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仪式就那么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大家自由活动。
时不时地有人来跟苏明月祝福、敬酒,苏明月一时也顾不上留意沉晚禾和薄宴舟。
生日宴会上也来了几个小朋友,霍沐琛跑去跟小朋友们玩了。
薄宴舟和周庭、吴思林等一群朋友在一起,霍雨晴和她的几个朋友也在他们身边。
都是富二代,大家年龄也相仿,几个家族生意上也互有来往,所以他们一群人聊得很是投机。
特别是周庭这个人本来就是暖场高手,几个女孩被他逗得时不时发出笑声。
薄宴舟手里夹着烟,虽然大部分时候表情淡淡,但偶尔也被周庭逗得勾起嘴角。
只是仔细看才发现,他的眼底暗含郁色,眼角馀光也时不时瞟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是沉晚禾,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好象跟周围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寿诞上来的人除了薄、霍两家的亲戚,大多是生意人,跟沉晚禾的圈子没什么交集。
再加之她性格文静,又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人,所以一时有些形单影只。
周庭看薄宴舟已经第十次看向沉晚禾的时候,他凑到薄宴舟的耳边,小声道,“光在这儿看有什么用?要不过去打声招呼?”
他已经知道薄宴舟又跟沉晚禾闹掰了。
薄宴舟垂下眼眸,吸了口烟不答。
霍雨晴就坐在薄宴舟的右手边,见周庭跟薄宴舟说悄悄话,于是道,“庭哥你跟宴舟哥说什么悄悄话呢?不能让我们知道?”
周庭笑道,“我跟宴舟说,几年不见,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霍雨晴红了脸,“庭哥你就会打趣我。”
“哪里是打趣,我说的是真心话。”周庭笑道,“宴舟,你说是不是?”
薄宴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也不知是谁调侃,“我看宴舟也这么觉得吧,不然今晚怎么一直跟雨晴在一起,宴舟,你不会是看上雨晴了吧?”
霍雨晴娇羞,却说道,“你们别胡说,我跟宴舟哥不过就是正常来往。”
“来往来往,就在一起了。”
“宴舟,你要跟雨晴在一起,那可是亲上加亲呢。”
……
朋友们调侃着薄宴舟和霍雨晴。
周庭和吴思林眼看薄宴舟的脸色越来越差,不禁暗骂这群小子不会看脸色。
薄宴舟突然将烟掐了,站起身来。
“宴舟哥你要去哪里?”霍雨晴忙问。
“去洗手间,你要跟来吗?”薄宴舟冷冷看她一眼。
霍雨晴一愣,心不禁颤了一下。她看得出薄宴舟不高兴。
其他人没注意到,听了这句话还在调侃:
“哟,雨晴,宴舟都这么说了,你赶紧跟着去呀。”
“宴舟这么迫不及待吗?哈哈哈哈额……”
那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周庭暗中踢他脚,朝他使眼色,他终于发现薄宴舟的脸色不大对劲。
薄宴舟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撑在洗手池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晚上沉晚禾都没有搭理过自己,除了那一声谢谢。
不论他跟霍雨晴怎么暧昧,她也不看自己一眼。
沉晚禾,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波澜了吗?
薄宴舟抹了把脸上的水,走了出去。
再次看向沉晚禾那边的时候,发现她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有一个男人在跟她说话。
薄宴舟在看清楚来人之后,不由眯起了眼。
那个男人薄宴舟认识,是鼎盛集团的公子欧阳凯,他的死对头。
说起欧阳凯,也算是薄宴舟曾经的高中同学,他们俩当时都是海城一中的两大小霸王。
一山不能容二主,欧阳凯看不惯薄宴舟的清高样,故意挑衅他,结果两人打了一架。
最后,欧阳凯被迫转学而薄宴舟屁事没有。
从那以后,欧阳凯就记下这个仇了。
高中大学还好,因为距离隔得远,他们俩也见不着什么面,所以相安无事。
但是薄宴舟出国后读的学校恰好和欧阳凯是同一个学校。那时候开始,欧阳凯只要有机会就必定要找他麻烦。
平时碰了面两人也都是互相没好脸色。
最可恶的是薄宴舟创办了科泰投资,转头欧阳凯就创办了泰华投资,时不时抢他的客户,给他使绊子。
薄宴舟被他弄得发了狠,做了个大招,才好不容易把他的公司搞破产。没有了欧阳凯的使坏,科泰才渐渐走入正轨,直到上了市。
之后薄宴舟回了国,就没再碰到欧阳凯了。
他以为他还在国外,没想到他也回了国,还敢来参加他妈妈的寿诞。
也不知欧阳凯说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沉晚禾竟然笑了。
他看到沉晚禾拿出了手机,似乎在和欧阳凯交换联系方式。
薄宴舟突然心里堵得慌。
才认识几分钟的男人,她都愿意给联系方式,而他呢?还是通过东子查的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她就那么讨厌自己?还是她眼瞎了?欧阳凯这种人渣怎么比得过他?
“薄公子,在看什么呢?”一位妖娆女子走了过来,身子贴得很近。
这名女子是时下当红女明星,应该是不知被哪个人带进来的。她进来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看能不能钓个有钱人。
她早就注意到薄宴舟了,只不过他身边一直有霍雨晴在,所以也不好走过去。
这会儿见他恰好一个人,忙不迭地就走过来。
沉晚禾似乎听到了声音,下意识看向了薄宴舟这边。
薄宴舟收回视线,突然揽住女明星的腰,说道,“没什么,走,过去聊聊。”
女明星欣喜万分,立刻贴着薄宴舟,一起朝周庭他们走去。
顺着沉晚禾的视线,欧阳凯笑着道,“沉小姐跟薄少很熟?”
“没有,只是认识而已。”沉晚禾收回视线。
欧阳凯闪眸,“哦,我刚刚看沉小姐跟薄家老太太相谈甚欢,还以为你跟薄少也很熟呢。”
“我只是跟苏阿姨比较谈得来。”沉晚禾垂眸。
“这样啊。”欧阳凯摸着下巴,“听说沉小姐是医生,是哪方面的医生?沉小姐?沉小姐?”
“啊?什么?”沉晚禾回过神来。
“沉小姐好象刚刚走神了。”欧阳凯似笑非笑。
“不好意思。”沉晚禾脸色不自在,突然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起身,匆匆离去。
欧阳凯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这个沉小姐倒是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有点不同,文静中带了一丝忧郁,就象是一朵幽幽绽放在夜色中的昙花。
也不知道她跟薄宴舟是什么关系,刚刚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太象是跟薄宴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