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她前往约定地点的的士半路上忽然坏了。
白安安不得不下了车,沿着路边走。
路过一处分类垃圾站,忽然眼前一黑,一个麻袋套住了她,一下子将她拖到了垃圾桶后面。
“啊!”她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捂住了嘴,往深处拖去
等到她醒来,就见到王挚蹲在地上,翻着什么东西。
“王、王挚!”白安安吓得清醒了,尖叫起来,“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王挚把面前的大袋子颠倒过来,里面哗啦啦地倒出一大堆首饰和包包。
他面色阴狠:“我说你怎么突然想着把我甩开,原来是出轨了!这些都是你的姘头送你的吧!”
白安安看着他凶狠的模样,嘴唇蠕动着,呐呐不敢出声。
王挚发疯地踢着那些包包,白安安瑟缩了一下,小心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王挚在外面收保护费时候的其中一个住处。
没等她想出离开这里的办法,王挚就忽然冲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白安安,敢给老子戴绿帽子,看老子不掐死你!”
被紧紧掐住了脖子,白安安两眼暴突,呼吸困难起来。
或许在生死之间更能激发人的潜力,她其中一只手奋力挣开了束缚的绳子,摸索到了一个尖锐的物体,一下子砸向王挚的脑袋。
王挚整个人僵了一下,瞪大双眼,缓缓瘫软下去,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白安安大口地喘着气,缓过了窒息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挚没了动静。
扭头一看,王挚死不暝目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得瞪着她。
“啊!”白安安捂住嘴,蹬着腿惊慌失措地往后退。
王挚…死了?!
她颤斗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有任何气息了。
她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逃出去。
这里确实是王挚的一个住处,并且为了暴力收保护费,通常没有安装监控,她一路顺利地出到了外面。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家。
一个人发呆了半晌之后,她推开母亲的房门,无助地扑到白母的床边,告诉她:“妈,我杀人了……怎么办?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想杀我……”
白母吓得半天都没反应,直到白安安哭得稀里哗啦,她强撑着坐起来,用力握住她的肩膀:“你、你仔细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安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白母怔怔地放下手,王挚先动手的,女儿只是防卫过当才失手杀了他。
可是,杀了人,就瞒不了多久了。
更何况王挚的父母,那对黑社会夫妇,绝不会讲道理的。
白母也无助地哭起来,母女俩相拥着哭泣。
“妈妈没办法帮你,安安,你带着这个怀表,去找你爸爸,求他出手吧。”
“只要他愿意帮忙,只是一句话的事,一切都会好的。”
白安安被这几句话安抚了心情,是啊,爸爸那样的身份,只用一句话就可以帮她摆平一切!
事不宜迟,她赶紧整理了一下形象,拿着白母给她的据说是当年和唐父的定情信物,立即出发去唐家公司。
她不知道唐家的地址在哪,但公司总部是知道的。
唐父并不会每天都去公司,她只能赌运气。
不知等了多久,太阳快要下山了。
她蹲在路边头昏眼花的时候,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开过去,眼睛瞬间亮起来。
她记得这辆车,唐父有一次接受采访,结束后就是上了这辆车离开的。
她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黑色轿车立即刹车,后座的唐父一头撞在前排的座椅上,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司机连忙道:“有个女孩子突然冲过来拦车。”
唐父不悦:“看看她要干什么,碰瓷的就报警。”
司机应声,解开安全带落车。
后座的另一个位置坐着唐誉,他揉着额头,往外面看了一眼,降下半边车窗。
外面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要见唐远山先生!我是他的女儿,我妈妈是白锦芸!”
唐誉目光停顿了一下,馀光瞥向一旁的唐父。
唐父显然也听见了。
司机:“这位小姐,话不能乱说,你有要紧事就正经地预约时间,在正式场合里谈……”
“我没有乱说!我有信物,这个怀表里有爸爸妈妈的合照,我就是爸爸的女儿!”那个女声已经带上了哭腔,好不委屈。
司机硬着头皮周旋。
老天,他当了唐父这么多年的司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平时有唐夫人压着,唐先生在外面的孩子没一个冒出头来的。
他就盼着唐父听见动静就快点出面。
唐誉径直把车窗全打开了,他似笑非笑地侧眸看唐父:“爸,吴叔可不是助理,解决不了这种事。”
唐父沉着脸:“吴康,不用和她多说,把她拉到一边。”
司机也就照做。
岂料白安安灵活地挣脱,扑到了唐父的窗边,哭泣着把怀表拿给他看:“爸爸,我真是你的女儿,别不要我!”
唐父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沉沉的能滴出水。
唐誉则看了白安安一眼,伸手一捞,把那怀表拿到手里。
唐父一惊,呵斥道:“唐誉!”
唐誉已经打开盖子,看见了里面封着的一张小小的合照。
唐父把怀表扯过去,丢给白安安:“我不是你父亲,别眈误我的时间。”
司机见差不多了,将她拖到路边。
“放开!”白安安崩溃至极,涕泗横流,“爸爸,别不要我!!”
司机回到车上。
她追上去,车子却没有停下,开出了老远。
她瘫坐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爸爸不认她,完了,一切都完了……
该怎么办?
爸爸为什么不认她?……对了,爸爸身边那个人,是唐挽的哥哥!一定是他在搞鬼!
唐誉此刻悠闲地靠在座椅上,拿着手机打着字,“吴叔吓到了吧,送我们回去之后你就带薪休假三天,好好休息一下。”
唐父没有说话,司机于是应了下来:“多谢少爷。”
唐誉随口笑:“这算不算‘工伤’啊?”
他敢笑,司机可不敢笑。
而唐父呼吸急促了点,象是被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