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纳立刻明白了:“你母亲从我这里买过时尚杂志。”
“对!”马丁眼睛一亮,“您上次给我母亲带的那些杂志,我也偷偷看了。里面的内容真是太有意思了!”
胖狼识趣地走开了几步,给他们留出私人谈话的空间。
“你想要什么?”维尔纳直接问道。
马丁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您能搞到一些……年轻人看的西方杂志吗?比如音乐杂志?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美国的音乐,但是这里根本买不到相关的杂志。”
维尔纳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音乐杂志?你们喜欢什么样的音乐?”
“这个……”维尔纳若有所思,“确实有些复杂。这类杂志在我们这里是被禁的……”
“我知道有风险,”马丁急忙说,“但是维尔纳先生,我们年轻人也需要了解外面的世界啊!我们有钱,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
维尔纳看着这个年轻人渴望的眼神,心中计算着商机。
年轻人对西方文化的渴望,在这个严格管制的社会里,就象地下的岩浆一样炽热。如果能满足这种须求……
“杂志可以考虑,”维尔纳说,“不过还有更好的东西。你想不想要一台……能收听西方电台的收音机?”
马丁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真的吗?能收到rias电台的那种?”
“美国制造,音质清淅。”维尔纳点头,“我认识西柏林的商人,可以搞到这种设备。”
“太棒了!”马丁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贝特利希先生,等您弄到了收音机,请直接拿来我家。”
“没问题。”维尔纳满意地说,“记住,这事绝对保密。”
“我发誓!”马丁严肃地保证。
看着男孩兴奋地离开,维尔纳心情很好。
这不仅仅是一笔生意,更是一扇通向更大市场的门。
傍晚时分,维尔纳和伊娃在一个小酒馆会面。
“怎么样?”伊娃问道。
“非常好。”维尔纳满意地说,“口红120马克一支,香水200马克一瓶。投入200外汇券,预计能收回2160马克。”
伊娃瞪大眼睛:“这么赚钱?”
“这就是信息差的价值。”维尔纳端起啤酒杯,“你帮了大忙,按我们之前说的,利润分你20。”
“不多,没有你的帮助,我一个人进外贸商店容易引起怀疑。”维尔纳说,“大概230马克,够你和汉斯用一阵子了。”
伊娃眼中闪过激动的光芒:“有了这些钱,我就能多攒一些。以后也许能带汉斯,去西柏林看看。”
听到这话,维尔纳心中一紧。
作为穿越者,他知道一个残酷的现实——再过几个月,柏林墙就要建起来了。到那时,有钱也跑不掉。
“伊娃,”他斟酌着说道,“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可能要早做准备。”
“为什么?”伊娃不解地问。
“我听说,政府对跨境管制会越来越严,”维尔纳含糊地说,“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趁现在还相对自由,该做的决定要早做。”
伊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会考虑的。”
就在这时,酒馆里的广播响起了新闻:
“……据统计,本月又有200多名公民前往西柏林,政府呼吁,所有人要坚定社会主义信念……”
酒馆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维尔纳看着伊娃,心中暗想:如果她真的想走,最好在8月之前做决定。
如果维尔纳没记错的话,柏林墙会在8月13日建起来。
几天后。
维尔纳端着一杯劣质咖啡,坐在“红牛酒馆”角落里,眼睛盯着报纸,耳朵却竖着听周围的谈话。
这里虽然墙皮剥落,烟雾缭绕,但消息灵通。
东柏林的码头工人、装卸队员、货车司机都喜欢在这里喝酒聊天,无意中泄露出许多有价值的信息。
“听说了吗?莫斯科那边开了个什么峰会,商品价格要涨。”一个胡子拉碴的装卸工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峰会?”旁边的工友问。
“商贸峰会呗,苏联老大哥要收紧对我们的物资供应,说是要加强计划经济管理。”那个装卸工喝了一口啤酒,“我们码头下周就要来一批大货,全是苏联的罐头食品,足足五车皮。”
“五车皮?那可不少啊。”
“是啊,不过我听仓管说,有一车的封条颜色不对,可能验收过不了关。”
就在这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明日14:30,施普雷河码头,苏联货车封条异常,建议关注】
维尔纳的手微微一顿。
他掏出一支西德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明日14:30,施普雷河码头,苏联货车,封条异常……
维尔纳回想着刚才装卸工的话:五车皮苏联罐头,其中一车封条有问题。
按照东德的进口规定,封条不符合标准的货物,无法通过正常渠道验收,只能作为“不合格品”处理。
而“不合格品”的处理方式,维尔纳很清楚——要么退回原产地,要么低价拍卖给废品回收站。但是退回苏联成本太高,货物又是食品,时间拖不得,所以多半会选择低价处理。
这就是商机!
商贸峰会?苏联收紧物资供应?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
真正的原因,维尔纳心里清楚得很——还有几个月,柏林墙就要建起来了。到那时候,东西柏林将被彻底分割,走私难度会成倍增加,黑市物资会极度紧缺。
现在,正是囤积的最佳时机。
但在那之前,他得先去验证系统的提示,同时给胖狼一个有价值的情报,换取他的帮助。
维尔纳结帐离开酒馆,直接朝施普雷河码头走去。
施普雷河码头是东柏林最大的货物集散地,巨大的起重机,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挥舞着钢铁臂膀,货车和火车在这里交汇,将来自苏联和其他东欧国家的物资,运往东德各地。
维尔纳在码头外围转悠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标——一排停放的苏联货车。
车厢上贴着俄文标签,从外观判断,确实是装载罐头食品的专用车辆。
他掏出一包西德香烟,走向正在抽烟休息的几个装卸工。
“兄弟们,借个火。”维尔纳递上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