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省长白县,望山村。微趣小税徃 追醉鑫漳劫
福生扎纸铺。
午夜时分。
vivo手机里散发著微弱的光,照映在刚扎好的纸人脸上一片惨白。
让装满纸草和棺材的房间内,充斥着诡异气氛。
但手机发出的提示,又令人倍感亲切:“欢迎来到王者荣耀”
一位面容俊俏的少年,正盯着屏幕开始行云流水的操作。
他叫林默,今年十八岁。
是这家扎纸铺的“年轻主理人”。
从高祖父那一代入行开始算起,到林默这儿已经历经五代。
店内目前总共三人。
爷爷林福生,专门给别人打棺材。
奶奶李秀莲,则负责扎纸草。
老两口靠这门手艺,将林默的父亲和两个叔叔养大。
早年间日子虽然过得清贫,却也能维持一家生计。
不过这行当在外人眼里,难免有些晦气。
只要他家一有生意,意味着附近十里八乡肯定又有人死去。
因此平日里,大家都不愿和林家走得太近。
甚至私底下直接用“棺材匠”,“扎纸婆”代替对老两口的称呼。
近两年由于二老年纪大了,眼神手脚都不利索。
像扎纸草,给棺材刷漆的工作,便都落在了林默身上!
“defeat!失败!”
一口气熬到凌晨两点半,他看着屏幕上的“失败”提示。
回想起过去几小时的八连败,气愤的将手机丢在床上。
“还是睡觉吧,狗命要紧。微趣暁说徃 罪薪章截庚芯哙
天亮还得给棺材板刷漆呢!”
咚咚咚咚
可林默刚躺床上,就被一阵敲门声吵了起来。
这声音有些奇怪,头重脚轻,十分飘忽。
爷爷奶奶都睡了,老人家觉少,被吵醒了容易半天睡不着。
于是,他决定起身先去看看是谁敲门。
再次穿过装满纸草原材料的客厅,院子里还有刚卸下的棺材板材。
来到大门前,林默开口问道:
“谁啊?”
院子里静悄悄的,安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门外却没有任何回应!
林默眨眨眼,有些困惑:“难不成是我玩游戏玩太多,出现幻觉了?”
刚欲转身回屋,那阵若有若无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咚
“靠!到底是谁?”
他真有点生气了。
因为家里从事冷门行业,从小就被同学排斥,时常会收到他们的恶作剧。
恰逢暑假,保不齐就有那些睡不着觉的狗东西,闲着没事折腾人。
爷爷奶奶早就习以为常,更愿意息事宁人。
但林默不一样。
工作本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何况家里干的这一行,是给逝者在这世上留下最后的体面。
凭什么大半夜的,要被人这样折腾?
咚咚咚咚咚
对方不语,只是一味狂敲!
“草!”
林默直接拉开门栓,将门打开,手里还拎着铁锹:
“谁呀?有病是不是!”
然而当门开启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门外,居然空空如也!
由于他家从事的行业比较特殊,从太爷爷那辈起,就没在村内安家。
而是选择在村子的西南角,靠近长白山下的小路上单独居住。
附近上百米内没有任何民宅,自然也不存在敲完门逃跑的情况。
林默来到路上左瞧右看,也没找到敲门者的身影。
“真是奇怪!”
正准备转身回去,却发现自家大门的拉环上,悬挂著一条薄如蚕翼的黑色马油袜!
黑丝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散发著油亮光泽。
足跟处,还卷著一沓红彤彤的东西!
男人,对神秘的黑色天生就极有兴趣。
何况黑亮中还裹挟著动人的一抹红,万一是毛爷爷呢?
借着光亮,林默伸手将黑丝拿了下来。
才发现袜腿部有几道新的卷痕。
好家伙,还是条二手货!
将那沓红纸拿出仔细一看,他原本期待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确实是钱。
而且金额特别巨大——100000000。
发行方:天地银行。
上面的玉皇大帝,正散发著“蒙拉丽莎”式的迷之微笑。
“草!把二手丝袜挂我家大门上也就罢了,居然还往里面塞冥币!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别让我逮着你。”
正当林默冲著门口小路高声咒骂的功夫。
不远处的长白山,犹如耸立在黑暗中的巨大怪物。
一阵冷风吹过,山林间的树木发出“刷刷”的声响。
也让他感到后背发凉,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这时,爷爷奶奶屋中的灯光亮起。
原来是老两口听到孙子在门口的咒骂,忍不住起身跟着查看一番。
“小默,这才不到三点,你怎么就起来了?”
面对奶奶李秀莲的询问,林默一脸无奈:“奶,我根本就没睡!”
爷爷林福生卷了袋旱烟,对他继续问道:“那你大早上不睡觉,站门口干什么!”
“别提了!”
林默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着二老如实的讲了一遍。
说完,还不忘将手里的这一沓冥币递了过去。
至于那条黑丝,则被他随手丢到了一边。
天知道这是谁穿过的二手货。
万一碰上雨姐那样的43码大汗脚,那可真是太带派了!
谁知林福生和李秀莲看到冥币后,顿时脸色一变,开口对林默叮嘱道:
“快把冥币扔了,晦气!”
“啊,哦哦!”
林默木然的点点头,还不忘将手里的冥币用力丢出去。
可这冥币好像有魔力般,原本被捆得很紧,居然在空中自己散了!
随着又一阵凉风吹过,居然再次飘到他家门口,来了场天女散花!
老两口见状,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却谁都没多说什么,而是对孙子嘱咐道:“去洗洗手,早点休息吧!”
“好!”
虽然情况有点古怪,但他也没多想,总觉得是遭遇了恶作剧,于是便回屋了。
等林默走后,站在大门口的李秀莲从地上捡起一张冥币,皱眉道:
“上面有股死人味儿,到底谁又死了呢?”
林福生边咂著旱烟,边说道:
“不知道,这家伙的死应该不简单。
不用家里人通知,居然自己来了!
等天亮吧,估计就有结果了。
咱家小默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得把事办好,否则他容易被人缠上!”
与此同时,回屋的林默刚躺下,突然感觉枕头下面鼓鼓囊囊的,很不舒服。
掀开枕头一瞧,那条原本已经被丢掉的黑色马油袜,这会儿居然再次出现在他房间里!
林默赶紧坐起来,满脸惊诧: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亲手丢了才对,这条袜子怎么又跑到我屋里来了!”
困惑之际,袜子上似乎还散发著一股奇怪的香气。
让人不免头昏脑胀,于是很快便倒在床上,彻底睡了过去。
。。。。
上午八点多,林福生正在给棺材板材抛光,果然有客人光顾!
是村长周强和他老婆刘芳。
“老林头在家吗?”
“在!”
林福生放下手里的工具,开口回道:“咋滴啦村长?”
不等村长开口,他老婆刘芳便捂著嘴当场失声痛哭:
“李叔,我妹妹死了!
她才27岁呀,怎么就想不开上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