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天赋,可以借助血缘联系确定亲属的位置。”巫辞简单解释道。
这话明显是说来安抚少女的。
安岁岁本来还有点担忧的,听后立刻乖乖伸出了手,见程云蔚手心朝上,试探性地直接将手搭了上去。
对方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程云蔚发动天赋能力,同时闭上了眼睛。
安岁岁能感觉到有无形的力量传递到了自己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应该对身体没影响。
才这么想着,对面的程云蔚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她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抽回手,并急切地解释道:“我什么都没做。”
温柔也被吓了一跳。
巫辞则是眉头紧皱,显然之前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怎么回事?”他问道。
边上的下属有眼色地递上纸巾,程云蔚随意地擦了下嘴角的血迹:“被人用精神力攻击了。”
安岁岁赶紧再次为自己辩解:“我什么都没做啊。”
“不是你。”程云蔚不在意地摆摆手。
那是谁?安北吗?
安岁岁一脸茫然,刚想询问却被巫辞抢先。
“那有看见吗?”巫辞更关心正事。
“看到了一瞬。”程云蔚按了按一阵一阵抽痛的脑袋,伸手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素描本。
她的天赋不仅能让她感知到当事人所有亲属的所在方位,还能看到那些亲属当前的场景。
她迅速在素描本上描绘出了一个房间。
房间看着非常简陋,家具都很陈旧,桌上坐着两个年轻男人,明显正在交谈着什么。
安岁岁忍不住凑过去看,对方才画了寥寥几笔,她就认出了其中一个青年是安北。
程云蔚只用了二十分钟就画好了画,随后直接将画递给巫辞:“正北方向,这个环境,那家伙应该是在那边的贫民窟。”
说是贫民窟,实际上就是一片老城区,住着的都是相对贫穷的底层人,
“谢了。”巫辞接过画,正准备告辞,就见女人再次拿起了画笔。
程云蔚再次开始作画。
巫辞疑惑地看了眼少女,这是还有其他亲人在世。
安岁岁显然也明白这个举动的意义,所以她比所有人都懵,她很确定家里就只有她和哥哥了。
她满脸疑惑地继续看画,然后很快彻底愣住。
程云蔚几笔就勾勒出了个巨大的玻璃罐,紧接着画纸上就出现了被困在罐中的男人。
这是她两次做梦梦见的人。
如果对方的天赋只能看见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那这个男人会是谁?
对方看起来还很年轻,没比安北大,如果也是她的兄长的话,那安北不可能不知道。
安北从没提过她还有个哥哥,家里有很多全家福,从小到大,每年都拍,也从没出现过第五个人的身影。
而且从长相上看也完全不象有血缘关系啊。
她和安北都是典型的东方人长相,五官精致,柔和协调。那个男人则明显西方长相,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还有头金灿灿的长发。
难道是爸爸在外面的混血儿私生子!
不对,也不可能啊。
如果对方是爸爸的私生子的话,那和她身上就只有一半的血脉相同。那凭什么是对方被她梦见,而不是安北!
安岁岁的脑子混乱一片,怎么想都想不通这是什么情况。
程云蔚很快画好第二张画,也随手交给了巫辞。
“这个我无法感应到具体的方位,对方身边有干扰探查的东西,不过看这场景,应该是被关在哪个实验室。”
“刚刚攻击我的人是这个,他的精神力很庞大。”
“行,我知道了。”巫辞将第二张画也收下,随后冲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少女招呼道,“岁岁,走了。”
安岁岁呆呆地应了声:“哦。”
温柔站起来时顺势拉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起身跟上。
回去的路上,安岁岁简直将愁苦写在脸上。
温柔见状没忍住问道:“那个被关实验室里的人是你的谁?”
“我不知道,我都没见过他。”安岁岁尤豫了下,还是没将梦里的场景说出来。
“不会是你爸的私生子吧?”温柔完全和少女想一块儿去了。
“应该不是,那人长得跟我爸爸也完全不象。”安岁岁摇摇头。
“也许是哪个你没见过的远房亲戚。”温柔换个猜测。
“程云蔚的天赋只能追踪直系血亲和同胞兄弟姐妹。”巫辞直接推翻了这个猜测。
“会不会那人才是你们的亲生父亲?”温柔脑洞大开。
“你看我象是混血儿吗?”安岁岁指了指自己。
这事真是怎么猜都不合理。
安岁岁纠结半天后决定放过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么多,毕竟她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倒是巫辞贴心地主动表示道:“我会让人去查查看那人在哪里的,有消息就告诉你。”
安岁岁尤豫了下,没有拒绝。
毕竟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毕竟是被困在实验室里的可怜人,如果知道对方人在哪里,如果她有能力的话,她会去救的。
这么一想,那人在梦中给她画的符号不会是求救的意思吧。
唉——
安岁岁在心中长叹一口气,还是选择暂时不去管对方,没有任何事在她心中比找到哥哥更重要,一切都要等找到哥哥后再说。
车子回到别墅时,时间已经快到凌晨。
安岁岁已经困得不行,但回房间休息前,还是忍不住向巫辞确认一件事。
“巫辞队长,既然知道我哥哥在哪里了,你什么时候去找?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她不想干等着,干等着实在太让人焦虑了。
巫辞尤豫了下,到底还是点了头:“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的!”安岁岁瞬间来了精神,想到明天说不定就能见到哥哥,她的心情都璨烂起来了。
“别激动,早点睡觉,别明天起不来。”巫辞眼里也带上了点笑意。
“这就去睡觉。”安岁岁开心地应了声,随后噔噔噔地迅速跑上楼去,脚下的每一步都透着欢喜。
她太久没有见到哥哥了,真的很想念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