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的法医才是最震惊的，让死者自己说出死因来，从业二十年都没见过。
听到死因的时候，孙瑶表情又变化，眼中流露出了幸福：“我曾经堕过一次胎，后来宝宝又选中我当妈妈了！”
暴凸的双眼流出血泪，嘴角下意识的上翘，浑然忘了自己早就死了。
“你的宝宝为什么会出现，而你为什么要自杀？”
张起灵继续问道，通幽也有限制，亡魂在人间待的越长，就被侵蚀越久，直到化为厉鬼反杀施术者。
“我也不知道！”
孙瑶音调猛地拔高，像是指甲划过玻璃，刺的法医们的耳膜发痛：“突然它就出现了我的肚子里啃食内脏长大而我不仅没有恐慌却感到了开心！”
“等到内脏全吃完宝宝就要出来了！”
语气很是陶醉，洋溢着母爱。
说到这的孙瑶，下颌很夸张的张开，露出一个撕裂的笑容：“可是正常的方式出不来我必须要剖开肚皮宝宝才能爬出来！”
到这里她就完全死了，以后的事完全不知。
孙瑶知道的也很少，哪怕死后精神也不对劲。
随着张起灵摆手，又重新变回了尸体。
“堕胎。”
张起灵轻声说道，发现的唯一证据。
“我马上去查！”
不用张起灵开口，她赶忙主动道。
一个电话打出去，相关部门都动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了消息。
她看向张起灵，很确定的说道：“已经确定过了，目前自杀的女生，确实都堕过胎！”
“灵异案件吗？”
吴法医虽也是唯物主义者，但现在证据放在面前，只能往这方面联想了。
他们再看向那个穿风衣的男人，
“去学校。”
张起灵要走出解剖中心，再待在这也没意义了。
“是！”
叶眉和三戒紧跟在后面，不用向法医嘱咐。
马上就会有专人来，让他们都签保密协议。
路上她又拨了个电话，上车就对副驾驶的张起灵道：“局长，根据调查结果，学校里总共有七十八名女生堕过胎，但可以肯定，实际不止这些。”
堕胎并不是一定要去医院，自己买药同样能做到，实际数量肯定要更多。
“要不要给她们控制起来？”
听着叶眉的汇报，张起灵摇了摇头：“不用。”
“为什么？”
三戒一头雾水，趁着她们未有异状采取行动，才是正确的决断吧？
“既然堕过胎就可能怀上鬼婴，要是没办法做的利索，就一定会打草惊蛇。
叶眉解释道：“堕胎不去医院，很多一方面是金钱，还有就是羞耻心。”
“随便买些药，冒着风险就流了。”
话虽然犀利，但就是事实。
早些年的时候，厕所产子的事，还上了报纸呢。
“既然没把握一网打尽，那还是先别轻举妄动。”
“但要继续调查，凶手虽然不一定在学校，但概率非常大，发现异常第一时间告诉我。”
张起灵罕见的说了很多话，根据少有的几条线索，将凶手的范围缩减了很多。
既然成了局长，那就要负责。
也为了早点完成任务，获得系统的奖励。
“我知道了。”
叶眉点头，不再说话。
甚至都没问为什么，就坚决的去执行，
张起灵瞥了眼叶眉，确实是个合格秘书。
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说话，她就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又保持着合适距离。
到中专时已经中午了，正是学生吃午饭的点。
学护理的基本都是女生，一眼看过去找不到男生。
一道道靓丽风景线，脸上洋溢着青春活力，成群结伴的走向餐厅。
虽然死了十五个人，但学校管控的很好，加上迅速处理尸体，帮她们的失踪找了合理的借口。
不然谁都无法预料，那些身怀诡异的学生进入历程，会造成多大的祸来。
门口的保安，里面大部分工作人员，全暗中由警察代替了。
且都是荷枪实弹，只要发现异常，自行判断是否开枪。
周围几条街也被封了，无关人员都不得靠近。
叶眉拿出七四九局的证件，朝他们亮了一眼。
“专员好！”
警察们敬了个礼，早就收到消息，会派专员来解决这起诡异案件，但没想到来这么快。
而且与预想也不一样。
一个冬天穿着单薄风衣，身姿挺拔如松，好像还背着把刀外，其余的看不出区别来。
站后面的好像是个和尚，穿着异常精致的袈裟，看着就给人高僧气质，朝着他们和煦笑道：“施主们最近辛苦了。”
警察们顿时受宠若惊，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几分。
走远几步。
“可怜的妹妹们，哥哥来普度你们了。”
兴奋的三戒前脚踏进学校，表情立时变得很嫌弃：“好重的煞气！”
“煞气？”
叶眉有些吃惊，相比较业内人士，了解的还是不够多。
虽然听到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见。
煞气更像是一种恶毒气场，普通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若在这种地方待得久了，轻则心神不宁，重则疾病缠身，乃至出现幻觉，心性都大变！
业内人士都躲的很远，生怕惹上什么玩意。
“可以确定了，凶手不是学生。”
张起灵感知更敏锐，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很确定的看向西北方向。
那里有栋行政楼，是老师们办公的地方，平常学生不会去，也是煞气最浓的区域。
“我这就让人去查！”
叶眉是行动派，学校里到处是眼线，范围又进一步缩小，很快就能有收获。
“不用了。”
张起灵制止住她，目光却移向别处。
叶眉和三戒顺着看过去，不远处有个穿着羊毛大衣的孕妇，应该是学校的老师，放学后也去往食堂。
腹部已然大得惊人了，衣服最下方的纽扣都系不上，看着马上要临盆了。
“女人怀孕多正常，有什么特殊地方吗？”
三戒没觉得哪不对劲：“现在的受害者都是学生，而且肚子都没有鼓起，她应该就是个普通的孕妇。”
“去查她的档案。”
张起灵相信直觉，从来没出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