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无奈的替伍媚扣好安全带;
由于那高耸的雪峰,萧寒为她系安全带时,手指一不小心就剐蹭到了;
感受到柔软的触感,伍媚俏脸羞红地咯咯咯笑了起来!
萧寒尴尬地避开大师姐的目光,对着柯甜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先把师姐送回家吧!”
柯甜家的车先送伍媚回了她的别墅,在两个住家阿姨的搀扶下,伍媚晕晕乎乎的跟萧寒和柯甜道了别,然后汽车径直驶向九龙大厦。
夜晚路上的车辆较少,几乎没什么红灯,汽车很快就抵达了九龙大厦。
在九龙大厦楼下停稳,萧寒道谢后下车。
柯甜扒着车窗叮嘱道:“萧寒哥哥,有空我去医院找你和伍姐姐玩哦!”
萧寒微微颔首,看着车子驶离,才转身走进大厦。
二十八楼,电梯门打开,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柔和的壁灯散发着光芒。
萧寒走向二八零二室公寓门口,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在对面那扇紧闭的门前停顿了片刻。
夜晚的寂静似乎放大了一切细微的感知。
萧寒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板,感受到另一边空间的寂静,脑海中闪过昨晚前妻王思琪醉后娇憨又尖锐的模样,以及今天下午在办公室她那震惊、羞恼、最终苍白的俏脸。
萧寒的目光在那扇门上停留了大约两三秒,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古井微澜,很快又归于沉寂。
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或者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最终,萧寒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利落地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轻轻将门关上。
“咔哒。”
一声轻响,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走廊恢复了一片寂静,仿佛从未有人驻足。
但是萧寒不知道的是,对门二八零一室屋内的沙发上,王思琪正瘫坐在里面,手中拿着手机,安安静静的看着屏幕上电子猫眼的界面,她已经不知道这样看了多长时间。
在看见萧寒深夜独自回来,似乎还带着一丝酒意,门口只是停顿了片刻,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异常就进屋了的画面。
随着对面那扇门的关上,王思琪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关上了手机的屏幕;
蜷缩在了沙发的一角,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小猫。
秘书海伦已经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王总维持这个状态也已经一整晚了,她没法去劝说什么;
只是随手将沙发边的一张羊毛盖毯轻轻盖在了王思琪的身上。
秘书海伦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正是昨晚王思琪酒后从萧寒屋里披回来的盖毯,也就是这张盖毯她今早想要送去干洗,却被王思琪阻止了。
此时王思琪将那张盖毯裹在身上,安静的蜷缩着身子,看着无比的纤弱可怜。
秘书海伦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王思琪出声阻止了:“海伦,你去休息吧!”
“顺手帮我把灯关掉!”
秘书海伦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王总,要不要我扶您回房间休息?”
王思琪倔强地摇摇头,看着窗外渐渐沉寂下来的夏江夜景,和临江公路上许久才略过的一闪而过的车灯,喃喃念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不用管我了,去休息吧!”
秘书海伦心知劝不动,只能轻叹一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王思琪特意给她留的那间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却没有关紧。
在海伦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到王思琪这么脆弱的模样,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掉的瓷器娃娃一般。
而此时对面二八零二室的房间里,萧寒脱下外套,将其挂好,动作一丝不苟;
萧寒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沉睡的城市和依旧闪烁的江景,目光深远,无人能窥见他此刻真正的思绪。
一天的波澜起伏,终于彻底落下帷幕,但某些悄然改变的东西,或许正如同窗外的江水,在寂静的夜色下,暗流涌动。
翌日早晨,仁心医院病房区依旧弥漫着一种昂贵的宁静,萧寒早早抵达医院,换上白大褂后例行查房;
萧寒首先来到了洪家兴的病房。
经过几日的治疗和休养,洪家兴的气色已然恢复了大半,脸上的虚浮褪去,虽然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纵欲过度的青黑,但整体精神看起来不错,甚至有些过于活跃。
洪家兴正半靠在床上,拿着平板电脑浏览着什么;
一见到萧寒进来了,立刻放下平板,脸上堆起那招牌式的、热情又带着几分刻意的笑容。
“圣医,早啊!您可算来了!”
洪家兴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熟络:“我这天天躺着,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
“您看我这检查报告,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萧寒拿起床尾挂着的病历和最新的检查报告,快速浏览了一遍,语气平淡无波道:“生命体征平稳,胰腺炎症状基本控制。”
“但急性胰腺炎易复发,建议再观察两天,彻底稳定后再考虑出院,出院后仍需严格禁酒,低脂饮食,定期复查。”
洪家兴一听还要观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但很快又被虚假的笑容掩盖道:“是是是,圣医您说得对,谨慎一点比较好,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洪家兴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眼神变得推心置腹起来:“圣医,其实我这住院这几天,除了养病,也想了很多。”
“尤其是经过您那次起死回生的抢救,我是真心觉得,身体健康太重要了!”
“不仅是对我,对我们整个洪家都至关重要!”
洪家兴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虑:“不瞒您说,我家老爷子,洪万霆,今年六十八虚岁都快七十了。”
“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太拼了,结果落下了一身的毛病,什么高血压、冠心病是老问题了,最近这两年,心脏情况越来越不稳定,时不时就胸闷气短,还查出了轻微的老年性心脏瓣膜问题,时不时就得吸氧,晚上也睡不安稳。”
“国外的专家也请了不少,药吃了一大堆,但效果也就那样!”
“我们这些作为子女的,看着老人家遭受折磨心里真是着急啊!”
洪家兴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萧寒的反应,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便继续加大筹码道:“老爷子可是我们洪家的顶梁柱,他的健康,直接关系到整个集团的未来。”
“老爷子现在正在认真考虑接班人的事情,您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我们洪家兄弟三个,我是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在集团里担任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