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咋不吃肉呢?怕不好吃呀?”
林峰发出疑惑。
大凤伸筷子夹了一块。
林峰笑了,刚想夸一句,却没成想,大凤夹了一只林蛙直接送进了林峰的碗里。
“哥,你吃”
林峰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
七八双筷子全都伸了过来。
林峰的碗里瞬间铺满了林蛙。
面对此情此景,林峰真是哭笑不得。
他知道她们是舍不得吃,都惦记着他,怕他不吃。
可这些林蛙就是专门给她们打的。
她们要不吃,自己不白打了吗?
为了哄她们吃,林峰故意说道:“哦,我明白了。你们是瞅这玩意儿吓人,怕有毒,拿我先试试毒对吧?”
说罢,林峰夹了一只往嘴里送。
他灵活的舌头把林蛙剔了一个干净,再出来的时候,就剩下骨头了。
“你看吧,我吃了,我没死。你们这下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了吧?”
刹那间,饭桌上笑声一片。
林峰又把自己碗里的林蛙挨个夹回她们碗里:“你们放心吃,我不会再让你们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就这林蛙,以后都是家常菜。
我接下来还会给你们打兔子,打野鸡。
说不准哪天给你们打回来个熊掌尝尝鲜!”
张秀琴全然没有表现出林峰想象中的兴奋,甚至有点忧愁:“啊?你还要继续上山吗?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知道危险你们还不吃?我冒着危险上山打猎,就是为了给你们补身子。
你们不吃,我这不就白冒这个危险了吗?
你们今天要不吃完,谁都不许下桌!”
林峰恩威并施,软硬皆施,这才让七个女人乖乖吃起了林蛙炖土豆。
看着她们狼吞虎咽,林峰心里头也美。
“大凤,没几天学校就要开学了吧?你以前上学是不是都住校?”
大凤抬起头,非常礼貌地看着林峰说道:“是,高中在镇上,我和二凤都要住校。”
林峰思索了一下,学费加上杂七杂八的,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两个孩子在学校里总不能吃糠咽菜。
但到底需要多少钱,他也不好意思问大凤。
问了她们俩肯定会多心,又要吵吵的不上学了。
他干脆做主道:“那啥,到时候一个星期,我给你们俩一人拿五块钱。不够花,你们周末回来的时候再跟我说,怎么样?”
五块钱?
大凤和二凤听到这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平时一个星期都花不上两块钱的。我们晚一点吃饭,食堂有免费的馒头吃,还有免费的汤。
我们吃那个就行了。”
“那怎么行?”
林峰皱眉道:“你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钱我有。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差了,身体长不好。到时候生病才要花更多的钱。
我说五块就五块。
等开学的时候,我拿给你们。”
大凤和二凤还想说什么,林峰直接打断:“不许再说话了,食不言寝不语。都给我消停吃饭!”
至此,饭桌上谁也没敢再说话。
倒是这七八斤的林蛙被消灭了一个干净。
林峰看她们把饭吃完,这才放心地回屋睡觉。
刚眯着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峰在部队里落下的病根,一听见动静就坐起来了。
“谁?”
“吵醒你了吧?”
张秀琴温柔的声音传进来。
林峰拉开灯线,看到她端着一盆水站在那,表情有些惊讶。
“先洗洗脚再睡吧。你今天上山肯定累着了,洗了脚再睡也解乏。”
说着,张秀琴蹲下去,去抓林峰的脚。
她那只软软的手碰到林峰脚踝的时候,林峰整个人就跟过电一样。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两个人白天缠绵在一起的画面。
他躲开了张秀琴的手,刷的一下把她拉到了炕上。
张秀琴被林峰压在身下,脸红到了耳朵根。
林峰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更是无地遁形。
她本来想躲,但转念一想,林峰答应照顾她们几个肯定是有代价的。
她既然接受了林峰的照顾就要接受这个代价。
于是她闭上眼睛,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
却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林峰,却是温暖的水。
林峰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林山给我下的兽药太猛了。你看,都红了。我给你洗一下,要不然会得妇科病。
另外,我在山上找到了一些草药。
在部队的时候,我经常用这种草药来治疗跌打损伤。
你别乱动,我给你涂上。
用不了两天就好了。”
张秀琴对林峰的温柔震惊住了。
她没有想到,林峰一个一米八的糙汉子,说话还那么冲的一个人,竟然还有这样铁汉柔情的一面。
而这种柔情,林峰毫不吝啬地全给了自己。
她短短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感受到过这种温柔。
小时候,家里穷,爸妈偏心弟弟,她不配读书。
长大一点,她就跟着爸妈上地挣工分。
再大一点,她来了月事,嫁人结婚就被爸妈提上了日程。
她那时候十分盼望有一个男人像救世主一样出现,把她从这个没有爱的家庭里带走,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这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十九岁。
她本以为她的愿望要实现了。
可没想到,刚结婚,还没等两人研究出来怎么洞房,男人就上了战场。
她也在几个月后成了整个林家村最年轻的寡妇。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迎来自己人生中的第二个男人。
不,准确地说,林峰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想到这,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林峰的脸。
也就是这么一动,正在小心上药的林峰不小心碰错了地方。
“啊!”
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让张秀琴立马捂住了不听话的嘴巴。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峰的眼睛已经在她面前。
他目光里的含义,她看得懂。
气氛在这时候焦灼起来。
“哇!”
突然。
东屋传来小孩儿的哭声。
张秀琴匆忙起身,逃也似的跑走了。
留下林峰一个人躺在炕上,对着一尘不染的天花板。
他知道,今晚上,他的裤衩又要飞到房梁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