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副局长办公室,唐纳德將皮包往桌子隨意一丟,就转过头问他们:
“你们知道安东拉住在哪里吗?”
“在华雷斯西侧的美国人社区,但具体门牌號我不知道。”伊莱拧著眉说。
万斯在旁边打岔道:“问鸡毛,鸡毛肯定知道。”
“他要价太高了…”伊莱蹙眉。
“等等,鸡毛是谁?”唐纳德好奇,谁的部將叫这个名字?
“他是口岸区附近一名掮客,只要给钱,他说甚至能帮你联繫上美国总统。”
哪个总统?
甘迺迪吗?
那傢伙不是退圈了吗?
唐纳德来了兴趣,“有他电话没有?打电话给他,下午让他来。”
“局长,他开口最低就要5000比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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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王八蛋,光了再赚,等光了,带你们再去抢,那些悬赏金走在路上,看谁不顺眼上去来一枪就行。”
两人听了直乾笑,互相看了眼。
局长,你不会是黑社会刚从良的吧?
伊莱和万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警局门口站著个小姑娘,穿著很简单的衣服,而手里举著一朵有些发黑的玫瑰。
“嘿,希莉婭,你怎么在这里。”
伊莱惊喜的问道,跑过去捏了下对方的脸蛋。
“我今天去跟妈妈卖菜,我听说【马尔科姆·霍夫曼】死了,是被新来的副局长打死的,是真的吗?”小姑娘的眼神很清澈,声音也很乾净。
“当然,还有我,我也在场。”伊莱很得意的说。
“那我爸爸就能安息了。”
伊莱脸上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能让我见见副局长吗?我想当面感谢他。”
“哦哦,好,你跟我来。”
牵著她的手,走到副局长办公室,敲门进去,就看到唐纳德正叼著烟,胸口的警服敞开,数著手里的钞票,这幅样子,明显惊到了小姑娘,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体。
“咳咳咳…”
唐纳德摆摆手,挥掉面前的烟,“哪里来的小姑娘?丟失的吗?”
“局长,她是…”
“我叫希莉婭!”小姑娘鬆开伊莱的手,大著胆子说,“我爸爸是克洛伊索斯·布莱克。
唐纳德蹙著眉也不知道这个名字,伊莱过来压低声音说,“她爸爸以前是我们这里的老警员,去年然后出去执勤任务的时候被人枪杀了,凶手就是马尔科姆·霍夫曼,还將视频发到了网上,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但政府只是象徵性的谴责了一下。”
“我妈妈听到消息后很开心,我看到她哭了,我知道她很想爸爸,谢谢你,局长先生,我没有钱买礼物,这是我摘来的玫瑰,我想送给你。”
唐纳德有些微愣,看著小姑娘那乾净的眼神,一下坐直,將手里的香菸塞进伊莱的嘴里,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很香的味道。”
其实,玫瑰早就乾涸,哪有什么香味。
“来,送你巧克力。”唐纳德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从抽屉里掏出德芙递过去。
小姑娘也很开心,很感谢的鞠了一躬,“谢谢。”
“我要走了,妈妈还要收摊,再见局长…叔叔。”
唐纳德摸著下巴,对著伊莱问,“我很老吗?也许我得剃个鬍子了。”
伊莱齜著大门牙,“局长永远十八!”
对方点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下,唐纳德將玫瑰插在那空余的茶杯中,还哼著小曲。
仿佛要维持著它短暂的生命力一样。
下午1:30分。
一个绑著脏辫的白人,从警局走进来,大大咧咧的跟相熟的警员打招呼,“嘿嘿嘿,卢西亚诺,晚上去喝一杯?我知道晚上来了几个新货色,俄罗斯的。”
这笑容让鸡毛有些觉得不对劲,走过去,压低声音,“怎么了?我进来就感觉你们警局情绪都不对,锡那罗亚集团又来收税了?”
