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云此刻颇为不爽,真相都已经到了口头,结果却被这里长硬生生给打断了。
不过,这也让他心中越加好奇与疑惑起来。
他原以为这赵勾只是因为想要霸占自己荣誉,这才要将自己至于死地,可现在看来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他感觉这里长来得实在太过凑巧了,内心隐约觉得此事应该与这里长也有所关联。
因而他说起话来充满了火气与怒气。
里长在愤怒之馀也担心继续下去,会影响到自己的威严与声誉,当即话锋一转,厉声呵斥道:
“赵飞云,你别提那些没用的现在是你伤了人,并且还准备继续行凶!”
“我作为赵家村的里长,怎么能任由你在此胡作非为?
来人,将这赵飞云给我拿下,胆敢反抗,严惩不贷!”
拿下?
我拿你老妈?
赵飞云闻言瞬间暴怒,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刀恶狠狠扫视众人,嘴里更是怒吼道:“我踏马看谁敢?但凡有不怕死的,尽管上来!你们是人多,但我定会砍死那首个出手的。”
本打算上前围攻的一众村民,竟被赵飞云的一声爆喝就给镇住了。
一时间没人敢充当这个出头鸟。
没人愿意与这个神色狰狞、杀意十足的恶徒血战。
他们都知道眼前的赵飞云不在是之前那个可以随意打压、羞辱的‘大傻子’了。
看着这一切的里长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他深知自己在出言威胁也无用了,周围根本没有人敢向这狂徒动手。
此时他才终于对面前这个赵飞云彻底改观了,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充满了忌惮。
无法用武力制伏对方的情况下,他只得再次改变策略,将怀中的伪造的书信给取了出来。
并当众对着赵飞云大声喊道:
“这就是你勾结匪盗,意图谋我赵家村的书信,正是从那匪盗头目身上搜出来的,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听到这番解释后,赵飞云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的说道,“呵呵,谁人不知我赵飞云不认字,你却拿这等证据来定我之罪,怕是太过草率了吧!”
殊不知此举正是里长故意而为之,毕竟被敌人所骗可比主动污蔑英雄要强得多。
于是他立马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受人蒙骗的姿态。
“飞云,我真是老糊涂了呀!竟然忘了这回事,看来这一切都是个误会,现在证明,你勾结匪盗的证据都是他人精心编制而成的,你是被冤枉的。
不过,这赵勾也是被骗了,他同样是受害者,我们今日就此打住可好?”
随后他又连声安慰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赵勾的民兵队长之职也可以让给你,那受伤的村民也可以当做意外,绝不会影响到你的”
听着对方言真意切的话语,这让赵飞云更觉得恶心了。
他始终觉得这事不对劲。
那里长真就那么容易被一封书信给蒙骗了吗?
之前言辞凿凿、不分青红皂白地想要拿下自己,结果威逼不行又立马转为了利诱和道歉。
还有那赵勾抢夺自己荣誉之事,这里长真不知情吗?
一想到这,赵飞云立马言辞拒绝了。
“哼,现在说这些?晚了!”
相比里长主动澄清他不是奸细,他更希望从赵勾嘴中得知真相。
现在这里长越是要阻碍自己继续调查,他内心反倒是更加好奇起来。
为何这两人联手要将一个守卫村庄的英雄污蔑成奸细?
如此作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一脚重重地踩在那赵勾的脑袋上,并用力下压着,准备进一步弄清对方的目的。
“别,千万别动手,我替赵勾向你道歉,是他弄错了,但他并不是他有意污蔑你的。”眼见赵飞云依旧我行我素,这让里长越加不忿起来,他瞪圆眼睛,大声咆哮道:
“我们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这不过就是件小事、是误会罢了,你现在又没事,干嘛非得死缠烂打闹出人命呢?”
呵呵,被污蔑的我反倒是成了死缠烂打的了?
没得逞就可以不用计较了?
听到这些话,赵飞云简直是被气笑了。
他毫不理会那无耻至极的里长,只是对着脚下之人厉声质问着,“说,你为何要污蔑我是奸细,你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对方的质问,赵勾攥紧拳头,嘴巴都快要咬出血来,被一个他一向瞧不起的憨货傻子给欺负成这般模样,让他备感屈辱。
心中想着有里长撑腰的他决定死扛,他就不信对方敢当着里长大人的面弄死自己。
于是他双眼死死瞪着赵飞云,嘴里大声嚷嚷道:
“哼,我就是搞错了!你休想逼我”
“哦,眼神不错,我欣赏,”赵飞云发出一声轻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一脸淡然的说道,“希望你能坚持久一点。”
随后他脚下再次用力,将赵勾的脑袋狠狠踩在地上,并还在不断加大力度。
咔嚓!
骨头开裂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声音宛若惊雷般将赵勾唤醒。
一股死亡的恐惧自他心头弥漫。
他怕了!
