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师，我是厨子，手艺还行，留下来尝尝吧。”
何雨柱也开口留客。
毕竟是妹妹的班主任，既然来了，理应好好招待。
“对啊老师，我哥哥做厨十多年了，菜做得可好了，您就留下吃个饭吧？”
何雨水也跟着挽留。
她很敬重这位老师，更何况他在棒梗考学的事上这么开明，帮了不少忙，得好好谢谢班主任。
“不用了，我还得回去跟校领导具体商量这事。”
班主任婉拒了。
“那也不能让老师空手回去呀！”
秦淮茹赶紧跑进厨房，拿来何雨柱准备做菜的猪肉和贾梗捉的兔子。
“老师，您帮了我们家大忙，这点心意您一定收下。”
“不行不行，这是我分内的事！”
班主任连连摆手，往门口走。
“老师，只是一点心意而已！”
秦淮茹哪肯让他空手离开。
这时必须有所表示，老师远道而来考察孩子，相当辛苦，也十分尽心。
更重要的是，政审是否合格，班主任的意见很重要。
这时候一定要好好表达心意，这些东西虽然值点钱，但与孩子的前途相比真不算什么。
院子里的人自觉让开一条路，对秦淮茹的用意心知肚明。
看她送的礼，怕是值十几块钱吧。
大家不由得有些羡慕，看来秦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老师，我送送您吧。”
见班主任仍不愿收，秦淮茹坚持不放弃。
她大概明白，老师是顾着面子，当着这么多人肯定不好意思收。
借着送老师出院的理由，一路走到四合院外。
费尽口舌，最终礼物还是送出去了。
秦淮茹终于松了口气。
家里的政审没什么问题，就怕学校那边出岔子。
现在班主任收下了礼，老师这一关应该是没问题了。
回到家中，见邻居们还在。
她便说道：“麻烦让一下，我进去。”
大家自动让开一条路，纷纷开口问道：
“秦淮茹，你是怎么教出这么聪明的孩子的？”
“对啊，给我们传授一下经验吧。”
“我家孩子真比不上棒梗，得跟你学学怎么教孩子。”
秦淮茹脸上带着笑，谦虚地说：“哪有什么教育方法，都是孩子自己肯学。”
说完，她又看向儿子，认真叮嘱：“棒梗，不能骄傲，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知道了，妈！”
贾梗立刻应声。
“各位邻居，我们家要开饭了！”
贾张氏这时开口了，赶人的事还是得她来。
乖孙这么聪明，都要考大学了，给家里争了光，她脸上也有面子。
一大爷点点头，也说道：“大家这回真可以散了。”
众人无奈，毕竟这不是自己家，棒梗也不是自家孩子，慢慢就各自回家了。
彼此之间，一时也没了交谈的兴致。
短短一个多小时，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关于贾梗的种种冲击着大家的认知，让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院子里的人渐渐离开贾家，很快就只剩下一家人。
“姐，这件事真要谢谢你！”
贾梗望着何雨水，诚恳地道谢。
“棒梗，我只是把实际情况告诉老师，真正让老师看中的，还是你自己的能力！”
何雨水可不敢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她很清楚，要不是棒梗这么聪明、这么优秀，老师又怎么会看上他，愿意破格录取？
“哎哟，奶奶的乖孙，真是老天爷开眼，你怎么一下子这么灵光啦！”
贾张氏这一晚上，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来过。
“儿子，妈真没想到，你聪明成这样，都能直接念高中考大学了！”
秦淮茹说到这儿，还觉得像在做梦。
“妈，政审还没消息呢，万一不成咋办。”
贾梗可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升上高三、考上大学。
“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
秦淮茹白了儿子一眼。
“就是，棒梗，你肯定能行！”
秦京茹也跟着说道。
老家那边的情况她清楚得很，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
家庭成分哪会有什么问题。
“棒梗，你是没看见，我们各科老师听说你才十岁时候那愣住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见严肃的老师露出那种表情。”
何雨水想起下午那一幕，忍不住笑出声。
“那表情我可熟了！”
何雨柱这时端着一盘红烧鲤鱼走进来，接话道：“刚才在这屋里的人，谁不是一副惊呆了的模样，是不是？”
