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长!割下郝萌狗头!”
荆棘草地横尸十几具,压得草屑破碎,血流遍野,皆为刘升率队射杀。
薛永干脆利落割下他的头颅,而后令人取木盒装订,象是礼品一般收藏起来。
众所周知其乃吕布刻骨铭心之仇敌。
刘升欣喜不已。
岳父?
你看看我为了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暮色四合。
血光黯淡。
山谷中的喊杀惨叫声,渐渐消弹,唯有幸存的马儿逃窜两面山脚,食草啄木,嘶鸣。
山寨大门前。
人流涌动,各自忙碌,留守寨中的家眷们正在搬运着牛羊酒肉,于栅栏高墙内,准备露天夜宴,庆祝今日胜利。
“公子!敌军虽为骑兵精锐,然进退维谷间若村叟稚童,不堪一击!”
只见青石台阶下。
周仓硕大喷张的双臂肌肉,似刀劈斧削般刻出沟壑线条,流淌着熠熠血汗,他面带振奋,人未至声先到。
“其甲器精良,战马健壮,虽损过半,却也颇丰!如今我等只能笑讷之!”
一旁裴元绍眉飞色舞,时不时伸腿踢着脚慢的俘虏,尽显得意之情。
若非公子坐镇卧牛山,李先生出此妙计,我等区区三百馀青壮,岂能是郝萌五百骁骑之对手?
周仓沉浸在杀中无法自拔,裴元绍则是为颇丰之收获感到惊喜。
“若无二位出力,何此大捷?”
刘升带领众人连忙上前迎接。
卧牛山之地形是他们的,防御措施也是他们提前布置过一番,兵力箭矢人力物资皆由他们提供,甚至二人还亲自上场杀敌。
当为首功!
“若无公子李军师妙计,我等岂能立功?”
周仓谦让摇头。
裴元绍点头认同。
我等莽撞,只会出蛮力苦力,公子和军师才是首功!
刘升也连连推让,只闻张泉笑言道,“难道我不是首功?不分你我也!”
众人哈哈大笑,皆大欢喜。
一旁的郝萌俘虏略显尴尬,纷纷颌首低腰,眼神躲躲闪闪。
“可是荀令君命令郝萌前来追我?”
刘升走到俘虏面前询问道。
“公子!我等有眼不识泰山!真是罪该万死!然我听闻公子仁义!咸少屠杀俘虏!说实话我对公子的敬仰尤如黄河之水
分一位贪生怕死的俘虏当即跪地求饶。
却被一旁宁死不屈的同伴当场喝断。
“刘升!我输的心服口服!能死在大名鼎鼎的刘公子魔下,也算死得其所!请杀了我!”
这叫宁死不屈?
怎么听着像变着法的求饶?
“织席老革刘备!贩履小儿刘升!三姓家奴吕布!你们不得好死!”
真有不怕死的!
刘升闻言呵呵一笑。
“把他们放了吧,回去帮我跟荀令君说一声,谢谢他.
,
郝萌之五百骑只有三分之二进入山谷被伏,依然有数十骑率先逃走,是以这些俘虏是杀是放也都无所谓。
荀令君对待昔日好友竟然如此痛下杀手?若非遇到周仓裴元绍,想必结果难料。
不过刘升没有责怪荀或,交情归交情,立场自然得分明。
现在嘛要谢谢他!
十几名俘虏顿时难以置信,面面相,什么意思?刘公子就这样把我们放了?还让我们回去感谢荀令君?
我听闻刘公子与荀令君颇有交情,难道是二人合谋要谋杀郝将军?
“不走是要留下来吃饭?”
刘升转而冷笑。
俘虏们皆都跪谢,而后被裴元绍带着赶出卧牛山。
山寨全员出动打扫战场,又备好酒食,只待月色露出云层,露天之下众皆欢庆。
刘升赞扬游芳张泉周仓裴元绍李儒等众人之功劳,一一嘉奖,特别是周仓裴元绍二人战场杀敌之英勇。
众人也感意外,原以为只是普通黄币馀党,不想周仓乃一届猛将,裴元绍也是善射之人。
场间推杯换盏,酒水翻洒。
然而周仓得知刘升等人要从伏牛山馀脉穿行南阳,当即给了个小小乐极生悲。
其言夏季澧水上游暴涨,山洪泛滥,泥水堵住山路,此时很难从伏牛山馀脉到达南阳刘升事前根本不知道此地情况,只有本地人才能知晓。
当真是天公不作美!
然而却见刘哗微笑谏言之,我等此时改道叶县,何尝不是反其道而行之?
众人闻言壑然开朗。
荀或精确的判断出刘升要走伏牛山馀脉,并令郝萌疾行追击,待他得知郝萌失利,必会再度派兵进入伏牛山馀脉追寻。
而我等转道南下叶县,乃出人意料也。
李儒以为然也。
此战俘获郝萌战骑二百馀,可以小股骑兵之速,迅速穿过叶县防御区。
就算前方没有塌方,如此变法未尝不可。
不过刘升却陷入尤豫,直言不能放弃卧牛山的家卷们,要走一起走。
要不是他们,我们怎么能击败郝萌?如今得了郝萌战骑,转头却一走了之?至少希望能妥善安置他们。
周仓裴元绍感动不已,此前只闻刘升之威名,此刻已然感受到他的情义。
二人感动之馀仍以大事为重,
于是提议让裴元绍带领着部分部曲以及家卷,伪装黔首难民过境,周仓则率骑兵与刘升等人先行穿过叶县大道。
先后到达南阳而已,此为两全法也。
众人一致同意。
刘升拍案点头。
却见薛永有计献上。
“我闻秦宜禄为叶县令驻守叶县,愿出面说降之!”
他的父亲薛兰曾为吕布充州别驾,与秦宜禄交情颇深,他自己与秦宜禄长子秦朗关系也深,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秦宜禄?
这不是老熟人吗?
咱老刘老吕一开始的联盟,不就是他当的使者吗?
刘备和吕布,甚至是刘升自己,和他关系也算挺好,或许能够说之。
于是刘升同意薛永之策,只待行至叶县便付诸行动。
次日。
众人打点整备一番。
刘升周仓等人率二百骑兵南下叶县,裴元绍则带着百馀部曲和家眷伪装黔首难民。
当刘升到达叶县境内时,溃逃的郝萌部骑也逃回许都,前往河内前线报信的许褚也被曹操骂得狗血淋头。
鸿起!
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哗跟张泉也跟着跑了?要出大事!
这两年鸿运当头,事事皆顺的曹操,逐渐开始霉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