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站在厨房的水槽前面，指尖还攥着那块湿毛巾。窗外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映在她脸上，没有一丝暖意。她的目光落在台面上一道浅浅的划痕上——那是前几天薛文不小心用刀留下的。如今痕迹仍在，而刚才抱着她颤抖的人，已经沉沉睡去。
她将毛巾叠好搁在一旁，转身走向卧室。薛文侧身躺着，被子盖到胸口，呼吸平稳。她没开灯，在黑暗中静立了几秒，随后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客厅，她调出系统界面。一万斤大米与五千斤肉整齐堆放在空间角落，宛如两座小山。她点开物资列表，手指滑动，选中两千斤大米和一千斤猪肉，打上标记。
“欺负我的人，才关三个月？不够。”秦雨低声说道。
她换上一身深色衣服，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她答：“看守所。”司机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便不再言语。
抵达后，秦雨走到接待窗口，语气平静：“我要见所长。”
警卫抬头扫了她一眼：“有预约吗？”
“没有。但我有关于捐赠物资的事要谈。”
警卫略一迟疑，拿起电话拨通内线。几分钟后，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男子走来，约莫五十岁，面容冷峻，仿佛铁铸一般。
“我是所长。什么事？”
秦雨直视着他：“我想捐两千斤大米、一千斤猪肉，但有个条件。”
所长眉头微皱：“捐赠是好事，但我们不接受附加条件。”
“条件很简单。”秦雨语气未变，“我要让琪琪在里面这三个月，过得越惨越好。”
空气骤然凝滞。
所长盯着她，眼神渐渐变了。沉默片刻后，他抬手示意旁边的小会议室：“进来谈。”
门关上，所长坐在桌边，双手交叉置于桌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秦雨站着，没有坐下。
“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所长压低声音，“监区里每天人来人往，新来的犯人最容易出状况。有人不服管教，有人抢铺位，有人为一根烟大打出手。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送医院也不是稀罕事。”
秦雨静静地看着他。
“尤其是那种嘴不干净、自以为有点背景的女人，”所长顿了顿，“更容易惹麻烦。”
秦雨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我们不会插手。”所长补充道，“只要不出人命，内部冲突属于正常管理范畴。”
“我明白了。”秦雨说。
“另外，”所长起身，“捐赠物资需要登记用途，不能指定个人使用。我们会统一调配，用于改善伙食。”
“当然。”秦雨轻笑，“我捐的是集体口粮，跟谁吃没关系。”临走时，秦雨在桌上留下两条香烟。
所长看见后点了点头，心想这姑娘挺会来事。拉开了门。
秦雨走出去，脚步未曾停歇。她穿过走廊，经过一道铁门，外面阳光刺眼。她抬手挡了挡，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