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君,戴老板的心腹嫡系之一,军统局着名的杀手,深受戴老板的宠爱和信任,曾经在军统上海区担任副区长,因为遭到日本方面的通辑撤回了重庆,现在被派到了洛阳,就这样的少将级特工,李骁阳照样对他毫不客气。
人在什么样的地位,就有什么样的气势,现在军统局的少将不值钱,光是日伪抓捕的少将特工就有七八个了,抓到一个叛变一个,拉低了整个军统局少将层次的下限。
李骁阳知道,这个赵黎君距离死期不远了,这家伙做事情无法无天,居然把省第十二区的督导专员和保安司令韦孝儒给活埋了。而且仗着戴老板的宠信,在洛阳无恶不作,连军统局的同僚都看不过眼,“高参,赵黎君的性格是有些犯浑,做事情顾头不顾腚的,您可别和他这样的家伙一般见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把人给放了。”纪浩远虚情假意的劝说。
他盼着李骁阳狠狠收拾一顿赵黎君,打压一下这个混蛋的嚣张气焰。
赵黎君来到洛阳以后,对他这个省站的站长,一丝一毫的尊重也没有,颐指气使的做派,让他非常反感,只是没找到机会反击。
在洛阳能压住赵黎君的人可不多,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大家都顾忌戴老板的面子。
说起来卷烟厂的地下党案子,与河南站也有一定的关系,河南站的特工在调查地下党的案子时,发现卷烟厂的工人与地下党组织有联系,就把情况报给了纪浩远。
可纪浩远知道李骁阳的能量之大,在委座面前红得发紫,在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之前,连提都不敢提。
就算是抓到了证据,也得知会李骁阳,由李骁阳自己处理,这叫会做人,哪象赵黎君这样横冲直撞的?
赵黎君刚来洛阳没几天时间,委任状还没有发下来呢,就打着戴老板的旗号,让纪浩远把河南站涉及到地下党案子的卷宗,全都移交给他。
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要调查地下党的案子,纪浩远估计是赵黎君想要在戴老板面前出出风头,做点成绩出来给委座看看。
“你出面找他,难免会引来内部矛盾,戴老板知道了也不好,我自己打电话给他就行了,我倒想看看他是怎么犯浑的。”
“我在洛阳还能待几天时间,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再聚一聚,大家说起来不是外人,将来我的卷烟厂,还得承蒙纪站长多关照。”李骁阳笑着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卷烟厂的安全,绝不姑负您的信任。”纪浩远急忙说道。
能通过这件事拉上李骁阳的关系,这可是意外之喜,军统局虽然地位特殊,也不能关起门来朝天过,求人的时候多了。
实际上没有委座批准,军统局没有权力对少将以上的高级将领采取抓捕手段,动的都是些校官和尉官,还得看看对方的背景怎么样,抗战时期的大环境摆在这里,到保密局时期是另一说。
洛阳督导专员公署。
赵黎君美滋滋的做在办公室里,他马上就是少将级的高级特工了,戴老板向委座保举,委座口头同意,很快就会下发委任状。
丁铃铃,电话响了。
“哪位?”赵黎君接起来问道。
“你是赵黎君吗?”对方问道。
听起来语气不善,明知道他是赵黎君,居然还是这样的口气。
“我是,您哪位?”赵黎君也不傻。
“我是侍从室的李骁阳!你手下那群人跑到我的卷烟厂,打了我的人不说,还把烟厂的工人给抓了,现在你马上给我放人!”李骁阳冷冷的说道。
“原来是李高参,我还不知道这两个被抓的地下党嫌疑犯,是来自您的烟厂,只是我们刚抓来,如果不搞清楚真实身份就放人,这样不太好吧,抓捕地下党,可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您觉得呢?”赵黎君觉得自己有点底气。
李骁阳在洛阳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卷烟厂,这件事他知道,可他只顾着耍威风,没注意居然是抓了烟厂的人。
可抓捕地下党是军统局的职责所在,也是李骁阳的宪兵司令部警务处职责所在,你的工人有地下党嫌疑,就不能抓了?
有本事到戴老板面前打官司去!
“什么?你没搞清楚状况就到我的烟厂抓人?也就是说,你现在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了?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怎么,觉得有戴老板撑腰,眼睛里就没别人了?”
“我告诉你赵黎君,马上把人给我放了,敢欺负到我头上,你信不信我一个电报发到重庆,你的委任状永远发不下来?”李骁阳直接开骂了。
赵黎君发现自己错了,他的上限是戴老板,李晓阳的上限是委座,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较量好不好?
以李骁阳的身份,如果真给侍从室发电报,反对他来洛阳,有很大的可能性这就是事实,谁不知道李骁阳深受委座和陈主任的宠信,红的都发紫了。
“我马上放人!”赵黎君急忙说道。
“你给我记住,要是后续卷烟厂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第一个就找你算帐,不是你也是你!”李骁阳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砰的一声,赵黎君等到对方挂了电话,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自己办公室电话的话筒摔烂了。
自从添加军统局到现在,还没有人敢这么威胁他,关键是他还不敢说什么,对方还真有这样的本事,这就让他难受了。
“专员,你这是怎么了?”隔壁的女秘书扭动着腰肢走进办公室。
“去,把曹银屏给我喊过来!”赵黎君语气稍稍温柔了一些说道。
没过三分钟,刚到审讯室的下手曹银屏,就着急忙慌的跑到办公室。
“专员,您有什么吩咐?”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场景有些惊讶,什么事情居然惹得赵黎君如此暴怒?
“把你从烟厂抓的两个地下党嫌疑犯,马上放了!每人再给一百块钱算是压惊了。”赵黎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