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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伊瑞尔和萨玛拉(1 / 1)

泰摩尔拥有一定的防御工事和守军,足以成为一块“象样的磨刀石”,又尚未达到不可攻克的程度。更重要的是,它的陷落将直接威胁到德莱尼人在影月谷与塔拉多之间的交通线,具有战略意义。

泰摩尔攻城战爆发得突然而猛烈。

部落投入了新收编的虎人和鸦人侦察兵和潜行者进行后方的渗透与破坏,利用邪火鲁克玛的空中威慑和邪能阿拉卡纳斯的正面攻坚能力,配合各氏族主力战士的狂猛冲锋。

艾瑞达双子也“慷慨”地提供了她们在能量屏障瓦解和定点清除方面的“专业知识”。

德莱尼守军虽然英勇,在守备官的带领下拼死抵抗,圣光的力量在城墙上闪耀,但面对部落绝对优势的兵力、层出不穷的黑暗魔法、以及那完全被杀戮欲望驱动的狂暴攻势,他们的防线在坚持了数日后,终究被彻底撕裂。

城门破碎,城墙倒塌,部落的洪流涌入城内。接下来的,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与掠夺。恶魔之血的影响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兽人战士们眼中只有毁灭的快感,他们摧毁建筑,屠杀抵抗者和无辜平民,掠夺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将这座曾经宁静祥和的德莱尼城市变成了人间地狱。

悬槌堡和通天峰的传送门闪铄着频繁的光芒,将战利品和俘虏源源不断地运回。整个部落沉浸在血腥的胜利狂欢之中。

格罗玛什在城市的广场上咆哮,用德莱尼守备官的头颅畅饮;卡加斯带着碎手战士进行着“清理”竞赛;连黑手和芬里斯也志得意满。

然而,在这片几乎要将理智彻底淹没的狂欢浪潮边缘,却有一片格格不入的“孤岛”。

杜隆坦和他率领的霜狼氏族,没有参与城内的屠杀与劫掠。他们沉默地驻守在泰摩尔的外围局域,或是一些相对偏僻的城区入口。他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和“清剿残敌”,但杜隆坦给了这个命令截然不同的解读。

他命令霜狼战士们,尽可能活捉那些逃散、躲藏或放弃抵抗的德莱尼平民,尤其是妇女、儿童和老人。他们并非为了奴役,而是为了将他们秘密集中起来,通过一些隐蔽的途径,试图将他们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或者至少暂时保护起来,免于立刻死在狂欢的屠刀之下。

杜隆坦面色沉郁,眼神痛苦。泰摩尔的惨状深深刺痛了他。他目睹了恶魔之血带来的恐怖,目睹了部落如何践踏他曾认为至少应保有底线的战争规则。

他无法阻止这一切,但他至少可以凭借霜狼氏族的纪律和他个人的威望,在这片血腥的狂潮中,小心翼翼地挽救一些无辜的生命。这是他对自己良心的交代,也是对高里亚什所引领的这条黑暗道路的、无声而坚定的背离。

他知道这很危险,一旦被发现,可能给霜狼氏族带来灭顶之灾。但他无法坐视不理。每一个被他手下战士悄悄打晕或带走的德莱尼人,都是他对抗内心绝望的小小胜利。

泰摩尔的火光映照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城内是毁灭与狂欢的深渊,城外边缘则是沉默的拯救与沉重的良知。高里亚什站在城市的制高点,俯瞰着这一切,他看到了杜隆坦的“异常”,但他此刻无暇深究。

一场更大的风暴,针对沙塔斯和卡拉波神殿的最终战役,已经在基尔加丹的催促和他自己的野心中蕴酿。而杜隆坦这微弱的、人性尚存的光点,在这无边的黑暗里,显得如此孤独,却又如此……至关重要。

部落的狂欢与劫掠在城市大部分局域肆虐,残馀的抵抗被分割包围,逐一清除。

空气中弥漫着浓烟、血腥和邪能的硫磺味。高里亚什正站在城市中心广场的废墟上,听取着各部族的战报,邪火鲁克玛在他头顶低空盘旋,投下不祥的阴影。

就在这看似大局已定的时刻,异变陡生!

一队德莱尼人突然从广场西侧一处半塌的、曾是图书馆的宏伟建筑废墟中杀出!他们人数不多,约二十馀人,但动作迅捷,目标明确,如同一柄淬火的利剑,直插向高里亚什所在的指挥位置!

