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血吻(1 / 1)

赌场内,那股诡异的甜腻香气,如同一只无形却有力的手,悄无声息地扼住了陆铮的咽喉。

陆铮感觉自己正沉入一片温暖、甜腻的沼泽。

“陈少您怎么了?”

甜腻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原本就娇媚的嗓音此刻更是带上了一层虚幻的回响,仿佛来自天边,又像是直接在脑海深处响起。在陆铮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她那张本就美艳绝伦的脸庞,竟开始散发出一层圣洁而充满诱惑的光晕,每一个微笑、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对他灵魂的最深层召唤。

一种前所未有的、原始而狂野的冲动,从他的脊椎尾部疯狂窜起,瞬间席卷全身。

理智的防线,那道他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筑起的铜墙铁壁,此刻竟如同沙塔般开始崩塌。

“输赢有什么所谓?”

“不如就这样沉沦吧”

荒谬而危险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脑海中疯长,他甚至产生了想要一把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只为将眼前这个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女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与此同时,“烛龙”眼镜的内侧,红色的警报框正以令人心惊的频率疯狂闪烁。

【神经毒素浓度持续升高!】

【前额叶抑制功能严重受损!】

【边缘系统异常活跃!】

【立即脱离!重复,立即脱离!】

然而,此刻的陆铮,连抬手关闭警报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

赌桌对面,芬里尔看着陆铮逐渐迷离的眼神和额角渗出的冷汗,嘴角勾起一抹狰狞而得意的狂笑。

“陈少,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有点热?”芬里尔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与挑衅,“不敢跟了吗?还是说,你终于意识到,这是你玩不起的游戏?”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如同一头即将撕碎猎物的恶狼,死死盯着陆铮,等待着那个崩溃的时刻。

陆铮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咆哮的噪音。他死死攥着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弱的痛感唤醒理智,但收效甚微。

与此同时,赌厅外走廊。

沈心怡刚走出不远,试图追踪“收藏家”那鬼魅般的背影,隐藏在秀发下的骨传导耳麦里,突然传来韩文渊急促而清晰的声音:

“博士!博士!陆队生物信号异常!心率在三十秒内从75飙升至158,还在上升!体表温度异常升高,皮电反应剧烈!‘烛龙’系统标记为‘化学物质攻击-神经诱导素’!他需要立刻支援!重复,陆队有危险!”

沈心怡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她脸上那副追踪猎物的专注神情瞬间冻结,随即被一层冰冷的煞气取代。她甚至来不及回应韩文渊,猛地转身,提起裙摆,不顾形象地朝着赌桌方向狂奔而去。

就在陆铮视野边缘的最后一丝清明也要被欲望的迷雾吞噬时——

“亲爱的!”

那个带着娇嗔和一丝不容错辨焦急的女声,如同利刃般劈开了粘稠的空气。

沈心怡去而复返,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冲回赌桌,甚至没给周围人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扑进了陆铮的怀里。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纨绔子弟女伴的争风吃醋或是撒娇。

但只有陆铮能感觉到,沈心怡看似紧紧搂住他脖颈的手臂,实则稳定有力地支撑住了他发软的身体。她的指尖飞快地在他颈动脉处一触即分,同时,她压低的、带着颤音的话语钻进他几乎被毒素麻痹的耳中:

“撑住!深呼吸!你心率快爆了!”

陆铮涣散的目光试图聚焦在她脸上,看到的却只是一团模糊的、焦急的红色光影。他本能地想要靠近这团温暖,寻求慰藉,甚至是一种更原始的索求。

耳麦里,韩文渊焦急的声音正在疯狂播报:“队长的各项数值还在上升!必须立刻让他清醒过来!物理刺激!强烈的物理刺激!”

