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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噬魂氏族(1 / 1)

泰摩尔的战火熄灭,奥金顿的硝烟未散,部落的兵锋指向更深处。然而,在胜利的喧嚣与掠夺的狂欢背后,高里亚什的思考已经超越了当下的征服。他清楚地认识到,仅仅依靠那些各有心思、传统深厚的兽人氏族,以及被强行集成的食人魔、虎人等附庸,并不足以构筑他心目中绝对稳固的权力金字塔,也不足以在未来可能出现的、与军团或其他势力的博弈中,提供最可靠的武力保障。

他需要一支力量,一支完全打上他个人烙印、只听从他一人的命令、由他亲手塑造并绝对掌控的武装力量。一支能作为他意志最直接延伸的利剑,一支能平衡乃至压制其他氏族的嫡系,一支在必要时可以执行最隐秘、最黑暗任务的秘密军团。

于是,在将泰摩尔和奥金顿的部分战利品与俘虏通过传送门运回悬槌堡后,高里亚什开始了他的“建军”大业。

他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在悬槌堡最深、最隐秘的堡垒局域,划出了一片完全独立的局域,并将其命名为“噬魂之厅”。在这里,他开始挑选和组建他的新氏族。

兵源并非来自单一族群,而是经过冷酷的筛选与组合。

碎手氏族的战士:他挑选了卡加斯麾下那些最残忍、最不惧死亡、同时也最缺乏传统氏族荣誉观念的角斗士和杀手。这些疯子般的战士,只认最强的力量和最直接的命令,正符合高里亚什的须求。

原悬槌堡守军:那些在悬槌堡陷落后被收编的食人魔、少数苟活的独眼魔,以及部分被种下思想钢印的兽人俘虏。他们对旧主马尔高克已无忠诚,在高里亚什的绝对力量面前,更容易被重塑。

其他种族奴隶士兵:从征服各地,特别是虎人、部分鸦人流亡者中筛选出的“刺头”、以及在矿坑和工坊中表现出异样坚韧或潜力的德莱尼、食人魔奴隶,挑选出的、具有一定战斗潜力或特殊技能的个体。

他们被剥夺了过去的一切身份,只剩下对高里亚什的恐惧和一丝可能获得“新身份”的缈茫希望。

高里亚什将这支成分复杂、背景各异的队伍聚集在一起,宣布了唯一的原则与铁律:“在这里,没有霜狼的保守,没有战歌的狂野,没有黑石的傲慢,也没有碎手过去的疯癫。在这里,只有一个标准——力量为王!”

“你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过不同的过去。但在这里,那些都不再重要。你们将接受最严酷的训练,学习最致命的技艺,掌握黑暗赐予的力量。表现优异者,将获得更多的力量、更好的装备、更高的地位。失败者、懦弱者、违命者灵魂将成为邪能的燃料,肉体将化为训练场的靶标。”

他顿了顿,重瞳扫过下方那些或狂热、或麻木、或恐惧的面孔,声音如同寒铁交击:“而你们唯一需要效忠、唯一需要服从的,只有我——高里亚什,你们唯一的主宰,噬魂氏族的缔造者!我的意志,便是你们存在的意义;我的命令,便是你们行动的方向。无条件地服从,至死方休!”

他将其命名为——噬魂氏族。

这个名字寓意着他们将如同吞噬灵魂的恶兽,为高里亚什攫取一切所需;也象征着他们自身过去的身份与灵魂,已被高里亚什的意志所吞噬、重塑。

高里亚什亲自设计了噬魂氏族的训练方案:极致的体能折磨、残酷的搏杀淘汰、强制性的邪能适应性训练、以及绝对服从性的洗脑。训练由他最信任的卡加斯充当教官、以及艾瑞达双子“友情提供”的某些军团式精神摧残与意志统御技巧来执行,她们对这个相当上手。

那批被俘的德莱尼女性,并未被立刻投入训练,而是被单独囚禁在“噬魂之厅”更深处的特殊牢房中。

她们是高里亚什预留的“特殊资源”,或许是用于研究圣光与邪能的对抗,或许是作为未来某种仪式或谈判的筹码,也是为了向外部人员传递出自己的一个“弱点”。

夜色笼罩下的悬槌堡,“噬魂之厅”深处的高里亚什私人殿堂内,邪能火炬投下摇曳的光影。

高里亚什刚刚结束对氏族新兵训练计划的审阅,正独自沉思着如何进一步优化邪能适应性训练,以降低那些非兽人成员的暴毙率。

轻盈的、带着独特魅惑韵律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没有通报,两道曼妙的身影便如同融入阴影般滑入殿内——正是萨洛拉丝女王与高阶术士奥蕾塞丝。

高里亚什头也未抬,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惯例般的平淡:“怎么,两位女士今夜又有‘雅兴’?可惜,我正思考军务。”他以为她们又是来延续那种危险而亲密的“博弈”,试图进一步侵蚀他的时间或意志。

然而,艾瑞达双子今夜的目的却并非“消磨时光”。

萨洛拉丝女王款款走到他的书案旁,指尖轻轻拂过粗糙的石板边缘,声音如丝绒般滑入耳中:“我们亲爱的‘大酋长’总是如此勤勉,令人钦佩。不过,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一项或许能同时增进‘军务’与‘私人乐趣’的提议。”

奥蕾塞丝则更直接地倚靠在对面的石柱上,火热的眼眸在高里亚什身上流转,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诱惑与恶意的笑容:“我们听说,你从泰摩尔带回了一批‘特别’的战利品。那些德莱尼女人,尤其是那几个还有点圣光本事的。”

高里亚什的重瞳终于从图纸上抬起,看向她们,等待下文。

萨洛拉丝接过话头,语气轻柔却充满煽动性:“想想看,高里亚什。德莱尼人,我们曾经的同胞,拥有对圣光的一定亲和力,灵魂结构相对稳固她们是绝佳的‘原材料’。”

奥蕾塞丝兴奋地补充,眼中邪能闪铄:“把她们交给我们!我们有办法剥去她们那可笑的信仰,扭曲她们顽固的灵魂,用最甜美的痛苦和最黑暗的知识,将她们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彻底重塑!”