这并非溃散的残兵。他们身上闪耀着虽然黯淡却依然坚定的圣光,阵型严密,冲在最前方的是几名身着重甲、手持战锤和盾牌的圣骑士,她们身上带着累累伤痕,盔甲破损,却依旧将圣光凝聚于武器和盾牌上,发出不屈的怒吼,为身后的同伴开路。

紧随其后的,是几位牧师,她们的法袍沾满尘土与血迹,面色苍白,眼神却燃烧着最后的决绝,一边奔跑,一边吟唱着强化与治疔的祷言,微弱的圣光落在前方的骑士身上。

更令人侧目的是,这支突击小队,全员皆是女性。她们的脸上混合着悲痛、愤怒与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坚毅。显然,这是泰摩尔守军中最后一批尚有组织、且怀有决死意志的战士,很可能由神庙的守卫修女和志愿参战的女性市民组成。

她们选择了最危险、也最可能被忽视的方向,斩首行动,目标直指部落大酋长高里亚什,试图在最后时刻创造奇迹,或是寻求荣耀的战死。

她们的突然出现和凌厉的冲锋,确实短暂地撕裂了广场边缘较为松懈的兽人防线。圣骑士的冲锋击倒了几名猝不及防的兽人战士,牧师的法术干扰了附近的术士施法。

然而,面对这悲壮而突然的袭击,高里亚什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他那双重瞳冷静地扫过冲来的队伍,瞬间评估了她们的构成、状态和意图。

他甚至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德莱尼女性战士大多身上带伤,体力显然不支,完全是凭借一股不屈的意志在冲锋。

“勇气可嘉,但……毫无意义。”高里亚什低声自语,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讽。

他没有召唤邪火鲁克玛,也没有让周围的护卫一拥而上。他甚至向前走了几步,主动迎向了这支决死的突击队。

当冲在最前方、也是气势最盛的一名年轻圣骑士挥舞着闪耀圣光的战锤,带着破风之声砸向他时,高里亚什只是简单地侧身,以毫厘之差让过锤头,同时左手如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伊瑞尔!小心!”

恶魔之血赋予的恐怖力量瞬间爆发,对方觉自己仿佛被铁钳箍住,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圣光一阵涣散。

“伊瑞尔?不错的名字。”

不等对方说话,高里亚什右手并未使用武器,只是并指如刀,带着凝聚的邪能,快如闪电地击打在伊瑞尔头盔与颈甲的连接处!

“砰!”

一声闷响,伊瑞尔双眼一翻,强悍的冲击力通过盔甲直达脑部,她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不!你这个恶魔!”

后方的牧师想要治疔身前的圣骑士,但是高里亚什可不会给她们机会。

半兽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如同虎入羊群。他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不可思议的敏捷,在圣光与战锤间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高效,或卸掉武器,或击打关节,或以巧劲破坏平衡,配合邪能的轻微侵蚀干扰圣光运转。

他刻意控制了力道,旨在制服而非击杀。这些女性德莱尼战士的英勇引起了他一丝别的兴趣——或许是作为特殊俘虏的价值,或许是其他用途(懂得都懂)。

“快走!萨玛拉,计划失败了!”

牧师萨玛拉在后方拼命吟唱,试图用最后的圣光治愈同伴,“走?能往哪里走?那个恶魔不会放过我们的!为了其他逃跑的人,我们必须——”

高里亚什甚至没有用力,只是反手一挥,就一巴掌将这个女人给排到了地上。

战斗(如果这能算战斗的话)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所有冲上来的德莱尼女性战士,包括最后还在坚持施法的萨玛拉,都被高里亚什以压倒性的个人武力干脆利落地打晕或制服,横七竖八地倒在广场边缘。

高里亚什甩了甩手,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伊瑞尔和眼神涣散、被兽人士兵粗暴按住的萨玛拉,对赶过来的碎手守卫下令:“把她们都带下去,单独关押。治疔一下,别让她们死了。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圣骑士和那个牧师……她们或许有点用处。”

他的语气平淡,就象在吩咐处理一批特别的战利品。

这场德莱尼女性最后的悲壮反击,就这样被高里亚什以绝对的力量轻松碾碎,并转化为他的俘虏。

伊瑞尔和萨玛拉的顽强,或许在她们同胞眼中是英雄般的坚持,但在高里亚什看来,只是增加了她们作为“特殊样本”或“谈判筹码”的价值。

泰摩尔的陷落,在这场小小的插曲后,彻底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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