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响起的一瞬,空气瞬间贴上她裸露的肌肤,激起细小的战栗。她只觉得胸口一凉。慌慌忙忙捂住,可捂了上面,就捂不住其他。
根本遮掩不了什么。
“你疯了!”祁眠护住胸前,声音发颤。镜子里映出她煞白的脸,和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
“捂什么。”陆承枭声音低沉,不容置喙,“又不是没看过。”
但这能一样吗!上一次撕她上衣,这一次撕她裙子,是撕上瘾是吗?
祁眠全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双手抵在他胸前,想推却推不开半分。
陆承枭也没有其他过分的动作,就着她的身高,缓缓倾身,额头抵在了她肩颈,身体的重量实实在在压到她身上。
他眼帘半阖半睁,长睫在她颈间轻轻刷过,仿佛真的只是累极了,想要借她这里栖息片刻。可那紧绷的下颌线条和攥住她手腕的力度,却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的不放过。
“别动。”他低喃着如睡梦呓语,“让我靠一下。我好多天没睡了,眯会儿。”
“但也不是在这里吧。”祁眠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陆承枭嗯了声,认真想了下,侧过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最敏感的肌肤上,“那你想在哪里?”
“在哪里都不行!这像话吗!”祁眠耳朵动了一下,脸红咬唇,“你起开!我衣服还没穿,小吴会找过来了。”
陆承枭依旧闭着眼,咕哝着,却不以为然,“你男友叫小吴,那你呢,你叫我什么?”
还能叫什么,总不能叫之前包养他时的外号吧。
祁眠神色有些不自然,“三、三爷。
“那就是了。”陆承枭闷在她颈间开口说,“小吴的份量,和三爷的,能比?”
“”
祁眠的心跳骤停了一拍。
他开始了。
他又开始兴师问罪了。
“回答我。”陆承枭灼热的言语透过皮肤,仿佛直接烫进心里,“为什么在我出港的时候又答应别人的追求?我跟他比,比不过?”
他要是不问还好,一说,祁眠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酸楚和委屈涌上鼻腔。
怎么会比不过?
他权势滔天,他只手遮天,是港城说一不二的陆三爷,能定生死,能翻云雨,人人都敬他三分。可那又怎样呢。在她最需要庇护的时刻,最想念的时候,他永远缺席,永远失联。
等待一条不会响起的信息有多难熬,祁眠想,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是那么忙,回城后行程又这么多,可祁眠还是觉得,但凡他上点心,派手下的人多了解她近日的行程,就能推敲出她答应这一段恋情的苦衷。
她都打点好了的,只要陆承枭的人从她注册公司开始,顺藤摸瓜,一路查过去,就能知道她当时在ut投资银行贷款时受到的骚扰。
可他偏偏不。回港后也是悄无声息。
明明遇见他之前,她也是个孤傲眼高于顶的大小姐,都不用主动去追男人,都是男人来哄着自己噶。碰到陆承枭,一度不舍得主动,怕倒贴太掉价,结果第一次动心,就碰到这么一个糟心玩意。
祁眠身体控制不住轻轻发抖,努力咬住嘴唇,想抑制喉间的呜咽,“那天我去ut投资银贷款时,外面那个穿白西装看我的眼神好咸湿啊。”
“周卓谦?”
“对,周先生嗻嘛。”
“他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陆承枭告诫,“远离他。”
“我也是这样想的。”祁眠眨了下眼睛,眼泪像断线珠子,不断往下掉,抽吸着,“今晚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没辙了。”
“没什么辙?”
陆承枭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渗人的凉。在他此刻的压迫下,祁眠一句也说不出口。
她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滑落,渗进他浓密的黑发里。
陆承枭感受到了那抹湿意,身体微微一顿,抵着她的力道,几不可察地松懈了半分,但环住她的手,却收得更紧。
“大小姐。”他喟叹了声,静默半晌,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预告了句,“你这一步,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