萨洛拉丝的声音压低,如同恶魔的低语:“我们可以把她们,培养成一批全新的、内心完全臣服于你、精通暗影与邪能法术的贴身术士。她们将不再是德莱尼修女或圣骑士,而是你最忠诚、最狂热的黑暗侍女和魔法利刃。这不仅能增强你的‘噬魂氏族’的魔法力量,更能极大地满足你的征服欲,不是吗?看着曾经的圣光用户,在你的脚下,因你的力量而扭曲、蜕变、并最终为你效死”

这个提议确实让高里亚什提起了兴趣。他不是被“黑暗侍女”的概念所诱惑(尽管那确实有吸引力),而是看到了其中的战略价值与试验意义。

一支由被腐化的前德莱尼人组成的、精通术法的嫡系部队?这不仅能补充噬魂氏族的施法者短板,其像征意义,将德莱尼人的精英转化为己用,更是对德莱尼士气的沉重打击,也是对他个人“扭曲与征服”能力的绝佳宣传。

艾瑞达双子在这方面显然具有专业知识和成功经验。

但是,高里亚什并没有立刻全盘答应。他的谨慎和掌控欲让他习惯性地保留一部分。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很诱人的提议,萨洛拉丝,奥蕾塞丝。你们总是能带来惊喜。”他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目光与指尖在她们美丽而危险的脸庞上扫过。

“那些德莱尼女人,确实有利用价值。你们可以带走一部分,去进行你们的‘艺术创作’。”他给出了许可,但也划定了界限,“我要看到进展,看到可控的成果。如果出现不受控制的怪物或者无用的废物,你们知道后果。”

“但是,”他话锋一转,重瞳中闪过一丝深意,“领头的那个圣骑士——伊瑞尔,还有那个叫萨玛拉的牧师,以及另外几名我指定的女性她们要留下。”

他看着双子眼中闪过的一丝讶异,平静地解释:“我有一些个人的想法,需要亲自试验。关于圣光与邪能的直接对抗、转化的阈值、以及其他的东西。她们,将是我最好的‘实验样本’。”

他不仅要利用双子的技术,也要保留一部分“原材料”进行自己的独立研究。这既是为了分散风险,也是为了探索可能不同于军团传统腐化路径的、属于他高里亚什的“力量扭曲之道”。

伊瑞尔和萨玛拉作为其中意志最坚定、圣光天赋相对突出的个体,研究价值最高。

艾瑞达双子对视一眼,萨洛拉丝优雅地颔首:“如您所愿,大酋长。留下最‘优质’的样本进行独立研究,确实是明智之举。”她的话语中听不出是否含有其他意味。

奥蕾塞丝则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地看着高里亚什:“那我们可就期待您的‘试验’成果了,大酋长。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高里亚什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先把你们那部分做好。去吧,人选我会让守卫带你们去挑。”

艾瑞达双子带着一丝未能尽得全功的遗撼,但更多是计划得以推进的满意,盈盈告退。

这时,厚重的石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并非兽人守卫,而是身着一袭简单但整洁的德莱尼长袍的莱兰。

她显然是有事前来求见,当她的目光与正准备离去的艾瑞达双子相遇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莱兰的眼神平静,但深处却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她认出了这两个散发着浓烈邪能与危险魅惑气息的高阶艾瑞达——她们是燃烧军团的使者,是带来毁灭的爪牙,也是此刻可能决定她许多同胞命运的“刽子手”。

尤其是看到她们从高里亚什的私人殿堂中走出,那种亲密而危险的氛围,让莱兰的心沉了下去。

而萨洛拉丝女王和奥蕾塞丝也立刻注意到了莱兰。她们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评估了这位德莱尼女性的身份、状态以及她与高里亚什之间那微妙而特殊的关系,她们显然知道这场“婚姻”。

一丝混合着好奇、审视与淡淡嘲讽的笑意,浮现在两人脸上。

奥蕾塞丝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目光在高里亚什和莱兰之间流转:“哎呀呀,看来我们打扰了某人的‘家庭时光’呢,姐妹。”

萨洛拉丝则更加含蓄,但语气中的捉狭同样明显,她对着高里亚什微微颔首:“大酋长还真是事务繁忙。既然您的‘小妻子’来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她特意强调了这个词,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调侃,选择了一个柔弱的、来自敌营的女人。

她们的话语如同细针,试图刺痛莱兰,然而,莱兰的反应却出乎她们的意料。

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双子的嘲弄,或者,她听到了,但选择用最彻底的漠视作为回应。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双子身上多停留一秒,而是径直越过了她们,仿佛她们只是两根碍眼的柱子。她的步伐稳定,径直走向殿堂深处的高里亚什,将艾瑞达双子完全晾在了一边。

这种无视,比任何愤怒的驳斥或脆弱的泪水都更具力量。它仿佛在说:你们的存在,你们的言语,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我的目标,只有一个。

艾瑞达双子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奥蕾塞丝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不悦,萨洛拉丝则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她们看着莱兰挺直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优雅地离开了殿堂。

一个小小的德莱尼人,翻不起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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