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何雨柱瘫在炕上长吁短叹。
赌光家底的他，连年关都熬不过去了。
“唉”
“明儿就大年三十了，年货还没着落。”
“喝西北风啊？”
“不行，得找壹大爷帮忙，不然这个年非得饿死不可。”
何雨柱一个鲤鱼打挺跳下炕，胡乱裹了件棉袄就往易中海家冲。
“壹大爷，开门！”
“我是傻柱。”
“有要紧事商量。”
“柱子，这大半夜的啥事？”
易中海披着衣服拉开门。
“壹大爷，跟您商量个事儿。”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进屋坐下。
“您看啊，明儿就除夕了。”
“往年这时候，咱三家不都一块儿过年吗？”
“今年怎么没动静了？”
何雨柱说得在理。
往年这时候，院里三户人家加上聋老太太，早该张罗年夜饭了。
可今年——
易中海从八级钳工沦落到扫厕所。
何雨柱从食堂大厨变成清洁工。
贾家更惨，棒梗还在少管所蹲着。
这一连串变故，谁还有心思过年？
往年都是易中海和何雨柱出钱出力，贾家白吃白喝。
如今何雨柱穷得叮当响
老贾家手头拮据。
易中海难道会主动提议一起过年？
他钱多得没处花吗？
“柱子，今年情况特殊。”
“几家一起过年的事，我看就算了吧。”
“大家都不宽裕。”
“还是各过各的。”
让他独自承担几家人的开销，门儿都没有。
“别啊，壹大爷。”
“咱们几家一起过年都成惯例了，这么多年了。”
“怎么能说散就散？”
“听说阎埠贵和王从军也要一起过年。”
“咱们可不能输给他们。”
“您想想，王从军为啥答应和老阎家一起过年？”
“不就图个热闹。”
“老王家就剩他一根独苗了。”
“过年嘛，就得热热闹闹的。”
“冷冷清清像什么样子？”
“家里没点人气，多不吉利。”
“壹大爷，您没发现今年咱们都不顺吗？”
“是该热闹热闹，冲冲晦气了。”
何雨柱为了蹭顿饭，也是绞尽脑汁。
说起歪理来头头是道。
易中海还真被他说动了。
“你说得在理。”
“过年是该热闹些。”
“我们老两口无儿无女，确实冷清。”
“这样吧。”
“三家人一起吃顿饺子，热闹热闹。”
易中海松口了。
一顿饺子花不了几个钱。
这点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其实。
易中海答应过年，还有个说不出口的原因。
那就是能和贾张氏同桌吃饭。
光是想想那画面，他就心潮澎湃。
最近不知怎的，他越看贾张氏越顺眼。
比看壹大妈顺眼百倍。
莫非
易中海自己都不敢往下想。
“好，就这么定了。”何雨柱眉开眼笑，“我这就去老贾家，把好消息带给秦姐。”
何雨柱急匆匆赶到老贾家。
“秦姐，睡了吗？”
“还没。”秦淮茹拉开门，“傻柱，有事？”
“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壹大爷答应今年我们三家一起过年了。”
“哦，这事啊。”
何雨柱注意到秦淮茹兴致不高，完全没有白吃白喝的喜悦。
“秦姐，怎么不高兴？”
“傻柱，我们在家吃香喝辣，棒梗儿还在少管所受苦呢。”
何雨柱这才明白秦淮茹为何闷闷不乐。
原来是惦记棒梗儿。
是啊。
快过年了。
家家户户团圆。
不管贫富，至少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可老贾家唯一的男丁还在少管所。
当娘的怎么能开心。
“秦姐，别担心。”
“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少管所看棒梗儿？”
何雨柱提议。
“傻柱，你真好。”
“不过光看他还不够，得给他带点东西。”
“大过年的，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说道。
“那必须的。”
“少管所吃不好睡不好，棒梗儿肯定受委屈了。”
何雨柱连连点头。
“那”秦淮茹欲言又止，“傻柱，你有钱吗？”
“没有啊！”
“我的钱全输光了。”
何雨柱懊恼地回答。
“没钱你去少管所干什么？”
“算了，我自己去。”
“你不用来了。”
秦淮茹说完，“砰”地关上门。
“这”何雨柱愣住了。
秦淮茹变脸也太快了。
“都怪我没钱。”
“要是有钱就能给棒梗儿买吃的。”
“就能陪秦姐去少管所了”
何雨柱喃喃自语着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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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秦淮茹一早就收拾妥当，前往少管所探望棒梗。
阎埠贵全家都在掐着指头算时间。
他们巴不得夜晚早些降临。
妈，都晌午了，怎么还不做饭？阎解成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抱怨道。
几个孩子也都眼巴巴地望着叁大妈。
昨天王从军给的饺子还留着没吃。
