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微微一惊。
这个初期小散修,居然敢顶撞?
几斤几两啊。
“那百面郎君皮相不错,刚好你也是,所以多检查一下。”唐欢诧异了一下,旋即冷冷道:“怎么,有问题?还是说,你就是百面郎君,心虚了?”
这顶帽子扣下来,直接让场面静了下来。
围观众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反正这帽子又没扣到自己身上。
再说巡卫素来骄横,欺负无有根脚、靠山的散修也是常事,见怪不怪了。
要怪只能怪那散修不走运。
“唐道友说张某是百面郎君,还请拿出证据,否则这众目睽睽之下,空口污人清白,却是难以服众。”张元按捺住施展小阴冥刺的冲动,朗声道:
“张某虽是散修,却也认识几个有身份的朋友,到时候自要去巡卫院问问,凭白搜人储物袋这种犯忌讳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巡卫的权利。”
“好胆!”唐欢厉喝一声,便要命令左右逼张元就范。
讲道理?先关起来再说。
眼见得气氛凝固,剑拔弩张。
一道人影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哈哈,唐道友,误会,都是误会。”
却是一个练气中期的书生。
张元见得来人,微微一怔,竟是胡莽。
只见胡莽走过来,先是给了张元一个眼神,示意他冷静,继而上前跟唐欢抱了个拳,笑道:“张道友乃是灵植师,一心治理灵植,素来品行端良,胡某可以保证,他绝不是劫修!”
“胡道友,我记得你。”唐欢见到胡莽强出头,皮笑肉不笑,道:“不过你在九炼楼好好的客卿不当,过来防碍我执行公务干什么?信不信我连你一起办了?!”
胡莽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他强忍着怒气,正要再说些什么。
“哦,老十八自从当了巡卫,可是威风的很呐,连我的人也敢办。”
那边唐欢话音刚落,人群中再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眼角虽然有些微的岁月痕迹,可风韵动人,一身上品米黄色法衣袭在那丰润的身子之上,衬托得肌肤白嫩无瑕。
嘴上说着,她缓缓地走向胡莽,不动声色地挽住了胡莽的骼膊。
这一幕直让唐欢眼皮子猛跳。
张元也是瞪大了眼睛。
随着那女子释放出一身炼气后期的玄门气息,风情又端庄的脸上,隐隐有几分不怒自威。
想来平日里也是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站定后,她只盯着唐欢,也不说话。
深吸了一口气,唐欢连忙收了那嚣张的气焰,后退了好几步,这才躬身行礼道:“见过九姐!”
不必女人多言,
接着,唐欢又朝着胡莽抱拳赔笑道:“原来胡道友是九姐的人,唐某眼拙,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哈哈,改日请酒,定向胡道友赔罪。”
胡莽倒是没有揪着不放,笑着应道:“唐道友言重了,都怪胡某语拙,没有及时解释清楚,以至于发生了误会!”
“是啊,都是误会!”唐欢连忙大声附和,旋即满面春风地朝着张元道:“哈哈,既然张道友是胡道友朋友,那肯定不是百面郎君了。”
说着示意他便示意左右巡卫放行张元。
见得唐欢识相,那女人神色一缓,冷清道:“老十八,这修行一道啊,凡事都讲究适可而止,你今日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别以为你出身唐家支脉,就可以作威作福。”
“九姐教训的是。”唐欢连忙躬身应道。
“你知道就好。”见到唐欢老实,那女人这才轻拿轻放,随即又朝着胡莽笑了笑,声音甜腻道:“你先回青竹山,明日再来楼中。”
“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多管!”胡莽道。
“恩。”女人轻轻应了声。
卧槽!
见到这一幕,周遭众多男修,一个个鄙夷之馀,便是无限的羡慕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
张元也是暗中惊了一把。
这时,那女人又看向张元。
张元见状,连忙朝着她拱手行礼。
她见到张元行礼之间颇有风范,倒也不想普通的小散修那样拘谨,点了点头,当即祭出一面锦帕,远遁而去。
一路目送锦帕远去,唐欢那脸上的笑意不变,但心里头却是恶狠狠道:
“臭娘们,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们唐家主脉跪伏在我的脚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正想着,胡莽拉着张元跟唐欢告辞。
唐欢笑吟吟相送,仿佛之前的事情浑然没发生一样。
张元也是风度翩翩,极为识相的样子,一口一个唐巡卫,喊得朗朗上口。
场面和谐融洽。
直至张元和胡莽联袂消失在集市左边的红叶林之中,唐欢这才不动声色地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主持排查。
但心中思绪翻飞。
“可惜了,没试出他的底细,三番两次都没死,想来有点本事……笑娘当初画录在册的初期俊美修士中,除了那几个根脚靠山不俗的,唯有他这个小散修还活着……”
……
小半柱香后。
胡莽驾驭一根下品飞梭,和张元盘坐其上,一边喝茶,一边飞向青竹山。
“多谢胡道友出手相助,否则今日怕是难以善了。”张元满脸感激地说道,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虽说他自有把握应对,但那种情况下,胡莽能站出来维护他,令人动容。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胡莽摆了摆手,随即话音一转,义愤填膺道:
“不过,那唐巡卫当真是欺人太甚,储物袋乃是身家性命所在,岂能妄动?实际上这些巡卫寻常作威作福惯了,欺负咱们散修实在是家常便饭,张道友今日也是不走运,估计触到他们霉头上了。”
张元点头附和。
现如今,妖、鬼肆虐,劫修和邪修作乱,这些巡卫压力也大,借故发作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搜储物袋,却是跟杀人没多少区别了。
张元想不通此人为何针对他。
但想不通那就不想,
有机会,还是偷偷送他归西吧。
“张道友虽是下品灵植师,但技艺不俗,可以考虑找机会寻个靠山,有时候背后有人撑着,这路才走得稳啊。”胡莽语重心长地说道。
“胡道友说的是。”张元应了一句,旋即问道:“刚刚那位可是九炼楼的掌柜?”
“张道友好眼力。”胡莽笑了笑。
“那你们……”张元欲言又止。
胡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起一杯茶,起身仰头一口饮尽,继而一手持杯,一手叉腰,纵目远眺,好似指点江山道:
“在九炼楼,她喊我一声胡客卿,我小心应着;但私下里,她但凡敢少喊一声‘好人’,胡某能打得她嗷嗷叫!”
张元被这话雷得外焦里嫩,好半晌反应过来。
被前道侣背刺,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但九炼楼的掌柜可是唐家嫡脉,又是炼气后期,这胡道友也是散修出身,又如何勾搭上的?
莫非他也有不为人知的长处?
但无论如何,这也是本事,没得说。
张元只能抱拳佩服,暗道这位胡道友,也是今非昔比了。
“上次胡某和九娘去了一趟谷家的长青楼,有幸见了那边的掌柜谷夫人,虽然孀居多年,但气质高雅,风韵极佳,出身谷家嫡脉不说,还是一位上品灵植师。”胡莽忽地凑在张元耳边,小声道:
“改日胡某做东,咱们小聚一二,张道友也是灵植师,必能和那位交流深切。”
“啊,这个……”张元一阵语塞。
“张道友,咱们散修想出头不容易啊,有机会就该抓住。”胡莽却是极正经道:“再说了,女大三,抱金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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