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修士踏入中期之后,不仅仅是一身法力超过了三十六窍,周身法力更是经过了小蜕变,相比初期时的法力,要强横得多。
同样的,后期比中期也要强横不少。
不过,正常情况下,诸修士都会收敛自身的修为,这时候外人若不以法力和神识强行入体查探,那就根本不清楚对方究竟炼出了多少窍穴。
而这时候,众多修士之间,往往也只能通过对方身上逸散的法力气息强度,来判断对方的大致境界。
毕竟自身窍穴可是关键,若被有心人盯上,可推演出自身不少隐秘信息,比如所修行的功法品级等等,所以,除非师徒或者极亲近的关系,一般来说,绝不会让外人知晓具体数目,以免露了底细。
哪怕是如现在这种情况,马脸修士主动释放五十窍法力形成威压来逼迫张元,张元也只能看到这五十窍法力,而且法力属性为木,至于对方是否还隐藏了其他修为,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若是修行有厉害的秘术或者神通什么的,那就另说。
此时无声胜有声。
张元立即明白马脸修士的意思。
这破事竟给他遇上了。
正所谓柿子专挑软的捏。
在马脸修士眼中,他张某人区区初期修士,何德何能占据一处石椅坐下啊。
只是,不待张元做出反应,
他身边出现一股更加慑人的气息,估摸着足有六十窍的阴、水属性的法力威压,直向着那马脸修士横推过去。
马脸修士蹬蹬蹬地连退三步,脸色苍白,半怒半惊地看向云琴的方向。
云琴得势不饶人,轻拍储物袋,一根纤长的云纹尖刺盘旋而出,嗡鸣作响,散发出逼人锋芒,对准了马脸修士,赫然是一件厉害的中品攻击法器。
眼见得云琴要掐诀催动尖刺攻击,马脸修士面皮一抖,忙指着张元,笑道:“这位道友清雅不凡,莫非是道友的朋友?”
云琴见他认怂模样,面色依旧冷漠,但手上却是收了操纵尖刺的要诀。
“得罪了,道友。”马脸修士见得云琴暂停攻击,暗松了一口气,忙又朝着张元拱手一礼,道:“都是误会。”
与此同时,与马脸修士同来的那位女修也已经到了他身边,一只手按住了储物袋,似是要替他出头,却被马脸修士拦住了。
忽在这时,又有一艘乌蓬古船驭浪而来,很快抵达渡口。
船头,一位白发玄衣男子双手倒背而立,剑眉星目,卓尔不群,见到亭中的云琴,竟是当先拱手道:
“云道友,久候了。”
云琴收了尖刺,面朝白发男子点了点头,旋即朝着张元道:“咱们上船吧。”
只是说罢,云琴另一只手却是掐了诀,一息不到,一只云纹巨手虚影便从其身上一探而出,直朝着那马脸修士抓将过去。
马脸修士浑然想不到他退让之下,对方还不依不饶。
惊怒之际,也来不及闪躲,只得猛拍胸膛,身上的中品法衣撑起一面龟甲虚影将其护在其中。
砰!
一声之后。
云纹巨手破碎成点点灵光散去。
马脸修士的法衣防御出现一道道裂纹,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在亭中柱子上。
见其狼狈,云琴才冷哼一声,似是出了一口气,傲然出亭。
马脸修士阴晴不定,却不敢阻拦。
张元暗自把马脸修士的模样刻在脑海里,忙不迭跟在云琴屁股后面而去,
此时看着她的秀丽背影,竟是顺眼不少。
两人很快上了船,并与那白发男子见了礼,寒喧几句后,那白发男子操纵乌篷船,直朝着三山而去。
亭中,马脸修士和女伴相视一眼,有些庆幸。
他们认识那白发男子,而先前那两人能让那白发男子亲自操船来接,想来根脚不差,幸亏没闹僵起来。
“三哥,你的性子得收收了,眼下不比在族中,这里毕竟是三山湖,有些人的根脚未必比咱们差了。”
……
三山湖。
西边山中某雅致洞府。
张元跟在云琴身边,在白发男子的热情引领下,通过上品护院阵法,进入前院,当即由一个白衣侍女上前相迎,再把三人请进了幽静的中院。
早在船上的时候,张元已经知晓了白发男子名为莫白疏,谈吐不俗,仪表不凡,其不仅是莫家嫡系,其父亲更是筑基中期修士。
这种家族子弟,换做以往,张元连上前搭话的资格都没有。
院中也已有一位炼气中期的鹅蛋脸女子,看样子同样是侍女,却是一袭紫衣,于一座古亭之中静立等侯,见得三人过来,连忙行礼,邀三人入亭落座。
古木制成的桌上摆满了瓜果灵酒和各式精致点心,琳琅满目,很多张元根本没见过。
接着,紫衣侍女又奉上了茶汤清明的灵茶。
茶香雅淡。
稍稍打量,竟是上品灵茶!
张元浅浅尝了一口,便觉一道清气由口入喉,再入腹,最终散入四肢百骸,通体舒泰,令他差点想要叫出来。
不愧是上品灵茶,果然跟典籍上记载的一样,简直上头。
尽量稳住情绪,张元端着茶杯,风轻云淡地再轻轻饮了一口,舒服的感觉再次涌现。
没白来啊,哪怕此次治理三阴莲失败,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不料,一杯茶还未喝完,
先前的白衣侍女又端着一个白玉托盘走入亭中。
莫白疏停止和云琴的侃侃而谈,放下茶杯,亲手从托盘之中取出一个稍大的精致玉袋,奉给云琴。
云琴神识扫过,道:“莫道友这是何意?灵植尚未治理……”
“云道友和张道友远道而来,寒舍蓬荜生辉,这是莫某的一点心意。”莫白疏笑道。
云琴大方收下。
见此,莫白疏又取出一个稍小的玉袋,奉给张元。
此行,张元早已经打定主意,此行一切以云琴为主,少说多做,打好酱油。
眼下,他也是有样学样,收下了莫白疏的惠赠。
当然,和云琴坐着收对方的玉袋不一样,张元见到莫白疏奉上玉袋,却是连忙起身接过,不敢有丝毫架子和怠慢。
毕竟莫白疏堂堂筑基家族嫡子,中期修士,待他客气并非因为他张某人真有什么本事,纯粹是人家的修养,是云琴的面子。
他持着玉袋缓缓坐下,神识略微一扫,五块灵石,都抵得上大半月收入了,不由得暗道:这莫道友为人当真是没得说。
见得二人收下玉袋,莫白疏也没有再耽搁,示意云琴和张元稍坐喝茶,径直去后院准备治理三阴莲的相关事宜。
两位侍女也是跟着前去。
待得亭中只剩下两人,张元把刚刚收下的玉袋取出,准备上交给云琴。
云琴摆手,示意他收回去。
张元明白云琴心意,没有坚持,便把玉袋收入储物袋中,然后也顾不得在云琴面前矜持,大大方方的吃吃喝喝。
桌上的可都是好东西,难得有机会遇上,自然都得尝尝。
见到张元自顾自地吃得起劲,云琴那清丽的脸上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不由得亲自取了几样灵果、点心送到了他面前,还给他倒了一杯灵茶。
然后自己也取了一样青丝绵云糕,细细品尝。
没过多时,紫衣侍女前来,领着云琴和吃饱喝足的张元前往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