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青平岗上空部署了这些巡空木雀。
就是为了防止这等事情发生。
巡空木雀虽然只是三阶机关，但却有两个非常实用的功能。
一、可预警。
二、可与留影石一般，记载下一些画面。
不过这两样功能都不是很完美。
简单点说，就是精细程度有些欠缺。
而且阵纹存储的影象时间不长，仅有三个时辰左右。
所以要尽快查看，否则失效后就无法回溯了。
撒毒药，复盖六百多亩灵田。
这不是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作案者必然会停留一段时间。
楼长安相信巡空木雀肯定能记录下一些有用的影象。
到时顺藤摸瓜，便屠了他全家！
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有仇当报。
然而，当他查看了这些巡空木雀阵纹残留的影象之后。
却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这就奇怪了。
在灵田枯萎之前百息，根本没有人经过灵田的附近。
而且，空中也没有任何飞兽飞过。
大面积撒毒药，无疑是空中作案更方便。
骑着飞兽在空中，来回撒下药粉，复盖数百里灵田，肯定比在地面上操作简单得多。
可是为何没有飞兽出现在巡空木雀的影象中？
“难道此人飞行的高度，比木雀还高？”
楼长安沉思许久。
想到了这个可能。
于是他再次仔细翻看所有的画面，希望能找到药粉撒下的一些痕迹，然而巡空木雀的清淅度终究有限，再加之是雪天，雪花不断飘落，难以分辨掉下来的是雪还是药粉。
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从巡空木雀下手。
等到天明后。
楼长安召集所有灵田区下人，准备收集各种线索。
“昨夜谁负责巡田戒备？”
灵田区这边，如今有十七个下人了。
炼气中期就有六个。
早在去年正元节之前，楼长安就定下了一个规矩，每夜至少要两人巡逻看田，以防遇到周围的一些零散妖兽，偷偷前来啃食灵稻。
虽然这些下人的修为不高。
但如果运气好。
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端倪，提供一些旁证佐据，对追查施毒者有帮助。
“是……是我们。”
两个年轻的下人连忙站了出来。
他们一个叫李剑，一个叫郑光元。
李剑可谓是楼家的老人了，他就是当年第一批被楼长安带回来的下人。
不过当楼长安问他昨夜有没有发现下毒者时。
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最后还是郑光元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昨夜我们饮酒太多，所以……没有巡逻，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
楼长安觉得不可思议，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于是找金华凤对质一番。
当得知下人们昨晚居然饮酒聚餐，眈误了巡逻看田事务时。
他的脸色不由拉黑了下来。
“从今日起，你们就不再是楼家的人了。”
“你们回屋去吧，届时会有牙行的人过来，把你们带走。”
随即掏出传音符，给镇上的周梅发了一道传音。
让她联系牙行的人，上门来收人。
这并不是退货。
而是将李剑与郑光元两人卖给牙行。
价格要比当初买入时，肯定低许多。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疏忽职务，必须杀鸡儆猴！
否则难以保证，以后还再出这样的问题。
“家主，我……我是不小心饮多的……”
“家主，请饶了我们这次，我们以后绝不饮酒了……”
李剑与郑光元两人，非常清楚卖回给牙行的下场是什么。
若是被卖到其他家族。
绝不会有楼家这般待遇！
李剑在楼家多年，每年都能领好几十枚灵石，去年甚至还领到了一枚炼气前期的法术玉简，他原本打算趁着农务不繁忙之时，好好提升一下修为。
可如今，这份愿望就此泡汤了！
因为若是卖回给牙行之后，再被别人买走，这辈子就算完了，其他主人不可能有楼家这般舒适。
自己绝对是做牛做马。
一生不得安宁！
两人苦苦哀求。
但楼长安心意已决，命人将他们两个直接从地上拉起，关至屋中。
金华凤本想上前，为他们说几句好话。
但楼长安凌厉的目光却瞥了过来，冷冷盯了她一眼：“你身为灵田主管，却没有督促他们巡夜看田。”
“你失职了。年底月俸奖励取消。”
楼长安向来不反对下人们饮酒聚餐。
有时他甚至还让厨房，拿出一些妖兽肉犒劳他们。
这也是昨夜，古兰为何敢私自把铜骨黑牛腿给金华凤的原因。
但若是为了饮酒而眈误了田务，那便是失职。
楼长安认为这种行为，绝不可原谅。
金华凤闻言一怔，默默低下头。
不敢再多言语。
随后楼长安才继续问众下人道：“昨夜灵田被下毒，难道你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还有，此毒气味甚为古怪，你们是何时闻到的……”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一众下人。
“家主，我在屋里睡觉时，确有闻到一些异味。”
“对，我也闻到！”
“还有，我听到了兽厩里那些灵兽叫个不停。”
“我也听见了！”
“……”
下人们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但基本都是一些无用信息。
不过楼长安留意到一个几乎所有下人都听到的事情，灵兽吼叫？
灵兽的感知，比人类敏捷多了。
即便相隔十里，它们也能发现入侵者。
它们昨夜吼叫，其实就是一种预警，或许它们更清楚昨夜事发情况。
楼长安挥手让下人离去。
“你带他们去翻土，莫让毒药残留土壤中！”
吩咐完金华凤后。
楼长安就回到院子，找到沉天雪：“走，跟我去兽厩看看。”
两人来到兽厩。
“你问问这些灵兽，昨夜可有发现？”
兽厩里的这些灵兽，许多已经与沉天雪签了灵兽契约，只有沉天雪才能与它们进行沟通。
沉天雪鞭子一扫。
抽向其中几头灵兽。
这些灵兽非常乖巧地跑到她身边，随后双方嘀嘀咕咕，沟通了好一会。
“它们说，昨夜确实察觉到了危险，不过来自上面……”
询问一番后，沉天雪指了指上面。
意思就是施毒的人，正如楼长安所猜，是骑着飞兽在空中撒下了万枯绝脉散。
然而，仅有这些信息还不够。
所以楼长安只得继续问道：“是何人，何种飞兽？”
沉天雪又逮着另外几头灵兽，继续询问了一番。
最后无奈摇了摇头：“对方境界应该比较高，骑着的飞兽等阶也高，它们查探不到。”
妖兽与人一样。
境界上的差异，会带来窥探上的盲区。
所以兽厩里的这些妖兽，虽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但它们境界太低，再加之被关在兽厩里，视野受阻，无法亲眼窥望到对方的容貌外形。
“咦？有了！”
不过沉天雪的目光，很快就落在另外几头妖兽身上。
“我去把天夜喊来，你等等。”
说罢，她纵身而起，往院子飞快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