沈心怡捧住了他的脸。

在周围所有看客,尤其是在芬里尔和“夜莺”看来,这不过是那个妖艳的女伴在用自己的方式给男人打气,一个香艳的鼓励,一个无法阻碍的无力。

然而,下一秒——

她捧住他滚烫的脸颊,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猛地吻上了他干燥的唇。

“唔”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对于此刻感官放大到极致的陆铮而言,不啻于点燃了最后的引线。他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双唇接触的瞬间,不仅仅是她唇瓣的柔软和口红的甜腻被无限放大,更像是在他燥热燃烧的灵魂上泼下了一桶滚烫的油。

是宣泄的出口!是渴求的甘泉!

他几乎是本能地、野蛮地反客为主,手臂猛地收紧,将她纤细的腰肢死死箍向自己,仿佛要将她揉碎进骨血里。他的吻变得极具侵略性,带着一种濒临毁灭般的狂热,撬开她的牙关,贪婪地汲取着一切能抚慰他灼热灵魂的气息。这个吻,不再是表演,而是被毒素催化的、最原始欲望的赤裸索取。

沈心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反击弄得闷哼一声,有一瞬间,她几乎要沉沦在这片由他主导的、充满掠夺性的狂潮之中。他炽热的气息,他强势的拥抱,他唇舌间那种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力道让她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也产生了细微的裂纹,一丝陌生的战栗与酥麻顺着脊椎窜遍全身。

不行!不能这样!

韩文渊在耳麦里急促的警告声和陆铮越来越失控的体征数据,像冰水一样浇醒了她。

这不是情动!是崩溃的前兆!

必须让他清醒过来!

沈心怡眼中闪过一丝混杂着痛惜与决绝的厉色。在那唇舌激烈交缠、气息灼热交融的至亲密时刻,她的贝齿悄然寻隙,精准地找到了他肆虐的舌尖——

然后,用尽全力,狠狠地咬了下去!

“呃——!”

一阵尖锐到极致的、撕裂般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陆铮舌尖猛地炸开!

疼痛,是人类最原始、最直接的清醒剂,这痛感如此鲜明,如此野蛮,如同黑暗中劈开的闪电,又如同一把烧红的匕首,瞬间刺穿了他所有被药物催生出的虚幻感官和狂乱欲望!

甜腻的迷雾被铁锈般的血腥气粗暴驱散;

混沌的脑海被纯粹的痛感强行清空;

涣散的瞳孔在万分之一秒内骤然收缩,焦距恢复!

他看清了近在咫尺的沈心怡,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她眼中那抹未褪的迷离与清晰的决绝交织成的复杂神色,以及他们唇齿间,那抹惊心动魄的、属于他的鲜红。

这一刻,欲望的潮水轰然退去,留下的,是绝对冰冷的理智,和一种从地狱边缘被强行拉回的现实感。

他没有推开她,反而反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借着这股疼痛,让自己的理智重新回归高地。

陆铮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运转,逻辑链条瞬间重构:

芬里尔在用毒!他为什么用毒?因为他心虚!因为他没有绝对的牌力赢我!他害怕正常的对决!他在诈唬!他所有的嚣张、所有施加的压力,都是为了掩盖他的虚弱!

这一切的思考,几乎在百分之一秒内完成。

沈心怡缓缓离开了他的唇,她的唇瓣上也沾染了一抹刺眼的鲜红,让她本就妖媚的脸庞更添了几分血腥的艳丽。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背轻轻擦过他的嘴角,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默默站到了一旁,仿佛刚才那个激烈的吻只是情侣间的小情趣。

陆铮舔了舔刺痛的舌尖,尝着那属于自己的血腥味,这味道此刻让他无比清醒,更带来一种嗜血的兴奋。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芬里尔,嘴角,勾起了一抹与“陈子昂”人设完美契合的、却又带着一丝血腥气的、邪魅狂狷到极点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嘲讽,有轻蔑,更有一种洞悉一切后的冰冷玩味。

“芬里尔,你的手段”他顿了顿,仿佛在品味这个词,“太脏了。”

芬里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脏得”陆铮猛地伸手,将自己面前那堆积如山的、象征着巨额财富的筹码,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彻底地向前一推!

“哗啦啦——!”

筹码倒塌的声音如同山崩,震耳欲聋!

