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李言心中只得暗叹。
落差未免太大了点，相比其他的妃子，这位华贵妃简直像是开了上帝视角。
她竟好似什么都知道。
“谢娘娘关心。”
华贵妃顿了顿，忽然展演一笑。
“看来明镜司的实力，比本宫料想得更让人安心。”
李言心头微动，立马摇头轻叹。
“娘娘实在高看下官了，都是些乡野中人罢了，不值得娘娘如此推崇。”
华贵妃却紧盯着李言，“本宫说过了，在本宫这，李大人不必顾忌那么多，本宫相信本宫的直觉。”
李言下意识抬眼。
直觉？
真要如此，那这位华贵妃就更显得危险了。
恰在此时，宫女们端着托盘前来了，可不只是热茶，还有许多瓜果糕点。
华贵妃也不客气，拿起一块粉色的糕点，张开红唇轻咬了一角。
“这是本宫最喜欢的桃花糕，上面的桃花蜜就来自本宫的家乡，可是本宫的母亲特地找人送来的。”
“也不知李大人可喜欢吃甜的，不如李大人尝尝？”
李言心头微动。
这玩意能吃么？
瞧着华贵妃脸上，似有浅浅的笑意，李言心中闪过瞬息的思量。
“谢娘娘恩典，下官并不喜甜食。”
华贵妃也不勉强，直到瞧着宫女们又全都走出了很远，华贵妃也刚好吃完了一块桃花糕，拿着手帕擦了擦手。
那手指娇嫩而修长，瞧着真叫人心中痒痒的。
“可惜了这美味的桃花糕，竟然无人欣赏，昔日陛下来时，本宫可都未曾拿出来。”
“李大人，你似乎并不信本宫。”
李言诧异抬头，便见华贵妃继续又道，“不过，这倒也不是坏事，在这后宫，李大人虽执掌明镜司，但了解怕是也并没有多少。”
“能有必要的谨慎，说明李大人是个聪明人。”
李言稍微深吸了口气。
这位华贵妃，好像打从见了面就一直都在夸他。
“李大人就没什么想问的？”
李言摇了摇头。
“这日子还长着，下官不过是初见娘娘，何必一开始就把话说尽。”
华贵妃挑眉，似是在细品着其中的韵味。
“来日方长，李大人倒也是位自信的人。”
“兵部尚书郭老将军那边，本宫会尽力争取，成与不成便难以预料了，此事你亦可以报给陛下听。”
“该说的都说了，李大人比本宫的预料要更让人放心些，本宫也就不多留你了，有事可来本宫这碰碰运气，说不定本宫就能帮上忙。
李言讶然。
突如其来的送客，这华贵妃，还真是叫人无所适从。
“多谢娘娘，下官明白了，下官告退。”
李言没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开准备回去复命。
至于董豫，他就留在这继续干活吧。
华贵妃瞧着李言的背影，直到李言消失在转角。
华贵妃沉默良久，“来人，取纸笔来！”
这位华贵妃的表现，不知为何让李言心中颇有些不安。
她未免太过于聪慧了些。
为何会如此？
李言回去养心殿，和洛清然说了一下锦绣宫里大致的情况。
当然，也有郭老将军的事。
殿中，洛清然手中把玩着狼毫笔细细思忖。
“华贵妃的父兄都是军旅中人，有华贵妃出面，郭老将军能回心转意的几率还是不小的。”
“过阵子，就该到各地的将军们回京述职的日子了，算算时间，兴许他们还能见上一面也说不定。”
李言抬眼，“陛下，有件事，臣觉得或许该提前告诉陛下了。”
洛清然抬眼，“何事？”
李言开口，“微臣已经和郭老将军接触过了，郭老将军已经答应为陛下办事。”
洛清然震惊，“什么？郭老将军已经站队朕这边了？”
李言点头，“只是郭老将军的女儿被选入纳妃的范围一事，郭老将军明显还有抵触，臣打算处理好此事后再行上报的。”
洛清然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脸上就有了笑容。
“李言啊李言，你还真是叫朕惊喜！有了兵部的支持，朕的腰杆子才算真正硬了起来。”
李言颔首，“郭老将军实则始终热血难凉，他毕竟是我大景老牌的将军了，只是近两年陛下韬光养晦，他才会如此。”
洛清然跟着点头，“此言倒也有些道理，这怕也是你能功成的原因之一吧？不过他不愿自己女儿进宫，此事倒是有些难办。”
李言摇头，“这有何难办的，就算他威望再高也是臣子，陛下下旨，他焉有不从之礼？”
洛清然摇头，“朕是怕寒了老臣的心，朕不能不留余地。”
李言拱手，“郭老将军不愿，无非就是觉得宫中前路难料罢了，可这天底下，还有比嫁入皇家更好的选择么？他定国侯府，到底不是寻常百姓家。”
“陛下，此事自有微臣去办妥，陛下可不必忧虑。”
洛清然点了点头，“此话有理！”
“你这个角度倒是够长远，老将军总不能不顾及他的身后事。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交给你，朕也能放心。”
李言点头，“微臣领旨。”
“可叹华贵妃，今日的态度，倒是让朕有些意外，以往朕可从未见她表态过。李言，你对华贵妃可有想法？”
李言惊住了。
这想法，是指？
李言心思电转，“微臣，只对陛下有想法。”
洛清然顷刻睁大开眼睛，“你！你这登徒子！去！给朕取戒尺来，朕今日非要让你长长记性！”
李言差点没憋住笑，“这，这不是摆明了要挨揍么，这臣可就不能去了。”
“你！你还敢抗旨！你是想气死朕么！你给朕滚！”
下午，李言从宫中走出。
“所有暗卫，都跟我走！”
“101和102，你们隐藏策应，没有我的指令不准现身。”
“101收到。”
“102收到。”
李言远远地瞥了一眼后面的深宫。
华贵妃想看看他李言的实力，那就亮出来给她瞧瞧。
反正，他李言帐下不会只有两位宗师。
陆地神仙不出，李言就不信，现如今还有能让他陷入死局的力量。
郑道然，且让本官看看，你究竟给本官送来了怎样一副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