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川抽完一支烟,隨手將菸头扔在菸灰缸里面,放鬆身子往后躺下,半眯著眸子看著夜幕中闪闪发光的星星。
据说最璀璨的那颗星就是已经逝去的亲人。
母亲至今已经去世十年,和她相处的每一帧画面记忆犹新。
坚强瘦弱的女人独自扛起了所有,三十多岁的年纪被艰苦的生活蹉跎得仿佛像五十岁。
沈烬川记得她年纪轻轻就熬出了白头髮,记得她笔挺的腰背因为长时间的压力变得佝僂,记得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万万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他一直以来谨记母亲的教诲,克己復礼,努力奋斗,从未做过愧对国家、社会、他人的事情。
赚钱的目的也很单纯,只为了给母亲住上大別墅,过上富贵悠閒的生活。
奈何母亲不是享福的命,早早就离开了人世。
沈烬川沉浸在过往的思绪中,眉宇间透著淡淡的忧愁。
不知过了多久,露台的门被推开。
他没有回头,目视著远处的夜景,收敛情绪,嗓音微哑:“怎么还不睡?”
ryan手里拿著一杯牛奶,落座在旁边的躺椅上,“哥,睡前喝杯牛奶可以助眠。”
他眉眼弯弯地看著旁边的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暗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沈烬川垂眸看著递到自己面前的杯子,伸手接过,儘量避免触碰到对方的手指。
他稍稍直起身,微仰著头喝了两口奶,
温热的牛奶滑进喉咙,散发出浓郁的奶香味,沉闷的情绪因为这杯奶,逐渐消散。
“谢谢,很好喝。”
他偏头看了ryan一眼,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男生平直性感的锁骨上,很快移开视线,再次仰起头喝了一口牛奶,嘴角沾著些许奶渍。
ryan三番四次盯著他嘴角看,却没有贸然提醒他,甚至认为这是沈烬川的小伎俩。
他以为我会像狗血剧男主一样,伸手抹走他嘴角的奶渍吗?
嘖,想得倒美。
“哥哥,你不困吗?”
沈烬川原本是不困的,被他这么一说,眼皮渐渐沉重。
他抬起手臂將牛奶一饮而尽,站起身居高临下看著ryan说:“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別熬夜。”
ryan乖乖点了点头,伸手拿走他手里的玻璃杯,笑眯眯地说:“知道了,杯子我来洗吧。哥哥赶紧去洗漱一下,我在这儿吹吹风,待会就进去。”
沈烬川低“嗯”一声,眼皮耷拉下来,缓步走进客厅,朝卫生间走去。
困意说来就来。
这种情况和上次一模一样。
沈烬川心情异常沉重,猜测这是身体机能下降的原因。
也对,人都快死了,哪还能精神奕奕,活蹦乱跳。
他走到洗漱台前面,动作缓慢地刷牙洗了脸,懵懵地看著镜子里面仿佛喝醉酒一般的自己,脑袋低速运转著。
好睏,想原地躺下。
洗了一把脸后,他几乎是闭著眼走进的臥室,隨意挑了一张床,笔挺挺地躺上去,连被子也没盖就睡著了。
ryan双手抱臂倚靠著门框,透过昏暗的光线沉默地看著床上的男人。
牛奶里面加了少量的安眠药,对人体没有伤害,仅仅只是助眠的作用。
没想到沈烬川对安眠药这么敏感。
不到十分钟就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ryan放下手臂,迈开矫健的长腿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动作熟练地捏住他的下巴玩了起来,眸底透著明显的兴奋。
好滑的皮肤,比捏捏乐还解压。
他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肆意地摩挲男人的脸颊,直到留下一道道红痕。
“沈烬川,你不是希望我触碰你吗?”
“感受到了吗?是不是很喜欢?” “整天想让我摸你,你真变態。”
他俯下身凑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沿著男人瘦削的下巴往下移动,轻轻扣住冷白脆弱的脖颈。
“睡这么熟,就不怕被我活活掐死吗?”
“哥哥,我要用力咯。”
ryan缓缓收紧手指,仔细感受掌心处跳动的脉搏,心臟跳得“咚咚咚”响,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他头皮发麻。
“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他眯起眼,脱掉鞋子爬上床,一手撑在沈烬川颈侧,另一只手在他脖颈处流连忘返。
沈烬川身上穿著藏青色的真丝睡衣,领口的扣子仅仅开了一颗,锁骨遮挡地严严实实。
ryan不悦地皱起眉,低哼一声,“装什么禁慾。”
“玩欲擒故纵那套吗?”
“还是说,等著我亲自给你解开?”
ryan说著便施捨一般解开了他的扣子,一口气解开了四颗。
“看你那么听话睡觉的份上,勉为其难成全你。”
他扒开沈烬川的衣服,垂眸盯著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ryan屏住呼吸,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移动。
沈烬川无意识地抬起手扒拉了一下胸口,准备翻身的时候,被ryan死死按住了肩膀。
“翻什么身,不准翻。你不是最喜欢吗?”
“睡著了也不忘诱惑我,本事挺大,以前利用类似的手段勾搭过多少男人?”
“叮——”
口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他的动作。
他艰难地收回手,起身的同时拿起床上的薄被盖在沈烬川身上。
“睡你的,別让我发现你半夜爬起来,小心我弄你。”
他摸出手机查看兄弟群的消息,隨手回了一句话。
乔松那孙子,今晚要完!
ryan收起手机,垂眸看著床上之人满是红印子的脸,视线落在他微启的唇瓣上。
指尖莫名发痒,竟產生触碰的心思。
“嘖,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摸的。”
他两手插进裤兜,转身就走,低声吐槽:“摸个屁,不能奖励他。”
现在是晚上十点整,夜生活刚刚开启。
因特拉肯最著名的酒吧內人潮涌动,劲爆的dj音乐声震耳欲聋。
ryan带著两个保鏢走进酒吧,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立马迎了上来,见他面生,客客气气地问:“你好,需要我为你带路吗?”
酒吧宽敞,卡座和包厢多,不熟悉这里的客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ryan淡声道:“01號包厢。”
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好的,这边请。”
能定包厢的客人都是不可得罪的大人物。
ryan目不斜视,对周围的人或环境不感兴趣,一手插著兜,唇角微抿,周身散发著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01包厢距离舞厅不远,走了大概十来米就到了。
保鏢上前直接推开了门,里面的场面映入眼帘。
“哎哟喂,池小少爷可算来了。”
一头冰蓝色碎发的顾俊朗扔下麦克风,抄起桌面的酒径直走到他面前,“来来来,迟到先罚一杯。”
“哎?ta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