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沉惊螫,防御力不那么坚固了,内心似乎被悄悄的撕开了一道口子,眼神柔和的看着江馀生。
长久以来,规规矩矩的生活。
她从出生开始,每一步都被束缚在了一个规矩内。
她所有的轨迹,都是按照父母给的轨迹在走。
她就象是一个圆规,被严格的控制在一个圆圈内。
纵然是父母亲锒铛入狱后,她也没有改变过这个习惯。
今晚是第一次离经叛道。
这让她的内心有一种刺激感。
她扭头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满活力的大学生,煤气灶燃烧爆发出的呼呼声,勺子和铁锅碰撞的声音。
一切都很普通,但在她的眼中却又是非常的新鲜。
“接地气。”她脑海中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很快上菜了,热气腾腾的,江馀生开了一瓶白酒。
沉惊螫从来没有喝过白酒,应酬的时候都是喝红酒。
“来,走一个。”江馀生也很喜欢这种感觉,举起了手中的塑料杯子。
沉惊螫也是举杯,轻轻抿了一口白酒。
辛辣的感觉瞬间充斥口腔,然后如同火焰一般,顺着食道在迅速流淌。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诡异的是,她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抛弃枷锁在生存。
她赶紧吃了一口菜,味道很好,她眼前一亮。
以往她吃的菜系,基本上都是五星级大厨做出来的,有些甜辣的感觉。
但今晚的菜,是麻辣或者辛辣,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江馀生问道。
沉惊螫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美眸亮晶晶的:“感觉非常好。”
“有种自由的感觉。”
江馀生笑了笑:“这才对。”
“你看我,想骂人就骂人,想说粗话就说粗话,随性而为,跟随本心,才是真正的自由。”
江馀生确实是这样,谁惹他不高兴了,如果情节他认为很严重,他就顺手宰了。
如果情节不严重,他会骂别人是个大傻逼,主打的就是念头通达,随心所欲。
沉惊螫发现江馀生的身上有一种淡然漂泊的气质。
“你的过往,很神秘。”沉惊螫说道。
这是她第二次探究江馀生的过往。
江馀生哈哈一笑:“往事不堪回首啊,但未来更重要啊,老是回忆过去做什么呢?”
“我从不会主动的回忆过去,徒增痛苦罢了,一切,向明天看。”
沉惊螫觉得很有道理,主动的举起了杯子:“走一个。”
江馀生笑着点点头,也是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吃的差不多了,江馀生喊道:“老板,结帐。”
除去酒,菜只要110元,可谓是非常的便宜了。
江馀生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三万块的现金,数出来两张,放在了桌子上。
老板瞪大了眼睛看着江馀生。
这人有病吧?
随手掏出三万现金,当着自己的面数做什么?
“老板你看我做什么?”
“我凭本事挣得三万块,我自己还不能数数了?”
“你是不知道我这三万块挣得有多辛苦,腰都差点累断了。”
沉惊螫愣了一下,而后脸色通红,狠狠的咬咬牙。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老板有些羡慕的扫了一眼江馀生:“做什么的,挣这么多啊?”
江馀生把钱装进口袋:“做鸭的,这是富婆给我的嫖资。”
老板愣了愣,然后翻了翻白眼,向摊位走去。
有病吧卧槽。
你几把是金子做的还是镶钻的,什么嫖资可以挣三万?
沉惊螫终于忍不住了,在桌子上恨恨的踢了江馀生一脚:“江馀生,你不要太过分!”
江馀生哈哈一笑:“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走了。”
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了,二人并肩,撑着一把伞,钻入到了雪夜中。
二人来到了一处空旷地带,江馀生忽然扔掉手中的雨伞。
沉惊螫疑惑的眨眨眼,看向江馀生。
路灯下,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降落在江馀生的头顶上。
很快,他的头发上就多了几片银白。
沉惊螫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漫画中的大男主。
昏黄的路灯下,人烟稀少,没有车辆,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灯光的照耀下,他的头顶上雪花在飘落。
关键是他长得还非常帅,眉宇间尽都是英气。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怎么不打伞了?”沉惊螫问道。
江馀生看着沉惊螫:“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沉惊螫怔住了,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馀生。
他好会!
但是,也好浪漫!
当漫画照进现实,对沉惊螫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冲击感。
她清醒而又冷静,独立而又自主,防御力非常强,快乐的阈值非常高,也就是很少能够感觉到快乐和感动。
但是现在,她那坚如磐石的内心,被撼动了。
“走,我带你堆雪人。”江馀生说道,随后蹲在地上,双手插进了厚厚的积雪中。
“来啊,一起。”江馀生看到沉惊螫还站在那里,抬头喊道。
沉惊螫看了看四周,还在尤豫着。
要是被熟人看到了怎么办?
要是被媒体拍到自己堂堂千亿女总裁居然半夜堆雪人,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还有
她还没考虑完。
江馀生忽然开口了:“包袱那么重做什么?”
“念头通达最重要。”
“换句话说就是我应该开心,我怎么开心怎么来,而不是活在别人的眼光中,那样会很累。”
“千金难买我开心。”
对啊,再过两天,我可能又要被束缚在框架之内了,今晚放肆一下怎么了?
沉惊螫闻言,咬咬牙,而后也蹲在了地上,学着江馀生的样子,将白嫩的双手也插入到了积雪中。
冰冷的感觉传来,但是她的心中却是有些小雀跃。
原来,念头通达的感觉,也是非常好!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声音也渐渐的放松:“江馀生,你太慢了。”
“江馀生,你堆的雪人好丑啊。”
“江馀生,你堆的雪人尾巴装反了,装到前面去了,应该装后面,我来帮你调整一下。”沉惊螫双手握在了上面,“尾巴还这么短”
“那不是尾巴!”江馀生说道。
“那是什么?”沉惊螫握着尾巴,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江馀生,而后猛然反应了过来,“江馀生,你耍流氓,你无耻!”
“你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