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了。
人都是多面的。
多个人设多条出路,这无可厚非。
陆承枭重新坐了回去。
声响窸窸窣窣的,不知在做什么。
祁眠没忍住好奇,凑过去看。
下一秒,宽大t恤罩在头上,肩膀湿腻的衣服被撕下。皮肤潮湿的凉意接触滚烫的掌心时,祁眠小小声惊呼了声。
高大的阴影笼罩过来,连带着她声音一并吞噬。
吻一如窗外落下的雨点,是急促的,绵密的,与世隔绝的。
陆承枭湿润的呼吸喷在脖颈之间。
“以后,在任何见我的场合,换回去。”
祁眠眨眨眼,听明白了他的要求。
但同时,她也疑惑,“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现?”
“这就各凭默契了。
宽厚的手掌扣住她后脑勺,陆承枭单手撑在靠背,以不容拒绝的姿势,要她同他额角相抵,要她贴上自己干燥而灼烫的皮肤,要她无条件全身心,迎上一记悠长的吻。
陆承枭的唇是温热的,甚至有些烫。
时隔太久,祁眠已经快要忘记这种被他全然掌控的感觉。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她的双手不自觉环上他的脖颈,手指轻轻插??进他浓密的发间,像是在回应他的热情,又像是在寻求更多的慰藉。
陆承枭对她在这一刻忘记世俗的索求很是满意,同她抵命纠缠,仿佛要将这半年的思念和渴望都通过这个吻传达给她。
不告而别失联三个月,走狗彪死后断联两个月,每一天他都在度日如年。一朝得她拥吻,他比谁都不想结束。
车厢内的空气越来越炽热。
车子也在雨帘中缓慢行走,好几次经过祁眠在港城大附近租借的宿舍,都没敢停。
沿着港城主干,在深夜绕行一遍又一遍。尽可能地,留给他们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吴忠凯是商人,商人最是善变。酒醒后,想反悔。
再怎么蚊子腿也是一笔资金,怎么能说给就给。
他刚准备好说辞,敲开弟弟吴轩易的房门,劝他三思。
陆承枭的电话先进了线,三言两句说帮他沟通了银行渠道,资金转账手续只要他过去刷脸签字就行。
吴忠凯听到一半,差点晕厥过去。
“不是。”他捂着疼得炸裂的头,“三爷你怎么比我还心急?昨晚那条女勾你魂了?”
“勾魂?不至于。”给了点甜头倒是真的。
陆承枭看着镜子前嘴角磕碰出的咬痕,颇为满意。
“三爷。”吴忠凯尝试扭转乾坤,“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我是小人啊。小人千言,过耳风吹。”
“谁教的下一句。”
“自创的。”
“哦。”陆承枭看了下手表,让他赶紧起床掇拾掇拾,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一会儿就上门。
“”
是是是,他是小人,言出即悔。但架不住人家道行高,手段硬,屋子里进来乌泱泱一群人,霆仔皮笑肉不笑地喊他一声“吴老板”。
吴忠凯今天算是躲不过去了。
半小时后,黑着脸,颤着手,心痛地看着一笔资金从自己账户划走,进了弟弟的账户。
吴轩易在睡梦中被转账声吵醒。开心得找不到北,屁颠屁颠,跑去跟祁眠报喜。
祁眠礼貌回复,祝贺了他。没一会儿就收到了他长篇小作文。
吴轩易郑重表白了一波,说她是他的幸运星。如果可以,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进一步发展,让祁眠做他的女友。
祁眠看着对方发过来的信息,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退出对话框。绿色泡泡一栏,没有其他未读信息。
昨晚下车后到现在,她和陆承枭谁都没主动联系谁,宛如互相试探的对手,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祁眠知道,自己和陆承枭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不是恋人,却做了恋人间最亲密的事。要不是走狗彪的出现,他们说不定谈一场久别重逢的恋爱,再在后来因各种因素分开。如果是这样子,祁眠可能不会那么不甘。
可现实却是,两记枪响和一具尸体横亘在他们之间,也在向祁眠展示上流规则的一角。
他在邀请,也在试探,肃杀果敢的世界不接受娇弱怕事的菟丝花。可她偏偏爱哭。
祁眠还没有勇气让自己的生活在危险边缘徘徊。
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