这次是真的怕了!
他已然察觉到,如果再顽抗下去,他怕是真要死了。
于是他立马坦白了一切。
“我招我全都招!
是我用银钱贿赂里长,准备将勾结匪盗的罪按在你身上。”
“为何这样做?”听完这个解释后,赵飞云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他完全搞不懂对方这么做的动机。
“我想逼你替代我前去永安堡当兵,但又怕其馀村民反对,因此”说到这时,赵勾一脸悲愤,“我也不想死呀!反正你都废了,不如在帮我们村子一次,帮我一次。”
帮你?
我帮你妈个头听到这话,赵飞云瞬间就炸了,他心头直冒火,就连后槽牙都快咬崩了。
这帮畜生!
压榨他!
奴役他!
污蔑他!
现在还想要他为了赵勾这等人渣废物前去永安堡送死,全然不顾他保护村子,血战垂死
简直是太踏马可恨了!
这和前世那些将员工价值榨干、身体搞垮还不愿给辞退金的黑心老板有何区别?
都踏马是些狼心狗肺的畜生!
一想到这,赵飞云心中越加愤怒了!
“哦,废物利用是吧!?”赵飞云满面寒霜地反问着,而后冷眼看向那里长,出声质问道:“里长也是这般想的吧!”
见里长没有出言反驳,赵飞云心中瞬间明了。
这两人果然是一丘之貉,都踏马该死!
要知道,前往永安堡当兵就是死路一条,这也难怪赵勾如此疯狂了。
而得知真相的一众村民们此时是既羞愧又愤怒,他们立马就将一切罪过按在那赵勾身上,当即神情激动地呐喊起来。
“杀了他!杀了赵勾这个卑劣之徒!”
“这畜生赵勾,的确该死!竟敢蒙骗我们,让我们险些造成大错。”
“处死他!处死这个人渣败类!”
听着众人的喊杀声,赵勾神情越加徨恐、绝望起来。
他急忙对着里长大声求助起来,“里长大人,救我,快救我呀!”
“哼!”赵飞云冷哼一声,神情坚决道:“今天谁都救不了你,受死吧!”
赵飞云眼中杀意都要抑制不住了,当即准备了结脚下之人的性命。
就在这时,里长继续出言劝告着。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村子,你心中有怨气我能理解!之后我亲自向你赔罪道歉。”
“反正那赵勾也没几天好活的了,你就放过他吧!就当是在帮我们村子一次。”
看着对方那一副大公无私、道貌岸然的模样,赵飞云心中越发恶心起来,他当即怒骂道:
“我可去泥马的吧,嘴上说得大公无私,私底下贪财贪利、贪生怕死、毫无底线。
这畜生赵勾死定了,今天谁来都踏马不好使!”
此刻的里长简直是要气疯了,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咒骂侮辱自己,他神情顿时阴沉起来,一改之前那副无奈、温和模样,而后冷言威胁起来。
“赵飞云,你给我住手,你要明白这赵勾马上是要成为边军的存在,一旦他死了,到时候那群军爷怪罪起来,你承担得起吗?
你可不要连累我们全村的人。
再者说,你杀了他是解气了,但之后谁来代替他前往那永安堡?”
闻言,原本群情激奋的村民们瞬间变得徨恐、担忧起来。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承担军爷们的怒火,更没有一个人愿意前往那十死无生的永安堡充当边军。
他们赵家村这些年前去当兵的都死了,至今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
不管是力气惊人的青壮,还是箭术卓绝的猎户全都如此。
于他们而言,前往永安堡就是送死!
这也让一众村民全都沉默起来,不在喊打喊杀。
里长一脸不屑地看着赵飞云,眼中满是得意,心说:“哼,我看你能怎么办?还想跟我斗,就你个泥腿子也配?”
赵飞云却是陷入了沉思。
当兵?似乎也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
自己好歹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打仗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这里恰好又是边境,绝不会缺少立功的机会。
只要将军权搞到手,到时候娶踏马十几房妻妾,做个威风凛凛的大将也不枉白穿越了这一朝。
就在这时,赵勾立马又支棱起来了,他仿佛得了一块免死金牌般。
他一把将脑袋上的脚给挪开,而后从容无比地站起身来,神色变得无比嚣张。
看着四周敢怒不敢言的一众村民,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随后他又看向了赵飞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并主动将脑袋伸到了赵飞云面前挑衅起来,“来杀我呀!你踏马不是很有种吗?
入你娘的,日后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你家那小娇妻我就”
本就打算杀掉这赵勾的赵飞云更觉得怒火直冲天灵盖,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就连双目此时都染上一层血色。
这等人渣废物竟敢当面威胁自己,威胁媳妇。
滔天怒火喷涌而出,他猛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径直杀向那该死的赵勾,嘴里更是爆喝一声。
“畜生,你踏马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