他说著掏出一包大卫杜夫(davidoff),塞进卢西亚诺的怀里。
这是瑞士的奢侈烟,可不便宜。
“华雷斯的“弯刀”死了!早上被新来的副局长从安东拉局长办公室拉出来,当著我们的面打死,就在那。”他说著指了指个地方,鸡毛扭头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一滩水,像是刚冲洗过,一看就是专业的。
“他带来的三个手下在局长办公室被扫成筛子,该死的,简直是无法无天,这个唐纳德一点都没有底线!”
鸡毛瞪大了眼,心里一咯噔。
卢西亚诺像是在替上司打抱不平,忽然抬头问,“对了,你来干什么?”
鸡毛刚要回答,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就见万斯站在一办公室门口朝他勾勾手。
“有人找我来,晚点再说。”
鸡毛对著卢西亚诺说完就小跑过去,而后者看著副局长办公室紧蹙著眉头思索很久。
“万斯,我的朋友!”
他一把抱住对方给对方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该死,鬆开,我告诉你,这次找你的是我们副局长,你少跟卢西亚诺走太近,被波及了可不要怪我。”
鸡毛乾笑著:“我就是生意人,不掺和其他事。”
万斯哼哼两声,带著他走进办公室,身为长期在灰色地带游行的掮客,鸡毛这人很机灵,练就了一双“神眼”,一眼就看到屋內的三人。
伊莱他见过。
还有一个面色出现病態白的男人,他一进来,眼神就盯著自己的屁股,然后使劲的咽了口唾沫,看的他夹紧了肛门,但直觉告诉他,对方並不是想要上自己,而是…一种对食物的渴望?
操!
还有个正在数钱的,桌子上垒著十几叠的墨西哥比索,肩膀上扛著警长衔,肯定就是昨天在酒吧街闹得沸沸扬扬的“唐纳德!” 啪—
鸡毛就看到对方抓起一叠的钞票丟在自己的脚前。
“见面礼。”
有钱不要是傻b,鸡毛很开心的將钱捡起来,大约有1万比索,他朝著唐纳德躬身,“谢谢先生。”
“我不跟你废话,我听说你是华雷斯口岸区最好的掮客,你有办法帮我联繫奇瓦瓦州警局高层吗?你帮我问一下他们,口岸区警察局局长位置多少钱?”
!!!
伊莱有些愕然,而鸡毛同样一脸的懵,但回过神来后疑惑的訕笑著,“安东拉局长不是还在吗?”
唐纳德隨口说,“耶穌想他了,也许要接他去享福。”
鸡毛瞳孔一缩,顿时感觉到胸口里的钞票火辣辣的,这个副局长想要干掉安东拉!!!
什么莽夫?
兴许看出他的犹豫了,唐纳德身体前倾,抱起桌子上的一堆大约五六叠的钞票,丟在地上,“帮我联繫,这些钱都是你的。”
“只要你能帮我搞定,我再给你10万比索。”
鸡毛知道这样会得罪华雷斯贩毒集团,但他实在是给的太多了,他咬牙,“再给15万比索,就算卖屁股我也给你搞定。”
唐纳德看著对方,噗嗤一下笑出声,指著对方,“我喜欢你的贪財,在墨西哥不爱钱的一定是傻逼,没问题,但我希望儘快,你知道的,耶穌的耐心很有限的。”
鸡毛使劲点头,指著地上的钱,“能给我个袋子吗?”
汉尼拔丟给他一个公文包,然后在对方惊惧的表情中在他脸上嗅了嗅,趴在他耳边嘶哑道,“我记住你的味道了,你別想著骗我们,要不然,我就让你的脑袋看到你的屁股。”
“我做生意这辈子就靠四个字,童叟无欺!”鸡毛拍著自己的胸脯,蹲下来將钱塞进公文包后,迟疑了下,“先生,我免费给你一个消息,“特拉德班”贩毒集团要对你们进行报復了,小心一点。”
“谢谢,那你能告诉我“特拉德班”的主要头目的家庭情况吗?”