他们可都惦记着呢。
吃饭？吃什么饭？阎埠贵插话道，晚上要去王从军那儿吃，中午吃饱了晚上还怎么吃？
好家伙。
为了晚上这顿，全家连午饭都不吃了。
真不愧是阎家人。
这抠门劲儿简直绝了。
于莉见状，干脆跑到后院找王从军去了。
此时王从军正和秦京茹、何雨水吃着零嘴听收音机。
那叫一个自在。
今晚的年夜饭，王从军也邀请了何雨水。
何雨水已经跟何雨柱断了关系，自然不会跟着去壹大爷家。
虽说是个寡妇，但她和王从军的关系
王从军自然不会不管她。
于莉，你怎么来了？
过年这几天你不用来照顾小黑的。
给你放假。
王从军对于莉说道。
我不是来照顾小黑的。
老阎家为了晚上来你这儿吃，连午饭都不做了。
我没饭吃。
就来找你了。
于莉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她跟王从军关系匪浅，次数也不少，自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直接上门讨吃的来了。
呵，阎埠贵不愧是阎老抠，这都能算计上。
行，你就在我这儿吃吧。
厨房有现成的饺子，随便对付一顿。
转眼到了下午两点。
阎埠贵拖家带口全来了王从军家。
不是说好只要于莉和叁大妈来帮忙吗？
怎么全家都出动了？
看这架势，是来吃大饭的啊。
王从军看着阎家老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老阎家，整整七口人。
阎家众人齐聚王从军家中。
跨进门槛的瞬间，全家人顿时呆若木鸡。
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瞠目结舌。
崭新的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留声机整齐排列。
室内装潢焕然一新，家具厨具光可鉴人。
各类肉食堆积成山，新鲜果蔬琳琅满目。
这哪里是寻常院落，分明是富贵人家。
阎家人目不暇接，活像进了宝山。
王从军见状，只得招呼道：诸位请自便。
话音未落，阎家人便迫不及待行动起来。
阎埠贵忙着往兜里塞花生。
叁大妈直接啃起了未洗的苹果。
阎解成攥着奶糖眉开眼笑。
阎解放抱着瓜子凑近收音机。
阎解旷一手香蕉一手抚摸着自行车。
阎解娣边吃罐头边盯着肉食垂涎。
唯独于莉举止得体，静静站在一旁。
真是人间美味！
王科长家底真厚实。
今日可算开了眼界。
多谢王科长盛情款待。
七嘴八舌的喧闹声中，王从军暗自皱眉。
这般市井作派令他心生不悦。
早知如此，何必邀约。
转念一想，或许该从于莉身上讨回些补偿。
经过半小时的饕餮盛宴，这家人终于放下了筷子。
望着满桌的零食点心，众人却再也塞不下半口。
阎埠贵突然拍案而起：都别吃了！
王从军正以为这位叁大爷终于懂得做客礼仪，却听他接着道：留着肚子，晚上还有正餐。现在吃饱了，待会儿怎么享用年夜饭？
王从军哑然失笑。
既然都垫过肚子了，现在开始准备年夜饭。王从军开始分配任务，叁大爷负责杀鸡，叁大妈处理活鱼，于莉准备调料，京茹切肉，雨水清洗餐具，解成收拾海鲜
众人齐声应和。
就连平日游手好闲的阎解成都干劲十足。面对从未见过的丰盛食材，他巴不得早点吃上年夜饭。
与此同时，中院的易中海家也在准备晚餐。
比起后院的盛宴，易家只有几斤面粉、两斤猪肉和些许白菜，打算包顿饺子。
秦淮茹揉着面团，何雨柱在案板前剁馅，壹大妈调制蘸料。易中海和贾张氏闲话家常，小当带着槐花在院子里玩耍。
这里的蚂蚁都踩完啦，小当提议，我们去后院玩吧？
槐花眨着大眼睛：可是妈妈说过不能去后院呀。
我们又不像哥哥那样偷东西。小当不以为然地说。
“没事的。”
“走吧。”
“好吧。”槐花见姐姐坚持，只好跟上。
两姐妹刚到后院，一阵诱人的香气便飘了过来。
“姐，从军叔又在做好吃的了。”槐花咽了咽口水。
“走，去看看。”小当说道。
两人来到王从军家门口，只见大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
杀鸡、宰鱼、切肉、洗螃蟹……
“小姨，你们晚上吃这些吗？”
“这也太丰盛了吧！”
小当走到正在切肉的秦京茹面前，满脸惊讶。
“是啊，都是今晚的菜。”
“对了，你们晚上吃什么？”
秦京茹放下刀，随口问道。
“我们在易爷爷那儿吃。”
“肉馅饺子。”
小当回答。
“那也不错啊，还有肉馅饺子。”
“小姨在乡下时，过年连素馅饺子都吃不上。”
秦京茹感叹着，心里对王从军更加感激。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嫁给他，给他生几个大胖小子。
“小姨，我们能在这儿吃吗？”槐花天真地问。
“这……”秦京茹一时语塞。
答应吧，怕老贾家得寸进尺；拒绝吧，又怕伤了孩子的心。
正犹豫时，一旁择菜的阎解旷开口了。
“槐花，就你们也想吃王科长的东西？”
“你们配吗？”
“谁不知道你妈是破鞋！”
“破鞋家的孩子，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