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橙后面又找过沉晚禾,明目张胆地警告她离薄宴舟远点儿。
沉晚禾只觉得她真是搞笑。是薄宴舟追着她,又不是她追着薄宴舟跑,简橙警告她有什么用?
她已经尽量远离薄宴舟了。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这天,是沉晚禾休息日。
这两天冷空气来了,气温有点冷,还下起了小雨。沉晚禾没有出去,窝在被窝里消磨时间。
这时,英姐打电话过来,“晚禾,你现在有没时间?”
“有啊,怎么了?”
“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英姐语气有些焦灼,“刚刚豆豆的老师打电话给我,说是豆豆突然发高烧,手上还起了疹子,怀疑是手足口病,让我快点带去医院看看。我现在正忙着也走不开,我妈腿脚还不方便,你要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先把豆豆接回家,给她吃点退烧药,我忙完手头这个病人就立刻回来。”
沉晚禾和英姐都住在同一个小区,豆豆的幼儿园就在小区附近。有时沉晚禾有时间也会去帮英姐接豆豆。
听到豆豆生病了,沉晚禾立刻道,“英姐你放心吧,我去接豆豆,顺便带她去医院看病。你别过来了。一会儿你忙完直接过来儿科那看豆豆就好。”
“那怎么好意思呢。”英姐有些不好意思,“要你接豆豆已经是麻烦你了,哪还能让你带孩子看病?”
“英姐你就别客气了,豆豆生病是大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沉晚禾立刻起身,“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接豆豆了,拜拜。”
她拿起包,带了一把伞,很快下楼。
接了豆豆之后,沉晚禾看豆豆情绪有些不太好,整个人蔫蔫的,于是干脆打了个车,去往海城人民医院。
小区距离海城人民并不远,坐公交也就几个站的距离,的士也就十几分钟。
可眼下正是高峰期,的士在离医院还有几百米的路上就被堵住了。
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疏通的意思。
豆豆因为发高烧,已经昏睡过去了,沉晚禾有点担心,反正也不远了,她干脆落车,打算走着去。
四岁多的孩子对沉晚禾来说有点重量,尤其她还要撑把伞。
没走几步路,她就累得气喘吁吁。
马路上,一辆劳斯莱斯在一众普通的车辆中特别显眼。
劳斯莱斯内,薄宴舟坐在后座上,正无聊地看着车窗外面。
由于塞车,他打开了车窗,无惧毛毛细雨飘进车里。
沉晚禾就是这样进入他的视线。
他看到沉晚禾抱着她女儿,因为吃力,她脸都红了,头发也有一些凌乱,稍显狼狈。有好几次,伞就快要掉落,沉晚禾只好停下来整理一下,再往前走。
没有一丝尤豫,薄宴舟对司机说了句什么,立刻落车,走向沉晚禾。
沉晚禾正吃力地抱着豆豆,突然,一双大手从她手中接过了豆豆。
沉晚禾吃惊,抬头一看,就看到薄宴舟双手抱着豆豆。
“你女儿怎么了?”他蹙眉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孩,女孩的体温明显不正常。
“发烧了,带她去医院。”沉晚禾低声说了句,伸出手来,“我来抱吧。”
薄宴舟避开,“我帮你抱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沉晚禾不想麻烦薄宴舟,可眼下这种状况,她的双臂已经瘫软,的确抱不了豆豆去医院。
薄宴舟不管她怎么想,早已一手抱住豆豆,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接过沉晚禾的伞,“走吧。”
他一个人就能搞定一切,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沉晚禾落后了几步,看着稳如大山的薄宴舟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果他们的女儿还在,如果薄宴舟抱的是他们的女儿……
薄宴舟见她没跟上,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快跟上,你淋到雨了。”
沉晚禾回过神来,忙快走几步,和薄宴舟站在同一把伞下。
“我来撑伞吧。”她道。
薄宴舟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的身高能撑到我吗?”
沉晚禾抿了下唇。她的身高只到他胸口处,要撑伞的确有些困难。
她不再勉强。
两人进了医院,来到儿科。
沉晚禾道,“谢谢你,把孩子给我吧,我带她看病就好。”
薄宴舟没松手,“她这样子你一个人怎么搞得定?反正来都来了,我帮你抱着她吧。”
沉晚禾还想拒绝,薄宴舟已经走向护士站,“你好,麻烦挂个号。”
由于他们挂的是急诊,很快就轮到他们了。薄宴舟陪着沉晚禾给豆豆看病、抽血,直到输上液。
豆豆感染的是手足口病,还是挺严重的。
中途,沉晚禾去缴费的时候,豆豆醒了,看到抱着她的是薄宴舟,并没有害怕。
“你是上次那个帮我们打坏蛋的好人叔叔。”豆豆道。
薄宴舟微笑着,“对,是我。你叫豆豆?”
豆豆点了点头,“我的小名叫豆豆,大名叫林书瑶。”
“林书瑶?”薄宴舟嘴里念着,“很好听的名字。”
“是我妈妈给我取的。”豆豆道,“我也觉得好听。”
原来是沉晚禾给她取的。薄宴舟看着豆豆清秀的脸,不由一阵心酸。
要是这是他和沉晚禾的女儿该有多好,那他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姐姐呢?”豆豆看向周围。
她还记得是沉晚禾带她来医院的,怎么醒来就变成这个好人叔叔了呢。
薄宴舟不知道她口中的姐姐是什么人,说道,“没有姐姐,你妈妈在这儿,她去交费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哦,妈妈来了。”豆豆心安。
由于发烧疲倦,她很快又睡着了。
薄宴舟仔细观察着她的五官,心想豆豆长得一点儿也没有沉晚禾的影子,是象她爸爸吧。
豆豆都生这么严重的病,她爸爸却没有出现。看来,沉晚禾和她老公感情是真的不好。
这时,沉晚禾已经交完费回来了。
她看着在病床上熟睡的豆豆,说道,“豆豆已经没事了,我一个人可以搞定,你要有事的话就可以走了。”
薄宴舟没接她的话,而是说道,“孩子生病了,为什么孩子爸爸不来?”
沉晚禾垂下眼眸,“他在上班,没空,晚点就会过来。”
“晚点?晚点过来豆豆都已经看完病了。”薄宴舟哼了声,“豆豆病得这么重,他就放心丢给你一个女人来照顾?今天要不是遇到我,我看你够呛。”
沉晚禾轻攥着缴费单,“我觉得没什么,他是忙着赚钱,又不是去玩。他没空,我自然就多担待一些。”
薄宴舟见她还为那个男人辩解,不由又是气又是嫉妒。
“没想到你还挺善解人意的,那个男人娶了你真是烧高香了。”薄宴舟冷嘲。
沉晚禾当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低垂着眸道,“今天谢谢你了,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两次了。
很好,用完他就甩,连一句实际的感谢也没有。她就这么不想和他在一起?还是她害怕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公误会?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都家暴了,她还替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