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华贵妃与老丞相不同。
老丞相虽然在朝堂上作威作福，但他压根就接触不到兵权一事。
各地的将军，都不与他沾亲带故。
就连帝都的城防军部，老丞相都摸不带到人家半根毛。
唯有朝堂里的兵部，与其算是同僚，并且声名远播，乃是最近的一位。
但却也依旧看不上他。
没有兵权在手，郑道然再怎么闹腾都是束手束脚，皇宫不是真能所以撒野的地方。
但华贵妃不同，他的父兄都是西南军区的高位将领，在西南地界已然是根深蒂固。
她的母族亦是势大，在当地乃是毫无争议的霸主。
如果华贵妃真有异心，洛清然只想到那张恬静安宁，却又好似洞察人心的脸，就感觉一阵棘手。
“华贵妃那边，还是要谨慎一些，莫要打草惊蛇。”
李言点头，他明白洛清然的顾虑，也知道此事的难办。
“当务之急，还是要稳住阵脚，陛下登基时日尚短，威信尚且不够。不过有臣在陛下身边，只要陛下任用贤能，我们总能养精蓄锐，届时就算华贵妃真有异心，到时候我们也不用束手束脚。”
洛清然一叹，“亏得有你在了。”
“将军府当年之事，通敌叛国还不知内情如何，此事你也可暗中开始调查了，朕给你这个权利，有朝一日你若真能查出眉目来，朕为你将军府正名！”
李言眼神动了动，沉默了片刻躬身作揖。
“臣，谢陛下隆恩。”
洛清然摆手，“这也算朕应该做的，将军府世代忠良，当年具体发生了何事朕也并不清楚，朕如今能告诉你的，就是至少朕并没有参与其中。”
李言点头，“臣信。”
至少嘴上信。
洛清然起身，“走吧，去裴贵妃那边坐坐。”
当晚，统计的结果出来了。
以丞相郑道然为首，贪墨了白银一共近百万两，其中有赵瑾的一份。
随着卷宗整理完毕，赵瑾与郑道然已经再无翻盘的可能。
他们死定了。
李言没在明镜司多留，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李言动身前往了太和殿，然后半夜时分才弓着身子走了出来。
起驾，德馨宫！
与白天不同，此刻进后宫，李言是隐匿了踪迹悄悄去的。
宫中灯火通明，里面隐约有些说话的声音，李言见状心中一紧。
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有一宫女走了出来，正是白天见过的那位。
李言见她走远了，这才悄然从窗户翻了进去。
里面，璃贵人正在灯下做着一件刺绣，颇为入神也未曾察觉窗口的异常。
李言藏在角落，蹲地上默默瞧了许久。
这姜蕊，倒是个耐得住性子的。
不过也难免，在这深宫，耐不住性子的怕是早就成了枯骨。
李言悄悄走近，直到了她背后，李言的影子盖了上去，姜蕊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李言动作神速，猛地出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
李言沉声，“娘娘莫出声，下官李青！”
姜蕊的动作这才小了些，抓着李言的手拍了拍。
李言松开手，姜蕊慌忙起身，回身一看神色愠怒。
“李大人，你未免太过放肆！”
李言作揖，“下官带着密旨而来，不可惊扰了旁人，出此下策，还望娘娘勿怪。”
“密旨？”
姜蕊神色稍缓，“原来如此那也太过孟浪了些，本宫还以为有贼人进来”
姜蕊微微屈身，“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就请公公念吧。”
李言拿出圣旨来，直接放在了她的手上。
“圣旨一共两份，这是其一，娘娘只管看一遍就是了，私下里无需遵守那些规矩。”
姜蕊眼神惊疑，但还是接过了圣旨。
“璃嫔？这好端端的，陛下竟升了我的位分。”
除了位分之外，还有宫女的配置，以及一些珠宝的赏赐。
这些，倒都是些次要的了，主要的是她的位分变高了。
姜蕊看完神色不解，“李大人可知，陛下为何如此？”
李青淡笑，“陛下自有陛下的用意，岂是在下能够揣测的。娘娘，如今并无外人，娘娘叫我李青便可。”
姜蕊眼神微动，一时颇有警惕之色。
“第二份呢？”
李言抬手，手里拿着第二份圣旨，“这两份圣旨，微臣都要带走，等到明日，娘娘升了位分的事会去锦绣宫宣读。”
“而这第二份，就是真正的密旨了。”
李言说着，将圣旨放在了她的手上，“娘娘还请莫要惊慌。”
姜蕊将信将疑。
何等大事，她还会惊慌？
但等她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顿时惊得圣旨直接掉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竟让本宫和你”
李言默默蹲下，将圣旨捡起来递给她。
“怪不得，怪不得陛下忽然升了我的位分，实则都是因为你吧！”
李言并未否认。
“如果不是我在陛下面前提到你，陛下也不会下此旨意，不过娘娘，这算不得一条不归路。”
姜蕊眼神一凝，迅速领会了李言的意思。
几经思量，姜蕊默默一叹，坐到了一边。
“圣旨，李大人就收回去吧，本宫已经看过了。陛下已经下旨，本宫又能如何呢？”
李言眼底稍有喜色。
姜蕊并不似想象中的一般抗拒。
李言跟着坐在了她旁边，惊得她下意识弹了起来。
李言不禁失笑，姜蕊明显有些羞恼了。
“你笑什么！”
“陛下从未来临幸过本宫，本宫有些害怕也是合情合理，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首席掌镜使，在今夜，你也是本宫的男人！”
“我告诉你，等会儿你要给本宫怜惜着些，要不然本宫就去找陛下告状！”
李言拉过她的手。
姜蕊的手指十分纤长，纵观李言目前所接触过的妃子，都是第一档的。
“娘娘不必紧张，今后在下会时常来看你的。”
摩挲了几下，李言便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现在，不如娘娘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在下绝不反抗，如何？”
姜蕊忽而低眉扫了一眼，“你果然是个假太监，真太监不可能放任本宫随便乱摸。”
李言深深叹气，“随便乱摸，那娘娘你倒是摸呀！你要是不摸我，那我可就要摸你了！”
话落之际，李言忽然伸出了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