“让我恶心!”陆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厌恶,“我全下(all-)!就赌你口袋里那张可怜的、见不得光的底牌,和你那点可怜的勇气!”

陆铮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冷静。他伸出大拇指,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那动作邪魅狂狷,带着一种从地狱归来的肃杀之气。

此时的芬里尔,脸上的狞笑还未完全褪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僵在了脸上。

他看着陆铮那双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怎么可能?那么高浓度的神经毒素,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陆铮看着芬里尔那张写满了惊愕与恐惧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沾着血丝的、极度嘲讽的冷笑。

芬里尔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他看看陆铮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神,又看看自己那两张可怜的底牌,再看看桌面上那足以让任何人心惊肉跳的公共牌和陆铮推出来的如山筹码。

压力!难以想象的压力!他原本指望神经毒素能让陆铮失去判断力,乖乖犯错,却没想到对方在看似最脆弱的时刻,竟然爆发出如此石破天惊的反击!

这不合逻辑!除非除非他真的有恃无恐!他拿到了天牌?他看穿了我的把戏?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恐惧瞬间击垮了芬里尔。他额头上的冷汗比陆铮刚才冒得还多,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陆铮那仿佛来自地狱审判官的注视下,芬里尔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如雨点般落下。

全场死寂。

芬里尔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如雨点般落下。

他看着陆铮那双血红的眼睛,看着那堆代表着天文数字的筹码,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他手里只是一对a,虽然不小,但在这种搏命的时刻,在陆铮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下,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没穿衣服的小丑。

“他一定有牌他一定是同花顺”

恐惧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你你”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最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将自己手中的两张底牌,狠狠地摔在了桌上,弃牌!

他嘶吼着,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即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溺水。

荷官面无表情地宣布结果,将那堆如山的筹码推向陆铮。

然而,陆铮并没有露出胜利的喜悦。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芬里尔,“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吗?约尔姆先生。”

“你连看我底牌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陆铮侧过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侧脸,“我刚才,只是一手烂牌。”

“希望我还能留在船上,再见到你!”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那个仿佛被雷劈中般呆若木鸡的芬里尔,拥着沈心怡,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赌场。

走出赌场大门,进入专属电梯的瞬间,陆铮那一直挺拔如松的身体,突然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猛地垮塌下来。

“陆铮!”

沈心怡惊呼一声,连忙用尽全力撑住他沉重的身躯。

此时的陆铮,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全是虚汗,呼吸急促而紊乱,毒素的后劲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他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别别声张”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回回房间”

“呃”他闷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视线再次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那神经毒素的后续影响,如同潮水般反扑上来,比之前更加凶猛。

“撑住!”沈心怡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架住他高大沉重的身体,几乎是拖着他,踉跄着冲向他们的套房。

此刻的陆铮,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抹未擦净的血迹,呼吸急促而微弱,额头上全是冷汗,平日里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睛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因为不适而微微颤动,透出一种罕见的、脆弱的俊美。

“天枢!我已就位,他情况很糟,毒素后劲上来了!我需要紧急解毒预案!快!”她对着隐藏的通讯器低吼,语气急促。

几乎是立刻,韩文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紧张后的放松和绝对的专注:“收到!博士。根据‘烛龙’传回的毒素残留光谱分析,是‘魅影-7’型复合诱导素!我同步了解毒剂配方和注射指南到你的pda上!静脉注射,快!能中和大部分毒性!”

沈心怡迅速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伪装成化妆箱的微型医疗箱里,按照pda上韩文渊同步过来的指示,取出一支预先配置好的广谱神经解毒剂和一次性注射器。

动作熟练地找到静脉,消毒,扎针,推入药剂。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与她平日妖娆形象截然不同的专业和冷静。

做完这一切,她才微微松了口气,脱力般地坐在床边,伸出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擦去陆铮唇边那抹刺眼的血迹。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她低声喃喃,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床上昏迷的男人,

沈心怡看着床上这个强大到非人、此刻却虚弱不堪的男人,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那是一种混合着心疼、敬佩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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