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干，人道镜不会有什么反应吗？”
前往听雪楼的路上，王轩看着玲胧，颇有些疑惑。
按照他的理解，人道镜会严格限制钦天监众人的言行。
像玲胧这种行为，应该瞒不过人道镜吧？
玲胧抬头望天，缩了缩脖子，开口说道：“人道镜对于那些代表着绝对腐化与混乱的诡异，拥有最严格的监察。对钦天监修士的限制却极为复杂，并不是严格按照律法或者规则。因为人道镜的力量来源于古天道与人道气运，因此它评判的规则其实更倾向于‘民心所向’。”
“民心所向……”
王轩大概了解了人道镜的规则。
“大多数人见到柳儿的遭遇之后，都会想将铁狼帮挫骨扬灰。我做了这件事，实际上属于‘民心所向’，所以并不会受到人道镜的惩罚？”
“你可以这样理解，但没有那么简单。
王轩想了想，又问道：“如果有人通过欺世盗名的方式获得了普通百姓的支持，那么人道镜……”
玲胧点了点头：“没错，人道镜也会庇佑他。你可以拆穿他的伪装，让他失去人心。却不能直接将之击杀，否则会遭到极强的反噬。”
王轩沉默了一阵，又问道：“如果一只诡异获得了民心呢？”
“……”
玲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王轩抬头望天，大概了解了人道镜的规则，忽然见到玲胧递给自己一张刺猬面具。
“不是狐脸吗？”
玲胧狠狠白了王轩一眼：“你缺心眼呀？狐脸面具都被你搞臭了，现在京城的修行者大都了解这件事，不能再用狐脸面具了。”
王轩拿着刺猬面具，夸奖道：“你倒挺灵俐的。”
“那是！”
听雪楼。
两只灰色的刺猬正在售卖自己的收获。
分别是九枚镇魂钉与一件厉鬼红衣。
镇魂钉与断魂钉类似，都是最基础的法器，本来也能值个小几十两银子。
可惜王轩与玲胧的镇魂钉已经被钦天监处理过，再无一丝一毫的煞气，反而影响了价值。
最终，九枚镇魂钉只卖出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玲胧的厉鬼红衣却着实受到了一番追捧。
她没有将之换成银钱，而是又搭上了一千两银子，最终换得一只香菇状的宝物。
“这是道菇，蕴含着相当多的天道碎片，是突破到第八境的重要宝物！”
离开听雪楼后，玲胧欢欣雀跃地介绍着道菇的功效，随后又心疼道，“这东西可贵了呢，要是没有厉鬼红衣，我那点小金库早就被掏空了。”
王轩看着玲胧的道菇，忽然开口问道：“咱们能够自己种植道菇吗？”
“能种我早就种了，何苦花这些冤枉银子！”
玲胧看着道菇，碎碎念叨。
“你看到这根了吗？其实栽下去就能种。”
“但这东西的生长极为漫长，而且需要灵液浇灌，根本就不划算。”
“因此也没有什么人会种植道菇。”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道菇的根部对我无用。”
“明天去听雪楼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把这道菇的根收掉。”
“虽然听雪楼不能撒谎，但只要我描述的时候稍微隐藏一些细节，总有冤大头。”
听了玲胧的话，王轩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拥有【五谷丰登】词条，种植必丰收！
而且从之前的三种收获来看，他种植的东西收获极快！
如果能够让他种植道菇的话……
感受到王轩的眼神，玲胧吓了一大跳：“喂，你想干什么？不是想拆我台吧？我看你也不象什么正人君子呀，怎么这时候古板起来了……”
“你想哪去了？”
王轩颇为无语，随后拿出一锭元宝：“你那道菇的根给我吧。”
玲胧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想种吗？可以可以！一百两银子！”
“刚才不是还五十两的吗？”
玲胧尴尬一笑：“对对，五十两。”
她接过银锭，又小心地掰下了道菇的根部，将之交给王轩：“种完之后让我瞧瞧昂，如果真能种出来的话，我也试试。”
王轩收了根部，又问道：“我应该去哪里买一处宅子呢？”
玲胧想了想，又指了指听雪楼的方向：“如果你想买普通的宅子，京城有专门的商铺。如果要特殊一点的宅子，还是听雪楼最为合适。”
“听雪楼还有这种买卖？”
玲胧给了听雪楼一个极高的评价：“无论你之前想象的是什么样子，真正的听雪楼都比它要大上无数倍！”
“好，去听雪楼！”
二人折返，重新回到了小楼。
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戴上刺猬面具，也没有进入暗道。
而是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中，正有一名身穿落雪长裙的女修士迎接他们。
玲胧直接道明来意：“我们想要买一处京城的宅子。”
女修士甜甜一笑：“请随我来。”
二人跟着女修士进入了一间屋子，又见她拿出了一个厚厚的册子。
“此中便有京城所有出售宅院的信息，不知二位想要一处什么样的宅子？”
王轩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不喜欢太过平常的宅子，最好是有一些特殊之处。”
“我知道了。”
女修士翻动册子，挑出了数间合适的宅子。
“城北有一处小宅，内有枯井，井中有些许阴寒之气。作价一千三百两银子。”
“城南有处两进的院子，西北角有一块丈许福源之地，作价七千八百两银子。”
“城北有处三进大宅，中心处有阴阳交汇之地，作价一万五千两银子。”
……
女修士迅速找出了几十所宅子，其中都有些许异常。
其中最令王轩满意的，自然是城北处的大宅。
不仅宽敞，还有一处阴阳交汇的宝地。
而且说是位于城北，但其实颇靠中心，距离钦天监也不算远。
算得上最好的选择。
王轩仔细看着大宅子的格局，忽然开口问道：“听雪楼能借钱吗？”
女修士甜甜一笑：“当然可以。”
“利息几何？”
女修士细细看着王轩，长裙上的落雪图案动了起来。
竟如同真的降雪一般，发出沙沙的声音。
片刻之后，女修士又挂上了笑容：“如果是王道友的话，可以免除利息与本金，但需要应我们听雪楼三件事。”
王轩一愣：“哪三件事？”
女修士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三件事绝对不会超出您的能力，也不会违背您的本心。当然了，这三件事的价值也与一万五千两银子相当。”
王轩并不喜欢这种超越掌控的情况，沉默不语。
身边的玲胧却有些着急：“快同意呀，这么好的条件！”
过了一阵，王轩开口问道：“这些事情有没有时间限制？如果我不想做某些事情怎么办？”
听雪楼的女修士保持着甜甜的微笑：“如我刚才所说，事情不会违背您的本心。如果您不愿意，完全可以拒绝。而且这三件事并没有时间限制。当然了，如果在这期间，您能拿出一万五千两银子以或者等值宝物，此约定自然取消。”
王轩沉默了一阵，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