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高气爽。
停驻朝阳多日的刘升,终于得到刘表的回复,言称病谢客之意,不过刘升却说我略懂医术,愿奔赴治疾。
对此荆州方面也没有严词拒绝,放任其行。
朝阳守将韩曦,还特意为刘升一行送别,连那不受待见的甘宁也在送列。
“刘公子执意南下襄阳,怕是要无功而返呀!”
甘宁望着远去的船只,不由得为刘升感到担忧和遗撼。
却说船队一路南下,日行百里。
很快便到达南阳之南南郡之北,邓县。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斜外
众人围聚船板,观两岸山色,刘升见景抒情,有感而发。
关兴摇头低叹道。
“大兄去了许都半年,回来后有事没事就念两句诗我好象和他说不上话了
“难得鸿起还是如此好兴致呐。”
河风吹得简雍的冠带轻飘,却吹不开他脸上的怨气。
刘表以同样的借口婉拒刘升的求见,令简雍很是愤慨,你敷衍拒绝我就算了,怎么能这样敷衍拒绝我家公子?
此前我等势力弱小,是以卑微常见,今坐大南阳,却还是教人如此轻视?!
心胸宽阔的简雍也变得郁闷寡欢。
刘哗笑而不语,鸿起呀不然跟你简叔父道明计划来由吧?我看他挺难受的
“报!公子!报!”
修忽。
船棚了望的士仁飞速爬梯而下,面带惊慌,犀利的双眼布满震怖。
“直言无妨。”
刘升面色镇定道。
“前方密密麻麻的斗舰,横江停驻!似对我等不利!不可往前!”
士仁暗自担忧,对面皆为战船,恰好今日出动,明摆着是冲我们的来的呀。
话音刚落。
就闻冲天的号角声响起,似警报声,两岸青山鸟兽尽散,船板众人如临大敌。
似有河水溅射甲板,烫得简雍双脚跳跃旋转。
“好你个刘表!不讲道义乎?!”
鸿起快走!
这是埋伏!
“走是走不掉了,看看刘表想玩什么把戏:
刘升转向船头。
却见茫茫河面涌现出无数个黑点,尤如墨水倾倒河中,正缓缓且快速侵染而至。
“荆州鼠辈!跟他拼了!”
关兴怒而拔刀,连忙召集仅有的百人护卫,似准备接舷战。
为首大舰,船舷高五尺,建有与女墙战棚,棚顶复设射击用垛口,四周分布弩窗与四通大开门,船设置指挥高台,梳杆悬挂战旗,棚前布置金鼓。
其船帆随风飘扬,翻卷的旗帜露出蔡字,似咆哮之猛虎显露凶狠獠牙,耀武扬威也。
象这样规模略小的斗舰,五百多艘,此时横江密布,阴云遮天。
“我等区区百人耳,何须五千人埋伏?”
刘升微微一笑。
来者蔡瑁?
“我闻刘表魔下大将蔡瑁曾败主公之手,怕是来报仇的!”
简雍也发现对面舰队挂蔡字战旗,一猜便是蔡瑁。
“接舷!”
刘升哈哈一笑。
简雍大吓一跳。
却见刘升走向船头,刘哗面色不变紧随其后,关兴陈式怒气冲冲,连忙带着亲卫守护两旁,简雍和士仁面面相靓也紧跟上。
“我乃奋威将军刘升,奉家父刘豫州之命拜访刘荆州,不知为何阻我?”
刘升朗声出口。
喧天的划桨声似也抵挡不住他潦阔的嗓音。
“原来是刘公子来了?”
只见大舰战棚围栏之上,蔡瑁身着玄色札甲朱红披风,迎风而立,英姿讽爽。
他笑容满面,却居高临下,趾高气昂。
“难道刘公子看不出我等军演?此水域禁止入内!”
“蔡军师!我乃简雍呀!数次拜访荆州,今我家公子来访,还望通融通融!”
简雍挺身而出,欲凭借脸熟而望通融,
结果蔡瑁转头冷哼,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任其风吹嘲讽。
众人皆感羞辱,连刘升也暗暗咬牙,你侮辱我可以,我自认小辈面子轻,可你怎么能侮辱我的叔父呢?
“我等郑重而至,以诚相待,蔡军师当真要拒我千里之外?”
刘升面无表情,颇为强硬。
他料蔡瑁也只是想耍耍威风,当面羞辱,否则早就一拥而上,还跟你攀谈什么。
“难道我有亲口说出拒绝之意?”
蔡瑁按剑藐视,冷笑一声。
“再次声明!此乃我军演之水域,非你刘公子不能入,任何人也不得而入也!”
他一副秉公行事的模样,看得真有点让人以为,他不是在针对刘升。
然而刘升却非常明白,这蔡瑁就是在针对自己,偏偏却这么拐弯抹角,令刘升万分鄙夷。
“既不拒绝又不让我通过此水域,这不就是让我登陆步行吗?”
刘升一眼看穿蔡瑁的小小羞辱使俩。
众人闻言大怒。
此地为邓县北界水流域,离襄阳城还有五十里路,若步行,那得要半条老命。
怎么?
船上没马吗?
从新野一路水坐船南下襄阳,快的话也就一天,需要什么马?有船不坐,谁会带马?又不是去打仗。
“这可是刘公子你自己说的,我只是在奉行军令!”
蔡瑁转而双手抱胸,言辞公正,举止轻挑。
暗道刘公子还是颇有急智,反应挺快,我就是这个意思!
此邓县北界皆零散村落,刘公子你不仅无马骑行,更是要千辛万苦查找补给,若知难而退返回新野尚可安生,若一意孤行向南,那可要遭老罪咯
蔡瑁幸灾乐祸,同行将领也是纷纷出口嘲笑。
说刘公子身边怎么都是一群小孩兵?
气得关兴陈式麋威想要出口大骂。
“今日很荣幸与蔡军师相识,我会记住你的。”
当刘升说出我会记住你的这几个字,代表他真的很生气,然而撕破脸皮无益,无能狂怒要不得。
你给我记住就行了!
“诸位!驾船靠岸!”
当刘升喊出这句话,随同众人皆都愤慨不已。
关兴面红耳赤,心思敏捷的他深知大兄刘升不是个轻易吃亏的人,必有后手教那蔡瑁好看,然而此时也忍不住气得七窍生烟。
你给我等着!
关兴冷哼一声,令亲卫前去配合水手划桨。
简雍暗暗叹气,早说让鸿起不要来,偏偏要来受气:
而对面战舰见刘升船只灰溜溜靠岸,不禁哈哈大笑,嘲笑声响彻整条清水。
“从兄这样会不会太得罪他?”
蔡瑁从弟蔡瓒,见岸上的刘升宠辱不惊,坦然自若,不禁有些后怕。
这毕竟是亲手杀死袁术的狠人,我等
“吾之水军岂是袁术可比?他难道没有看到我们的战舰吗?又待怎样?”
显然蔡瑁这是明知故犯,毫无畏惧。
“主公那边:
蔡瓒还是担忧。
“放心主公乐意见此
蔡瑄微微一笑,已经取得主公刘表之信任。
你真当你从兄我是个愣头青?我可是荆州本地大族代表,岂能全凭意气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