿佛能看见他身后有一条摇来晃去的尾巴。
不知联想到什么,偏过头,沈屹寒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一声。
秦绍见他这般模样,不动声色地將掌心覆上沈屹寒的膝盖,凑过去,“脸怎么红了?”
(脸红?怎么会?也不过是想到秦绍戴著兽耳和兽尾而已。”
(如果再穿著衬衫西裤的话停!沈屹寒,你是变態吗?是被秦绍传染了吗?)
沈屹寒推开秦绍的手,冷淡如霜雪,平静道:“刚才开窗热到了,你不要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