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吴炜吃痛大吼。
他没想到铁头能干出这么下三滥的事。
真像裁判员说的那样,地下黑拳八角笼里没规矩,唯一的规矩就是打倒对方,打到他服。
“滚开!”吴炜大吼。
昆桑死死的咬著吴炜大腿,嘴里发出疯狗一般的嘶吼。
“找死?”吴炜猛的一拳砸在他脸上,可是昆桑说什么也不松口。
他嘴里依旧发出犬吠一样的吼声。
嘭、嘭、嘭。
吴炜一拳接着一拳,把昆桑的半边脸都砸烂了。
结果这货还是没松口。
吴炜吃痛,狠心咬牙猛的一扯,然后势大力沉的一脚将昆桑蹬飞出去。
伴随着一阵剧痛,他腿上的肉被昆桑咬下了一块。
“我糙你妈,想死成全你!”吴炜吃痛的一跨,一手抓住昆桑脖子,将他摁在地上,一手攥拳,势大力沉猛地砸下。
他相信这一拳下去,昆桑再铁,也会被他这一拳砸死。
“哈哈”昆桑解脱的笑着。
笑着,笑着,他哭了,眼底充满著不甘、渴望,还带着一丝遗憾和解脱。
“你想死??”吴炜握手成拳的那只手没有砸下。
他想不明白昆桑为什么求死。
昆桑根本不是他对手,却是死都不认输。
难道
输的代价对于他来说,比死亡还大。
眼见着昆桑被打成废人,再也没有任何战力,裁判员一把举起吴炜的手,大声宣布吴炜获胜。
台上台下鬼叫声一片,几乎所有人都在咒骂。
他们几乎都是买昆桑赢的。
吴炜走出八角笼,医护人员忙着帮他处理伤口。
而此时的昆桑因为伤势太重,已经被抬着准备送走了。
在路过吴炜的时候,那被打的满目疮痍的脸微微抽了一下。
“草,你个死废物,没用的东西,害得我赔了近千万。”这时河南帮头目尚坤冲著昆桑狠狠的踹了一脚。
“养着你都他妈浪费粮食,过来几个,找个地方,挖个坑把他埋了。”
说完,尚坤转身看向吴炜,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小兄弟,身手不错啊?”
“我是河南帮这一片儿的负责人,他们管我叫鬼头坤,其实我叫尚坤。”
尚坤说著伸手,见吴炜没有伸手和他握手的意思,就笑了笑,转到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吴炜。
“见面就是缘分,我们河南帮的人特别好客,交个朋友,以后遇到什么事,打个电话,这一片儿我一句话的事。”
“一句话的事吗?”吴炜反问。
“当然了。”尚坤点头,更加热情了。
“那好吧。”吴炜指著担架上聊胜于无的昆桑,“不想因为我,他死在你手里。”
“能一句话的事吗?”
哈哈哈
尚坤猛地拍了拍吴炜的肩膀,“小兄弟挺讲义气啊?”
“行,行,行。”
“不过这样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了。”
说著,尚坤冲着手下小弟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对昆桑动手了。
“这样吧,我尚坤惜才爱才,你来我河南帮,帮我做事,我一场给你五万”
尚坤准备把手中的名片拍给吴炜,结果他的名片还没递到吴炜面前,就被赶来的陈海一巴掌拍飞出去。
“尚坤,你他妈少打我家人的主意,他是我亲弟弟,你给我滚远点。”
“糙你妈的陈海,你他妈在我尚坤的地盘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他妈姓陈,他姓吴,怎么成你亲弟了?”
“糙你妈,尚坤,我和我亲弟俩爹一个妈不行吗?”
“行你妈逼,你妈站大街的,一天甩几十个男人的那种吗?”
“糙你妈的尚坤,我日你娘的。”陈海的脾气上来了。
“我糙,兄弟们给我上,干死他个狗娘养的。”尚坤的火也上来,准备黑吃黑,人和钱都留了。
雷虎在他后面拍了拍,道:“尚坤,这江湖不是你一人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糙,陈海,你给我等著。”尚坤骂骂咧咧的走了。
吴炜吃瓜看了一半,觉得他们这江湖,就他妈是口水战,没一个能打的。
吴炜跟着陈海他们走出工厂,看到湖南帮、四川帮的小弟们拎着几个大袋子,沉甸甸的往车里装。
吴炜感叹不已,这黑拳打的不是输赢,是金主们的资本啊!
