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怕,我是李言!”
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裴贵妃身上的挣扎这才消失。
李言见状放开她,裴贵妃回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他肩膀上。
“你疯了!”
“大白天的,青天白日,你不要命了你!”
李言笑笑,伸手朝她的脸蛋摸去,但很快又被裴贵妃拍开。
李言大感无趣,转身走向了床榻。
“你怕是忘了,我可是先天高手,就你宫里那些宫女太监,只要我想藏没人能发现我。”
裴贵妃这才意识到,似乎是自己惊吓过度了。
裴贵妃莲步轻移跟上来,“那你也太放肆了,这到底是后宫,宫里可是有宗师坐镇的,就因为这个,连丞相都不敢太过放肆。”
李言闻言心中一动,伸手把裴贵妃拉进怀里,“话说,你可知这宫里的宗师,都是哪几位?”
裴贵妃思索,“明面上的,就是承天宫了,本宫也只知些传闻,并无确切的消息。”
“据说承天宫里坐镇了不止一位宗师,他们不理世俗,亦不理朝政,只为了大景的朝堂而存在。据说连皇帝都不能对他们直接下令,只是不知道真假。”
李言听着这些,心里感觉有些熟悉。
怎么听着一股子宗门老祖的味呢?
“你今天跟着陛下一块上朝了吧,感觉如何?”
李言嗤笑,“狗贼郑道然,果然是乱臣贼子,株连九族都是他活该。既然有承天宫,来硬的根本行不通,我想那老贼该不会筹谋着,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裴贵妃脸色一变,“言郎慎言!这话焉能出口!”
李言轻笑一声。
到底是这封建时代下的人,不像他,对皇权并无敬畏之心。
“下朝以后我去了一趟工部,带着圣旨去的,陛下命他们帮我修缮明镜司的新驻地。工部侍郎刘刘什么来的,当场被我给斩了。”
裴贵妃又是一惊,“你直接就杀人了!”
李言理所当然,“本官可是明镜司的首席掌镜使,干的就是杀人的勾当。那工部尚书沈庭,吓得差点尿裤子!”
裴贵妃神情肃然,“沈庭是郑道然的人,你如此行事,明日上朝他必定联合百官弹劾你,届时你孤立无援,弄不好要直接被剥掉官职!”
李言摇头,“你太小瞧我们陛下了,沈庭那厮也绝不敢胡乱说话,他甚至要避开郑道然,偷偷找户部尚书赵瑾一起商量对策,先把明镜司的差事给干了。”
因为他后花园的那些烫手的山芋,连郑道然都并不知情。
规制僭越,虽然有轻有重,但他干的那些破事,死罪没得跑。
沈庭心里必然很清楚,他要是敢去找郑道然,李言这边的威胁立马就变成真的了。
到时候张道然根本就保不住他。
要想活命,就唯有看李言的脸色行事。
裴贵妃也是个聪明的,见李言如此笃定,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你,看不成,已经抓到了沈庭的把柄?”
李言笑而不语。
户部。
“哟!沈大人大驾光临,快快请进!我才刚到手的西湖龙井,正好能同沈大人品鉴一番。”
沈庭现在急得火烧屁股了,那还有空喝什么茶。
“赵大人,还是快请下官进去吧,下官有事要说!”
赵瑾一看,顿时察觉出了不对。
两人也算同僚多少时日了,沈庭如此慌忙,实乃罕见。
“沈大人且随我前来!”
到了静室,赵瑾询问,“不知沈大人,到底出了何事?”
沈庭叹气,“还能是何事,还不是早上的事!”
赵瑾眼神一凝,“明镜司?”
沈庭无奈点头,拿出了圣旨。
赵瑾查看了一番,也就此知晓了,这里面也还有他的事。
“五万两,倒是并不算多。”
两年前修缮未央宫,拨款足有二十万两,相比之下,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沈庭看向赵瑾,“赵大人,你如何打算?”
赵瑾摸着下巴上的一缕胡须,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此事,以今早陛下的态度来看,怕是难以拖延,下官要做的就只是拨款,就算是想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此事,多半要看赵大人大展身手了!等晚上咱们去与丞相会面,下官估计,丞相应该也会是这个意思。”
沈庭一听,心立时又凉了一半。
“赵大人,不瞒你说,此事下官下官实在是拖不得啊!”
赵瑾一愣,“拖不得?这,沈大人,这里又没有外人,这怎么就拖不得了,”
沈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终,只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赵瑾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沈大人,你如实与我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庭心中满是无奈。
“陛下身边的李青,他不止是太监大总管。”
“他还是明镜司的首席掌镜使!”
赵瑾终于变了色。
“你的意思是,陛下还让他执掌明镜司?而今天,就是他来传的旨?”
“可,可那又如何呢?不论是谁来执掌明镜司,都不可能是我们的人,明镜司这种机构,有什么理由让它顺利的”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
赵瑾倏然变色,脸上开始有骇然升起。
“沈大人,你不会是,有把柄被抓住了吧?”
沈庭低着头,只顾时不时的叹气。
见此情形,赵瑾哪还能不明白。
他猜对了!
赵瑾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凉。
这都还没建成呢,消息公报朝堂才不过半日。
一介尚书,一部之首,就已经被掐住了尾巴!
赵瑾不免想到了今日朝堂上的洛清然。
这位一改往日糊弄了事,忽然变得无比强硬的陛下。
监察百官,先斩后奏。
这就是明镜司!
“沈大人,那,你打算如何做?”
沈庭猛地抬头,“赵大人,你可还记得,你我同僚,有多少时日了?”
赵瑾听得眉头直跳。
这次的事不小。
甚至,有可能危及存亡!
“下官自打上任,沈大人就已经是工部尚书了,下官上任至今,也有十多年的光景了。”
沈庭坐直了身子,“十多年的同僚,赵大人,你可信我!”
赵瑾只觉得更加不安,“沈大人到底何意?”
沈庭眼神笃定,宛若一个红了眼的赌鬼。
“郑道然斗不过陛下的,两年时间,我们所有人都被陛下给骗了!”
“赵大人,我们要向李青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