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炼炁境的武夫,就这样被直接按在地上。
那两个跑过来要阻止陆得来动手的校尉,直接怔在了原地。
“老陆可是在炼炁初期浸淫已久,不日便要跻身中期的啊!”
一个镇山校尉失声说道。
另一个镇山校尉怔怔道:“可是你看徐白刚才的动作,举重若轻,恍若无事一般就躲过了老陆的刀光!”
陆得来被按在地上,一张老脸被徐白死死扣住,根本动弹不得!
奇耻大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自添加镇山台以来,还没受过这等侮辱。
“你一个小小的半步炼炁境怎能打得赢我!一定是偷袭!”
他怒吼一声,便要挣扎起来。
徐白面无表情,手臂微微用力,便将他按了下去。
“如果你是妖,我现在就已经把你的嘴给撕了,当真是聒噪!”
外面有搜查的镇山卫闻讯赶来,见到这一幕连忙退后,不敢掺和进来。
‘撕嘴?’
他想到了前几日在赤水营听到有关徐白的传闻。
“这可是个狠人啊,那么大一头狼,就被他活活撕成两半,那血刺呼啦,老可怕了!”
同僚的话犹言在耳。
再看看眼前这一幕,他已经断定徐白就是个狠人了!
陆得来怒气冲天,但徐白的手越发用力,几乎要把他的脸给掐碎、头给按在地下!
他双眼通红,怒火冲头,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要杀了你!”
他身上赫然有水雾迸出,化作一头巨大的鲸鱼,又有血气成沙,凝作如山的巨牛。
是天罡地煞之力!
他跻身炼炁境合的乃是排行第二十八的玄鲸翻海罡和排行第六十九的地魁震山煞。
两者倒也有些特殊手段,但最重要的是它所带来的巨力!
陆得来只是炼炁初期境,可若是激发天罡地煞之力,甚至可以跟炼炁后期的修为武夫对抗!
这便是强大的力量给他带来的自信。
而徐白只是瞄了一眼,随手便将那头巨大的鲸鱼和巨牛挥散。
啪!
他顺手给了陆得来一巴掌。
“现在冷静点了吗?”
陆得来的一边脸马上肿了起来,嘴角甚至流出了血。
徐白这一巴掌,直接给他扇懵了。
能一巴掌打肿他的脸,就能一拳把他打死。
徐白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目光不是看向白发老头怀里的奇异石头,而是看向那个动手打人的难民。
“说说吧,你的来历。”
徐白淡然说道。
那人怔了一下,回头讪笑道:“我就是临水埠的村民啊,大人。”
徐白嗤笑一声,刚要从怀里揣出那枚水旗。
那人看见徐白的表情,心中更是一沉。
‘他不信,他发现了!’
他怒吼一声:“是你逼我的!”
轰!
他的身上竟然爆发出赫然的气势,俨然是炼炁境的修为!
徐白:“?”
一个小小的水匪帮,竟然也有炼炁境修为?
不是,那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察觉到?
随着他的怒吼,幸存人群全部站了出来,全身的气势就跟破除了封禁一般,全都轰然上涨。
“四个炼炁境,其馀全都是半步炼炁境!”
徐白瞪大眼睛。
不是,有这实力,做啥水匪啊?
后面那两个镇山校尉心中更是惊骇。
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躲闲,怎么就多出了这么高手?
‘他们已经知道了殿下的事,留不得活口了。’
那个率先暴露的炼炁境武夫沉声说道。
徐白越听越懵。
什么殿下的事?已经扯到这么远了吗?
来之前以为是水神犯案,后面觉得是水匪栽赃嫁祸,如今又来了个殿下?
哪个殿下啊?赤水县山高皇帝远,哪天皇帝驾崩了估计也得半年后才知道,更别说陛下膝下有几个孩子这种小事了。
听都没听过啊!
而那两个镇山校尉闻言则是色变。
“不好,难道是那位!”
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如果真是那位,只怕今日不能善了了。”
另一位校尉深吸一口气,拔出刀来,背后已被冷汗浸得湿透。
“传闻这位殿下做事不爱留活口,今日只能拼命了,好在我们这里的炼炁境也不少。”
他长啸一声,临水埠内各处搜查的镇山卫连忙赶来。
“老陆快起来,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了!”
他冲着倒地不起的陆得来大声喊道。
而这位往常总是一马当先的同僚却是一动不动。
他心中猛然一惊,又看见陆得来的胸口猛烈起伏,似乎有什么暴戾之物要出来了一样。
“啊!!!”
陆得来突然惨叫一声,四肢扭动,以极其诡异的姿态站了起来。
他瞪大双眼,瞳仁中满是黑雾,而在那雾气中当中又染有一抹血迹。
咚!
他的心脏猛地一声跳动起来,全身衣物无风自鼓,骇人的魔气自他体内喷射而出。
“入魔了?”
另一个镇山校尉惊骇喊道。
“不是,是他身上种下的魔心咒爆发了!”
旁边的镇山校尉沉声说道。
“该死,他竟然叛变了,甚至还给人种下了魔心咒!”
所谓魔心咒,乃是施术者将魔气种入他人心内,若是违背誓言,当即入魔,永世不得超生!
“难道是那位殿下的手段吗?怎么如此歹毒?”
另一个镇山校尉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但他已经来不及问了,陆得来明显已经失去了理智,眼中只有徐白。
杀了徐白!
这是他脑海中仅存的声音!
吼!
他咆哮一声,踏步而出,脚下地板皲裂如网,似一颗流星般悍然将徐白撞飞!
轰隆!
临水埠的祖祠被撞开一座大洞,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出。
“好大的力量,比起刚才甚至还要强上几倍,这就是魔化带来效果吗?”
徐白临危不惧,欣然一笑。
“正好让我验证一下自己现在的力量。”
陆得来全身遍布黑气,双脚竟化作巨大鲸尾,头上长出了可怖牛角,再次将徐白撞了上天去。
他不给徐白任何喘息之机,如披着黑炎的陨石,冲天而去,凶猛的攻势从四面八方将徐白包围。
祖祠内,一个镇山校尉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糟了啊,莫要说徐大人了,就是炼炁后期的武夫来了被老陆这样锤,都要变作肉酱了啊。”
另一个镇山校尉沉声道:“别分心,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前方,众人已然逼近。
“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他惨笑着说道。
莫说现在所有的镇山卫还未到齐,就算到齐,面对这群强大匪徒,只能被一窝端。
“知道就好!”
前面一个炼炁境武夫狞笑着说道。
这几日装惨可真是装的憋屈了,他需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虐杀,而不是窝在废墟里装难民!
“镇山台行事无忌,老子早就想把你们的皮给扒了!”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
又是一声轰隆巨响。
一道黑影从上方砸落。
破碎的瓦片在投射而下的阳光中翻滚着飞尘。
那道黑影长着巨大的鲸尾,头上竖着两根尖角,但却没有半点生息。
因为它已经被烤成黑炭了。
“就这?”
徐白身披阳光,站在屋顶,拧了拧脖子。
“打得也不尽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