离开拳场,雷虎邀请吴炜和陈海去梦幻巴黎玩耍,陈海摇头,反过来邀请雷虎去他的大圈湾。
说他的水会这几天进了一批新妹子,奶子大屁股翘,个个都是大长腿。
雷虎同样摇头,更是向吴炜挥挥手,“小兄弟,改日到哥哥的梦幻巴黎来玩儿,随便点妹子,全记哥哥的账上。”
“滚滚滚,别挖我亲弟的墙角。”陈海赶紧带着吴炜上车。
“弟弟,伤重不重啊?”
陈海热情的拉着话,那亲近的样子,仿佛他们真的亲兄弟一般。
吴炜摇头。
表示没有什么大碍,一点小伤,不受什么影响。
“弟弟,今晚咱们高兴,等一下跟我去水会,看上哪个日哪个,无论消费多少,全部记我账上。”
吴炜是见识过大圈湾水会里的那些公主,个个屁股翘奶子大腿长,可说是所有男人都向往的生活。
但他摇了摇头。
“改天吧海哥,我这儿刚打完一场,我想回家养养。”
被吴炜回绝,陈海也不生气,这时直接叫前面开车的小弟,送吴炜回家。
“海哥,就送到这吧。”
“我这儿腿上有伤,暂时不想回家。”吴炜只让陈海把他送到小店儿。
他可不想让陈海他们知道他与何欢欢的住所。
“行,兄弟,等你的伤养好了,咱们下周再去旧轮胎市场,给尚坤放血。”
“海哥,我这伤得养几天,小店儿的生意也是从早忙到晚,以后我恐怕去不了了。”
“八角笼擂台的事,海哥你得找别人了。”
陈海微微一愕,用他的大手拍了拍吴炜的肩膀,“好说好说。”
“弟弟,你尽管好好的养伤,八角笼那边你不用操心,弟弟什么时候手痒痒了,想过去玩几把,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报名。”
见陈海嘴上笑呵呵,心里妈个逼,吴炜同样应酬的嘴上哼哈的答应着。
等陈海他们离开,吴炜一瘸一拐的走向出租屋。
“谁呀?”何欢欢声音很小的问道。
“我,你男人。”
听到是吴炜的声音,何欢欢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
“要死啊,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何欢欢红着眼睛扑到吴炜怀里。
“你个傻逼,没事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啊!”
何欢欢知道小卖部将迎来一场浩劫,可她只会害怕,根本不能替吴炜做什么。
“知道吗?”何欢欢用手狠狠的捶著吴炜的肩膀。
“我去小卖部,只是看到地上的血,没看到你,都吓死我了,一直一直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和欢欢又是骂又是打,嘴上死了活了的一顿发脾气。
“欢欢,你哭了?”吴炜抱着何欢欢,任由着她打骂。
“哭你妹啊!”何欢欢红着眼睛,双手不停的捶打。
“我是怕你死了,没人还我钱了,还钱还钱!”
“别嘴硬了,担心就直说。”
吴炜咧开嘴一笑,搂着她的腰往床头一靠。
开始讲他怎么让四川帮和湖南帮火拼,陈海给他打电话,用打黑拳换小店安宁的事,简略的叙述了一遍。
在得知他们的小店儿又可以恢复运营,何欢欢脸上恢复了神采。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何欢欢高兴的在吴炜脸上亲了一口。
“何止是小店啊,陈海还带着我去大圈湾水会,他当我是亲弟弟,说今晚高兴,我想日哪个小妹就日哪个小妹,随便日,所有消费都算在他账上。”
“跟他久了,以后帮我也开一个大圈湾那样的水会,弄几十个屁股翘奶子大长腿妹,高兴了想日哪个就日哪个”
“你说就说呗,摸我屁股干嘛呀?”何欢欢吭唧著。
“那你日了吗?”
“当然”
“没有了,从拳场上下来,我就惦记着赶紧回家,哪有时间和那些女人乱来呀。”
“哎呀,你的手别乱摸!”何欢欢继续吭叽著。
“我是你小姨,你不可以有那种想法。”
“还有”
何欢欢咬著唇,吭唧著说道:“只准摸,不可以乱来呀。”
不干那啥意思?
吴炜松开手。
“你咋了?”
“没意思,你这两个太平了!!”
“去你妈的,乡巴佬,越小越宝,不知道吗!”何欢欢上去就是一口。
何欢欢是那种高挑纤细类型的女人,怎么可能比得过水会那些大波妹呢。
被吴炜这么一搞,两人在床上翻滚起来
“哪位?”何欢欢喘著粗气,接起电话。
“欢欢,你最近怎么没上班?”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
何欢欢听出对方是她闺蜜,梦幻巴黎的领班。自打那晚她招惹了大湾仔,娇娇就没再跟她联系过,怎么突然就打电话了。
“娇娇啊,那晚之后,我就跑路了,没在东莞了。”
“哦,这样啊,那和你一起的那个阿炜呢?”
