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哥哥，你知道吗？我也用这首歌做来电铃声呢！”
温小暖笑脸盈盈地望着他，露出一对甜甜的酒窝。
“是……吗？”
恍惚中，李一凡全然忘记了刚才的经历，他放下举着树叶的手，起身掏出手机。
来电是张嘉诚。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然后划开接听键：
“凡子，汪总的网购平台app做好没？人家催呢！”对方的声音带着善意。
“春雨公司那个汪总吗？才两周就催啊，不是说好了一个月交付？”
“唉！我也没辄，那人是我们的贵宾客户，我们行长见他都得赔笑脸。”
“有钱去省城找大公司啊？市场价二十万起，时间最短三个月。我这里花费不到十分之一，一个月就能完活儿，可以了！”李一凡有些没好气。
温小暖坐在椅子上，鼓着腮帮子抬头看着他，眼里似乎有点想替他打抱不平的意思。
电话那头张嘉诚却没跟他客气：“得了吧。就我们这个小地方，你还总是宅在家里，几个月才接一个项目，等着饿死吗？如果不是汪总还算信任我这个理财经理，再加之你的部队履历，人家可真就去找大公司了！我帮你接个活儿容易吗？”
李一凡叹了口气，不再跟他较劲：“好吧，谢谢你，我的好兄弟！好死党！你就给汪总说，一个月保证完成任务。”
“好嘞！”张嘉诚嬉笑一声，“说起死党，自从你当兵以后，咱们仨就很少聚了，最近你和晓晓联系过吗？”
“今天上午才通过电话，她说她想家了。”
正在自己双肩包里翻找东西的温小暖，突然停下手上动作，低垂的眼眸微微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一凡向马路边走了几步。
电话那边，张嘉诚试探地问道：“哦？她有没有给你透露点什么？”
“没有。”李一凡不打算把杨晓晓今晚回华阳的消息告诉张嘉诚，因为他得尊重杨晓晓的安排。如果需要，杨晓晓自然会主动通知张嘉诚。
但张嘉诚却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凡子，你知道吗？马腾云和马华父子的身价又要翻好几倍了。”
马腾云是马华的生父，天商集团创始人、董事长。
“天商集团股票都涨停三天了。财经消息说马华的科研项目有了重大突破，必将引领人类文明划时代的巨大变革。”
“是吗？”李一凡听完后心里嘀咕起来：“这个项目莫非就是马华跟晓晓合作的那个国家级重点项目吗？晓晓匆忙返回华阳，会不会与这个项目有关？”
“这还能有假？”张嘉诚长叹一声，“可惜我没赶上这波行情，只能怪自己胆子太小，底子太薄。算了不说股票了，晚上我约了一位美女客户和她两个闺蜜一起吃饭唱k，全都是单身，你要不要参加？”
“不去了，我还有事，你玩开心。”
“我说凡子，就算晓晓跟你青梅竹马，可她现在已经有了归宿，你也得有你的打算不是？都马上三十了，还是个处男，你也算朵奇葩了吧？”
“嗨嗨嗨，说什么呢？我跟晓晓可是兄弟，铁杆，死党。”
“算了吧，你那点心思谁还不知道？高考英语缺考，去干什么了？为了她，那种事你都做得出来？”
“张嘉诚，欠揍了吧？要不要我告诉王琪琪，你对着她的照片都干了什么？”
李一凡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眼温小暖，见她正专注地做着什么，才舒了一口气。
电话那头张嘉诚败下阵来：“凡子，凡哥，你饶了我吧，我还忙，拜拜。”
通完电话，李一凡回到长椅前，发现温小暖正在给梧桐树叶涂抹一种透明药水。
“这是我哥哥特别为我调制的植物标本固定剂，这种药水能迅速使树叶定型并保持颜色。”温小暖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
“你哥哥，是温小辉吗？他好象比我低两级。”
“没错，他现在是华阳一中的化学老师。”
温小暖很快将三片梧桐叶涂抹完毕，然后撅起小嘴轻轻吹了吹，嘴角上扬：“看，制作完成了。”
说完，她将其中两片叶子还给李一凡，自己保留了一片：“这片我可以留下吗？”
李一凡点头道：“当然可以，这些叶子到处都是……”
“谢谢！”温小暖没等他说完，就笑嘻嘻地将手中的树叶标本夹进一个粉色的小本子中。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收集树叶标本吗？对我来说，每一片叶子都承载着一个故事，尤其是梧桐叶。它们的生长凋零与四季交替、冷暖变换完全同步，所以它们的故事也最有意思。”
这话让李一凡微微一惊：“故事？”
“是啊，”温小暖取出笔在本子上记下日期和时间。
“一凡哥哥，你想过吗？它们每年都在春天发芽，夏天生长，秋天凋零，难道不象轮回的一生？所以我会给自己收藏的每片树叶都起个名字，然后再给它们编个故事。比如……某某叶的一生。呵呵呵……”
李一凡看着她天真的笑脸，心里的阴云也消散了许多。
“要不……你给这片叶子起个名字？”温小暖好象想到了一个多么有趣的主意，眼眸里闪出无数星星。
“呃……”李一凡有点手足无措。
温小暖却睁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笑容烂漫无邪。
李一凡搓着手：“好吧，那就叫它……‘勿往’，字面意思就是……不要前往。”
温小暖眼睛一亮：“不愧是一凡哥哥，起个名字都这么特别。”
她轻轻咬着自己的食指关节：“恩……，勿——往——叶，勿往梧桐叶，这个故事一定很有趣。让我想想……”
李一凡咳了两声：“你……不是要去春雨公司吗？”
“是啊，他们四点钟排练，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路也不算远。对啦，我想到啦！”
温小暖突然开心地看向李一凡：“它的故事叫‘众争之地’。”
“它？谁啊？”李一凡有点纳闷。
温小暖忽闪着大眼睛，嘻嘻笑道：“当然是梧桐树叶啊！勿往梧桐叶，我去众争地。怎么样？这个故事有意境吗？”
李一凡脑子嗡的一下，好象被喷气机的音爆震得一片空白，只顾在嘴里默默念叨：
“勿往，我去，勿往梧桐叶，我去众争地……”
“温小暖，你能讲讲这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