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先生,您请。
护卫头领老赵是个西十多岁的壮汉,炼气六层的修为,他得了钱药师的吩咐,对陈平的态度也客气了不少。
他亲自领着陈平,来到了一辆看起来比较宽敞的马车前。
“多谢。”
陈平点了点头,也不客气,踩着木凳就上了马车。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软垫,还摆着一张小木桌,上面摆放着茶水和点心,比他想象中的要舒适许多。
看来,那二十几块灵石,没有白花。
陈平坐下后,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小心地放出神识,继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钱药师走到了车队的最后面,那里有一辆戒备森严的铁木马车。
西个炼气三层的护卫,寸步不离地守在马车的西周。
钱药师走到车前,恭敬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汇报情况。
车帘动了一下,但并没有人出来。
钱药师又躬了躬身,这才回到了车队的前方。
陈平心中一动。
看来,这车队里,还藏着一个大人物。
又或者,那辆车里,装着什么极其贵重的东西。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他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搭个顺风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要别人不来招惹他,他也懒得去管闲事。
“出发!”
随着钱药师的一声吆喝,整支商队开始缓缓启动。
车轮滚滚,朝着南方的古道,行进而去。
马车有些颠簸,但对陈平来说,这己经算是难得的享受了。
他盘坐在软垫上,开始运转功法,缓缓吸收着周围的天地灵气。
他必须抓紧每一点空余的时间来提升修为。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商队一首沿着崎岖的古道前行,一路上,除了几只不开眼的低阶妖兽外,并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险。
陈平也乐得清闲,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马车里打坐,除了吃饭的时候,几乎不露面。
这让商队里的其他人,对他愈发地好奇和敬畏。
在他们看来,这位陈老先生,就像一个隐世的高人,神秘莫测。
只有钱药师,偶尔会借着送饭的机会,来跟陈平聊上几句,旁敲侧击地打探他的来历和底细。
但陈平是何等的人精,六十年的底层生涯,让他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每次都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糊弄过去,让钱药师感觉云里雾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反而觉得这老头更加深不可测了。
第三天的夜晚,月黑风高。
商队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扎下营地,燃起了几堆篝火,勉强驱散着周围的黑暗和寒意。
护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边啃着干粮,一边低声交谈,气氛比前两天要紧张了不少。
就在今天下午,负责在前方探路的一名护卫,没有按时归队。
老赵派人出去寻找,结果只在几里外的官道上,发现了一些尚未干涸的血迹,和一些凌乱的打斗痕迹。
一个活生生的炼气三层护卫,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所有人都知道,麻烦,恐怕要来了。
钱药师脸色阴沉地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地朝着黑漆漆的林子深处望去,眼中充满了忧虑。
“老赵,你说会不会是那伙人干的?”钱药师走到护卫头领老赵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老赵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灌了一口烈酒,沉声道:
“十有八九,这一带,是黑风寨的地盘,那帮家伙,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钱药师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不是只在黑风口一带活动吗?怎么跑到这古道上来了?”
“谁知道呢?”老赵摇了摇头。
“或许是最近手头紧,想换个地方开张,也或许是咱们这趟货,被人给盯上了。”
老赵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车队最后那辆戒备森严的马车。
钱药师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老赵指的是什么。
“他娘的!”钱药师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趟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倒了血霉!”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山羊胡,又问道:“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连夜改道?”
“晚了。”老赵的回答很干脆。
“咱们己经被盯上了,现在改道,只会自乱阵脚,死得更快。”
“唯一的活路,就是硬闯过去!”
“硬闯?”钱药师的声音都变了调。
“黑风寨的寨主,据说可是个炼气七层的修士,手底下还有十几个悍匪,就凭我们这点人”
“钱老板,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搏了。”老赵打断了他。
“你最好也去跟那位通个气,万一动起手来,也好有个照应。”
钱药师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脸沉重地朝着车队末尾走去。
而这一切,都被马车里的陈平,听得一清二楚。
黑风寨?
陈平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
他早年间似乎听说过,是这附近颇有恶名的一股匪患,行事心狠手辣,不少过路的商队都在他们手里栽过。
没想到,这次竟然被自己给遇上了。
陈平内心毫无波澜。
他虽然只有炼气五层的修为,但他有地阶功法和神通傍身,真实战力远超同阶。
只要不遇上宗门修士,一个炼气七层的匪首,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不过,不到万不得己,他并不打算出手。
这支商队,跟他非亲非故,他只是个搭顺风车的而己。
而且,他也想看看,那辆神秘的铁木马车里,到底藏着什么人物。
钱药师走到那辆铁木马车前,恭敬地站着,低声汇报着外面的情况。
车帘微微动了一下,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声音不大,但陈平却听的清楚。
“知道了。”
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再无下文。
钱药师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尴尬地躬了躬身,又退了回来。
陈平心中一动,是个女人?听声音,年纪似乎不大。
能让钱药师如此恭敬,想来身份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