“他呀,早跑了。知道惹了湖南帮,就跑回老家了。”
“欢欢,怎么跟我也撒谎啊,那个阿炜刚才还跟我们老板在一起呢?”
“”何欢欢沉默了。
“欢欢,你别怕,我老板说了,那次是误会,你要是还愿意来上班,就给你一个领班的职位,工资比我还高呢!”
放在以前,何欢欢听到娇娇说给她升职加薪,一个月要五六千呢。
她一定乐得合不拢嘴,但是如今的何欢欢已经不同往日了。
她算是见过世面了。
几千块钱的工资,都不够小店一天赚的。
吴炜在一旁,自然听得见两个女人的对话,这时候就何欢欢去上班,太明显不过了。
雷虎是想通过何欢欢和他交好,然后让他帮着打黑拳。
吴炜才没工夫搭理他们。
如果他想打黑拳,就他自己打,何欢欢下注,何必肥水流外人田呢。
“哟,娇娇姐啊,这电话怕不是你要打的吧?”
“哎呀,这话说的,我和欢欢好得穿一条裙子呢,想她给她打电话怎么了。”
“嗯,这我信。”吴炜道。
“那,给雷老板传一个话,告诉他,我家欢欢现在也是小店老板娘了,几千块钱的工资看不上了。”
“这儿只能谢谢雷老板的好意了。”
雷虎在一旁砸著桌子,“干你娘的!”
同时告诉娇娇,跟何欢欢说,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梦幻巴黎找他雷哥。
被吴炜硬刚回去,何欢欢忧心忡忡。
搂着吴炜的脖子,有点害怕,说道:“阿炜,你这样怼他们,他们会不会找咱们麻烦啊?”
吴炜摇头。
“不会吧。”
“毕竟我帮他们赚了很多钱,还帮他们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雷虎打这通电话,无非是想让我帮他继续打黑拳。”
“有帮他们打黑拳那时间,还不如老子自己打呢。”
“到时候,你在暗中做黑庄,押我赢,我就赢,押我输,我就打的时候放水呗。”
吴炜觉得要是那样配合,天衣无缝,都绝了。
用不了几年,地下黑拳市场恐怕都得被他集成了。
何欢欢还是担心。
吴炜就搂着她劝。
何欢欢担心,吴炜劝,不知什么时候他们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何欢欢是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醒的,想着幸好这家伙睡了,否则还不得被他整得嗷嗷直叫啊。
“起来,赶紧滚起来,小店被砸的乱七八糟的,不得提前去收拾收拾呀?”
何欢欢想着吴炜这货怼她一宿,都没乱来,就自带着怒火儿,她刚把裙子套上,就开始怼吴炜了。
看着何欢欢那一脸杀人的模样,吴炜逼叨了几句,无奈的跟着何欢欢来到小卖部,打扫卫生,开始营业。
幸运的是,他们的小店只关了一天,附近厂区的工友们又都过来玩儿了。
有了何欢欢这个财迷照应着小店,吴炜倒是落得清闲,他只需往沙发上一靠,叼著烟卷儿,吃著辣条、花生米,喝着啤酒。
也不知道黄三瘦猴子他们去哪儿了,金虎能不能逃出金主的追杀,受到法律严惩?
“草泥马的刀疤?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草泥马的虎头?你管得着吗?”
就在吴炜忙中偷闲,在小店里喝着啤酒时,小店门口吵嚷起来。
湖南帮、四川帮同时汇聚了一百来人,他们虽然没拿着报纸包著的片儿刀,却是相互推搡著,一边骂咧著,一边往吴炜的小店里挤。
何欢欢正掐著一大把钱,在那儿高兴地数着,嘴都快咧到耳朵了。
眼见着日子好起来,用不了多久便能给弟弟在乡下盖房子和娶媳妇了。
刀疤和虎头一进来,就冲著何欢欢叫道:“喂,你在这儿干鸡毛?”
“这店儿老板呢?”
“老板?不不,我我只,只是打工的”
别看何欢欢跟吴炜在一起的时候咋咋呼呼的,老厉害了。
其实她只是窝里横,见到刀疤和虎头带着一百多名小弟往小店里挤,何欢欢瞬间秒怂,吓的手都哆嗦了,转身看向吴炜。
“我,老板在,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