一下子，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确实，这么小的孩子竟这么聪明，谁能不惊讶。
“哦！”
秦淮茹点点头。
“嗯，收音机里有时候会放俄语新闻，我听过的，应该对学俄语有帮助。”
何雨柱边抿着小酒吃花生，边说道。
他之前在厂里听过几次，所以知道一点。
“我就是这么想的！”
贾梗说完就往外走。
进了何雨水的屋子。
“姐，我来啦！”
何雨水见贾梗抱着收音机进来，笑着说：“你要把它放我这儿啊？”
“对呀！学俄语嘛！”
说着，贾梗把收音机放在桌上，又四下看了看。
“姐，插座在哪？我插上电试试能不能收到俄语新闻。”
“这边。”
何雨水指了指柜子旁的插座，说道：“棒梗，其实听俄语广播对考试提升也不大。”
“嗯？为啥这么说？”
“考试都是俄译汉、汉译俄这类，重点是笔试。”
“那听力呢？”
“除非报考俄语专业，一般不用考听力。”
“哦……这样啊。”
何雨水见贾梗有点失落，安慰道：“不过收音机对记单词还是有点帮助的。”
“那就行！”
贾梗点点头。
随即心里一动，问道：“姐，你那有俄汉词典吗？”
何雨水摆了摆手：“这个我没有。”
她宽慰道：“棒梗，其实不用太紧张。
现在大家俄语底子都一般，高中内容比初中难不少，所以只要能及格，就能排到全校第一了。”
“光及格就能这么厉害啊！”
贾梗一听就笑了。
他心里琢磨着，要是把俄汉词典收进空间里，考试时岂不是随时能查？
“是啊棒梗，你其他科目都那么强，不用太有压力！”
何雨水笑着鼓励他。
可一想到自己的成绩，她又忍不住低下头。
她可没有这么聪明的脑子。
“姐，别担心，有我在呢！”
贾梗看出何雨水情绪低落，显然是对自己的成绩和考大学没把握。
从昨天给她讲题的情况来看，他大概摸清了何雨水的水平——每科也就刚过及格线。
“姐，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要是你不会，就让我来给你讲。
你也知道，我很厉害的。”
“嗯！知道你能干啦！”
何雨水被他逗笑了，拿出作业本说，“棒梗，我能不能上大学，可真指望你了。”
“姐，你们学校老师不讲题吗？”
贾梗有些不解。
“唉，老师讲课都是照本宣科，没你讲得那么透彻。
你还会举一反三，今天我上课时就觉得，你教得比我们老师还好！”
何雨水认真地说，这都是她的真实感受。
“哈哈，原来我这么厉害，连我自己都没发现！”
贾梗得意地笑了起来。
其实想想也是，这个年代的高中老师多半是中专或大专毕业，能从正规师范院校毕业的就算很好了。
有些老师解题还行，但讲解起来就差点意思。
不像后来，网上有那么多优秀老师分享经验。
对知识点的把握、题型的理解，都比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强太多了。
不过也难怪，大家肚子都填不饱，要求老师和学生全心投入学习，确实不太现实。
这时，何雨水忽然想起小说的事，问道：“棒梗，你什么时候写的小说？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姐，我在学校时读过一本法国作家埃克多·马洛写的《苦儿流浪记》。”
“我就结合现在社会的情况，加上自己的见闻和想法，改编了一下。”
“修修改改，花了挺长时间。”
“前几天，我用卖兔子的钱买了邮票和信封，寄给了报社。”
“没想到，还真被他们采用了，发表了。”
贾梗把早已想好的说辞，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何雨水。
“这本法兰西小说我好像没读过，有机会借我看看吧。”
何雨水点点头，对他提到的小说显出兴趣。
“对了，棒梗，你发表小说的那本杂志呢？我想现在就看。”
“姐，我妈正看着呢。”
贾梗回答。
“哦，对呀。”
何雨水有点失落。
“姐，真要谢谢你。”
贾梗望着她，诚恳地说，“要不是以前常翻你的小人书，我可能也写不出来。”
“你能写出来是你有本事，我看了那么多，也没写出什么来。”
何雨水说。
歌声飘来最后一句，何雨水忽然想起了已逝的母亲。
自己就像歌词中那没娘的小草，还被父亲抛下。
眼眶一热，泪水迅速盈满，随即像开了闸般不停滚落。
正在唱歌的贾梗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发现何雨水已泪流满面。
“姐，你怎么了？”
他拿来她的手帕，轻轻帮她擦去泪水。
“我……我只是想起了我爸妈。”
说着，何雨水眼泪又涌了出来。
贾梗没作声，只是静静陪在一旁。
这时候说什么都多余，把眼泪流完，心情总会好起来。
说到底，这是何雨水的心结，不是几句话能解开的。
他也明白，这时候的人大多能吃苦，不会太娇气。
果然。
“棒梗，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