唐纳德齜著大门牙,“耶穌也想他们了。”
从副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鸡毛手里提著皮包,脚步走的飞快,脸色也有些潮红。
卢西亚诺一把抓住他,刚要询问时,就看到一辆皮卡车突然出现在警局门口,后面盖著篷布。
他忽的觉得不对劲,“臥倒!!!”
两个男子从皮卡车上迅速跳下来,拉开篷布,里面是2白朗寧重机枪,已经上好了子弹,对著警局就扫射!
“哐!哐!哐!!”
低沉、厚重的嘶吼声伴隨著巨大的破坏力,打的承重墙都出现很大的洞,两名躲闪不及的警员当场被裂了,残肢断臂横飞。
鸡毛抱著公文包蜷缩在桌子下,嘴里大声喊著,“阿弥陀佛,耶穌保佑,阿拉保佑!”
倾泻完一条子弹链后,那毒贩从后兜里丟下两个麻袋,然后扬长而去。
很典型的毒贩强悍作风!
卢西亚诺哆嗦著將半个脑袋露出来,看著遍地哀嚎的警局,惊魂未定。
而鸡毛嚇得腿都软了,他发誓,当初一晚上十次的时候都没那么软!
砰—
副局长办公室门打开,唐纳德端著vector衝锋鎗和汉尼拔前后出来,警惕的靠近门口,等发现皮卡车走远后,才鬆了口气。
而地上留著两个麻袋,那浓郁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气中。
让唐纳德有些不安。
汉尼拔跑过去,拖著麻袋过来,逐个打开,稍大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妇女,眼眶空洞,而牙齿也脱落了,死前遭受到了折磨。
唐纳德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等解开绳子,第二个赫然是希莉婭!
只是此时的小姑娘面色干白,一颗眼珠里镶嵌著一支笔,而那鼻子被切掉,耳朵也没了,身上的衣服都是血渍。
唐纳德手一抖,眼睛猛的瞪大。
半块德芙从衣服口袋里掉出,那浅浅的牙齿印还留在上面。
唐纳德捡起巧克力,手都在发抖,胸口很闷,很闷!
“表哥,这里有纸条。”汉尼拔看了下他的情绪不对劲,小声说。
唐纳德一把抢过来,就看到上面用红色液体写著:“上帝也要臣服於“特拉德班”的反击,这是第一个,不是最后一个,我们会杀死任何和你说过话的人!还有,小姑娘的耳朵味道很棒,很嫩。
他將纸捏在掌心,回头走进警局,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卢西亚诺·尼克尔森的衣领,怒吼道,“纳尔逊·內克是谁?”
对方也是懵的。
唐纳德一把將他按在桌子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尼克尔森叫著。
“你是“特拉德班”的內鬼,你不知道?好!好!好!”
唐纳德从口袋里掏出指虎,左手卡住对方脖子,对著他的脸一拳一拳的干著,丝毫不留情面,一拳下去牙齿都飞了。
几乎没人能扛得了指虎三拳。
“先生,別打了,我知道,我知道。”旁边的鸡毛看卢西亚诺都昏死过去了,连忙抓住唐纳德手臂,“他是“特拉德班”都会在乔瓦尼·酒吧看脱衣舞!”
唐纳德的左手一松,瘫软如泥的卢西亚诺一下就倒在地上,歪著头,满脸是血。
他推开鸡毛,一拉枪栓,在前者骇然的目光中,对著卢西亚诺打了整个弹匣,胸口都打成烂泥了。
然后走回副局长办公室。
留下所有人都惊恐的不敢发声。
“被毒贩打成这样子,安息吧,我们会替你报仇的。”汉尼拔伸手抚了下卢西亚诺的眼皮,但对方还睁著眼,如此反覆几下,拔叔生气了,站起来,连续好几脚踹在脑袋上。
头都踹烂了,他才停歇。
“你妈的!给脸不要脸!”
汉尼拔深吸口气在胸口做了个“十字手势”,“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