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良,第九处的九大元老之一,在军统局临澧特训班毕业后,作为教官之一的他,就不再接触情报工作了,而是负责滇缅公路的运输,把美国和南洋的货物运到各地,把国统区各地的物资输送到美国和南洋各国。
出口的货物主要是瓷器、茶叶和桐油,以桐油为主要货物。至于进口的东西就多了,药品和医疗器械、奢侈品和生活用品、机器设备、染料、印刷油墨、电子组件、橡胶轮胎、汽车、汽车部件、汽油、煤油等等。
“老板,您这么说我多不好意思!”于海良笑着说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外人的眼里,卷烟厂和制药厂是我的两大财务支柱,实际上你操作的进出口贸易,赚的钱一点也不少,整天忙碌在各地,滇缅公路有时候还要遭到日军飞机轰炸,辛苦你了。”李骁阳说道。
进口贸易的信道,就剩下滇缅公路了,国统区是什么都缺,要什么没什么,绝大多数都得靠着进口。
“我们订购的汽车已经到昆明了,但这次运来的不是一百辆,是一百五十辆,还有大批武器弹药,我检查过,主要是迫击炮、重机枪和轻机枪,全新的,有数目不小的炮弹和子弹,对我们来说这都是宝贝。”于海良说道。
“美国海军情报局赞助了我们一笔钱,我直接换成了车,武器弹药也是美国人赞助的,多出来的这些汽车再给烟厂二十辆,其馀的三十辆你自己用,武器装备全部送到屯溪。”李骁阳说道。
布雷登除了给他从海军情报局申请武器和弹药以外,还给他采购运输卡车申请了一笔钱,但数目很有限,李骁阳于脆把这笔钱换成了汽车。
也就是他花了一百辆运输卡车的钱,结果换来了一百五十辆运输卡车,一辆车折算下来大概不到三千美元。
听起来似乎价格不贵,但比对起来就很明显了,按照四一年的法币币值,没有五万块钱绝对拿不下一辆运输卡车。
如果是南京政府采购运输卡车,每辆车最起码要五千美元,人家还不一定卖给你,目前订单最多的事美国军方和英国人。
为什么非要强调运输卡车呢?
因为运输卡车的价格是要高于家用轿车的。
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前的美国,一辆家用小汽车的价格不过就是几百美元,就算是着名的斯蒂庞克牌轿车,现在的市场价格也才不到一万美元,这是美国最豪华的汽车之一。
随着战争爆发,汽车巨头们都在为军方生产军用汽车,民用汽车的产量大幅度减少,价格就开始上涨,二战胜利以后恢复到原来的局面,价格才逐渐的降了下来。
“老板,有个情况我还没来得及报告,石田正成的间谍小组,忽然增加了一个新的据点,而且每次联系都是他亲自出面,鬼鬼祟祟的连随从也不带,我询问了老萧,他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在大轰炸的时候,两个间谍小组的行动人员为飞机指引轰炸目标,绝大多数都被我们给抓获了,确实也从特务机关的间谍学校,补充了一批新人,目前在汉口日租界学习,霍中江对这些人进行了密切监视,但和这件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关联。”陆国阳说道。
“新增了一个据点?在什么地方?里面住着什么人?”李骁阳问道。
“一共是四个男的,在龙门浩一带的居民区藏着,根据我们的观察记录,几乎没有怎么活动,每天都有人到渡口,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陆国阳想了想说道。
李骁阳也觉得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记忆中在龙门浩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继续监视吧,我们现在没有更多的线索,很难判断对方的目的,好在提前发现了,他们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随时向我汇报。”李骁阳说道。
“如果我们把这两个日谍小组给彻底摧毁,这个据点的人就成了无源之水,或者干脆把他们都给抓起来严刑拷问,四个人,概率不算低了,我认为可以挖出他们的目的。”陆国阳说道。
四个日谍面对严刑拷问,不可能全都能撑过去,事实也证明,日本特务机关严格训练的日谍,大部分人同样经受不住刑讯,最起码有两到三个会招认,剩下一个或者两个,就不影响大局了。
“你如果动了这个据点,日本特务机关就知道石田正成的踪迹被发现了,我们不得不对这个日谍小组采取行动,我认为这样做不利于我们的工作。一群被发现的日谍,威胁性已经降到了零,胜过藏匿在暗中,很难察觉的日谍。”
“你也大可不必如临大敌,不管敌人的行动会带来多么大的危害,整个第九处在重庆的人员,警务处、稽查处和警察局,加起来能调动几千人的规模,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那就成笑话了。”
“日谍秘密藏在龙门浩,肯定是有阴谋的,那就部署三个小组,以最大的精力,搞二十四小时无缝隙的监视网,他们难不成还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样来?”李骁阳笑着说道。
在重庆,第九处有专业训练的特工,有经验丰富的稽查队员和警察,面对这些日谍潜伏组织,自然处于绝对优势,他也不担心会因为钓鱼惹出什么乱子来,总不能就靠这几个人,想要在重庆搞什么破坏。
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就安排了三个小组进行监控,一举一动都能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他心里也觉得好奇,独立于间谍小组以外的日本间谍,到底是来重庆做什么呢?
一月八日早晨,李晓阳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电讯科的报告。
从昨天开始,关于南京政府反动派对红党在江南的武装力量,采取大规模围攻的消息,就源源不断的传给他。
“第三战区宪兵团调查组报告!”姜怡英拿着电文走进来。
李骁阳接过来一瞧,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为这次皖省的军事行动做了很多努力,可是复杂的局面让他的所有努力,没有起到效果,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