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庭很多层,具体有多高宋听禾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些少爷们都住在中层。
她握紧掌心的戒指,动作更轻了。
觉得既然准备上来,不如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到了第7层,宋听禾的腿都有些抖。
终于到了。
不短的走廊里,每隔一扇门就有一个壁灯照明,但是灯光并不亮,甚至有些暗。
灯上雕刻着的复杂花纹,每一个空隙处都镶上碎晶石。
宋听禾强撑着走过几个后,还是忍不住被它吸引,在一扇门前驻足。
看着就好贵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沿着花纹摩挲几下。
这些兽人视线那么好,这些应该只是用来装饰的吧…看着比地下室的好太多了…
殊不知。
门内的兽人们没几个在睡觉。
他们都听见了一只小仓鼠悄悄跑上楼,却被路边劣质的小东西吸引住目光。
一扇门被轻轻打开。
可能因为门质量好的原因,宋听禾没听见什么声音,还在满眼激动地观察着璧灯。
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伸出来,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把半张脸都遮住了。
宋听禾被吓了一跳,呜咽几声,惊慌失措地想往前逃,却被一只有力的骼膊圈住细腰揽了回去。
她两只手握住腰间的大手,不停地推拒挣扎著。
身后的男人被蹭得闷哼一声,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动。”
宋听禾动作一顿,这声音听起来象她原本要找的那个人。
待她感觉到扎人的寸头就更确定了。
齐妄见她安静下来,骼膊微微用力,拎着小女佣的腰回了自己房间。
而宋听禾站的这扇门内,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仰着头小憩。
直到听见那道娇嫩的呜咽声,他眼皮微动,睁开双眼。
听到兽人的脚步声逐渐远离,那道声音也逐渐消失,门锁被“咔哒”一声合上。
男人无动于衷,世界再次陷入安静的状态,他再次合上眼,指尖却一下一下轻敲着沙发的把手。
象这种想往上爬的人实在太多。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听见那道声音起,原本平静的他,心底开始向上翻涌着层层波澜。
象是被小猫抓了一下,猫跑远了,徒留他一个人看着伤口轻轻吹气。
这种情绪不受掌控的样子让他烦躁。
脑海深处的“螺栓”被撬动一丝。
齐妄关上门,转身把人抵在门板上。
他拿开手,掌心已经湿润一片。
小人类正无声地流泪,豆大的泪珠不停滑落,眼框、鼻尖都红彤彤一片。
睫毛被沾湿,形成一缕一缕的,可怜极了。
齐妄心里一颤,他突然有些手脚发麻,看见她不断滚落的眼泪有些束手无措。
但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象是不忍心,更象心疼到指尖颤斗。
男人低下头躲避她的目光,鼻尖在她颈间、锁骨处不停轻嗅着。
宋听禾感觉到自己在流泪,但她挣扎不开,没办法擦,只能任由它划过。
离兽人这么近,她有些不自在,刚挣扎一瞬却又被男人按住。
小人类嗓音糯糯,带着哭意:“我的发带呢?”
男人没有回答她,反而沙哑着嗓音问道:“你身上为什么有我的味道?”
什么味道?
宋听禾侧头嗅了嗅自己,只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我的发带可以还给我吗?”她再次问。
齐妄这才直起身子,由上至下地俯视她。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断地想靠近。
心底里的声音每时每刻都在说。
再近一点、
好想要、
男人从胸口的衣兜里拿出那一小块布料。
宋听禾眼睛一亮,她想拿过来,即将要触碰时,却被男人躲开了。
“我们之前见过吗?”
宋听禾仔细打量起他,象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如果见过,她不可能会忘记的。
因为他们身上每件物品都很值钱。
在她眼前晃,就仿佛是拿着骨头吸引小狗一般,太考验她的自制力了。
“没有。”她摇摇头。
男人眉毛微皱,眼里满是不信。
如果没见过,自己怎么可能反应这么大?
但人类在帝国社会的最底层,能见到他的人类屈指可数。
他虎口卡住小人类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白里透红、哭得可怜兮兮的小脸全部映入眼帘。
他弯腰凑过来。
两人的距离只有几指宽,呼吸交织。
男人一寸一寸打量她,可越看心里的悸动越明显。
最后,目光落在那张殷红的小嘴上。
齐妄手指微微用力,让小人类的嘴巴微微嘟起,他呼吸有些重,垂着眸子,喉结不自觉滚动。
口干舌燥的。
“真没见过?”
宋听禾一双黝黑的眸子乖乖瞧着他,口齿有些模糊:“真没有。”
“我不信。”
闻言,她双眼睁大。
有钱人也会无理取闹吗?
男人的精神力铺天盖地地压过来,因为等级高,很轻松地就将小姑娘的精神力勾出来。
与他缠绕在一起。
男人的大手也强势地塞进她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宋听禾明显躁动起来,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宁婉不是说有钱人看不上她们吗?
所以她才肆无忌惮地上了楼梯,准备拿回发带之后在将戒指还回去,一举两得。
但这个兽人的架势,显然不打算轻易放她离开。
“我说沃们真没见锅!”
男人的气息与她交织,一双眸子紧盯着她的唇角,听见她说话,反而凑得更近了,看着她一动一动的嘴唇。
“我说我不信。”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宋听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害怕地闭上双眼。
其他的感官更加明显,她能感觉到男人喷洒在她脸侧的热气,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的雀跃。
但她真的没见过他
为什么精神力反而象认识很久一样?
她思索着。
却没注意一缕精神力急不可耐地从门缝溜出去。
急哄哄来到另一扇门前,感受到更熟悉的气息,它立马钻进去,直奔沙发上闭着眼的男人。
“叩叩、”
齐妄被精神力熏得两眼发红,蓦然被打断,他烦躁极了:“谁?”
门外,是一道清泠的声音。
“我。”
闻言,齐妄马上听出来是谁,他皱着眉:
“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